祝皓澜看着那个疯女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自己的恻隐之心随即又动,他转过身来对着任副官道了声:“我看你还是将她送到了部队医院的精神科看看吧!让医生看看是不是还有转良的可能!”
任副官一听祝皓澜又要行好事,连忙道:“军长,不是我说你啊!你就不应该接待她。”
祝皓澜一听任副官这样的军官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很不高兴,随即冲着他道了声:“怎么,难道我今天对他们说的话,就不是对你说的?她是不是人民?”
任副官点了点头。
祝皓澜不带一点好气地道:“既然是,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怎么对待她!”
任副官轻叹了口气,道:“那就好好地招待吧!你说吧,军长,怎么办?”
祝皓澜一听这话,气得既想笑又想发火,瞪着眼看了看任副官。
那任副官不是傻子,一看祝皓澜那一副严肃的表情,慌忙笑着道了声:“好了,军长,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接下来的活儿交给我就好了!”
祝皓澜无奈地朝着任副官摇了摇头。
那疯女人眼看着两个穿绿军装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她索性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祝皓澜见状,更是显得有些猴急,他连忙冲着任副官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难不成非让我把你发配出去你才甘心?”
任副官这时听到了祝皓澜的话,不禁显得一脸委屈的样子,道了声:“军长,你看看你急成这样干嘛?我这不是跟人家打电话,说明情况啊!”
祝皓澜这时方才看到任副官正在用自己的小手机打着电话。随即笑着道了声:“这个不怪我,只能怪你的手机小,我没看到!”
那任副官一脸郁闷地看着祝皓澜,道了声:“唉,反正背黑锅,遭罪的人都是我!”
祝皓澜听到他在那里埋怨此话,不禁扭过头来冲着他道了声:“我说你个家伙怎么回事?怎么越学越滑头!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任副官翘起了一边嘴角,然后将电话挂掉,道了声:“我这人就是这样,没办法的撒!”
祝皓澜一听他竟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随即眉头一锁,冲着那任副官吼道:“你小子在那里说什么啊?”
任副官呵呵笑了笑:“好了,军长大人,一会儿医院的救护车就来了。不过--”
说到这里,他无奈地看向那个疯女人,又显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对着祝皓澜道:“不过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你看看她那样,疯疯癫癫,万一哪个战士进来了,产生了无悔可不太好啊!”
祝皓澜白了任副官一眼,随后道了声:“就你废话多!”
任副官呵呵笑了笑:“我这不是完全为了军长着想吗?”
祝皓澜一听他又来这套,随即显出一副很不待见的样子,道了声:“我说你叫的医生什么时候才到啊?”
任副官看了看表,道了声:“估计快了!这部队医院本身就和我们一体,也慢也慢不到哪儿,是吧!”
祝皓澜点了点头。
不多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祝皓澜看了看任副官,示意他去开门,同时向着外面道了声:“进来!”
任副官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外面等候的医生从外面走进来,径直抬着担架走到了那个疯女人身边。然后才对祝皓澜道了声:“军长打算让我们怎么来处理这个疯女人?!”
祝皓澜一听这个用词,心里立时显得额不高兴,谁对着那两个医生道:“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处理?我是让你们将她接走,好好地照看,好好地治疗!”
那两个医生慌忙点了点头。
这时,那疯女人好像看到了他们要做什么,慌忙抓住了担架,就是死活不上去。
祝皓澜见状,慌忙走到她的身边,道了声:“娘,你别怕,他们这是送你到一个不错的地方去。到了那里,你就可以身体好好的。你要知道,只有你身体好好的,我才能放心啊!”
那疯女人看了看祝皓澜,笑了笑,然后一直点头,表示对他的话赞同,并很乖乖地上了担架。
两个医生随即快速地将其抬出了祝皓澜的办公室。
任副官看着疯女人已经被抬走,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看向祝皓澜。
此时的祝皓澜倒是一个人背对着任副官,看向窗外。
任副官站在身后,可以隐约感受到那祝皓澜的肩膀隐隐地抽动了几下,他知道自己的这个领导又心太软了。
他张了张嘴,真想说话,但是又转念一想,此时的祝皓澜心情肯定不佳,自己多嘴只会挨批,于是向着祝皓澜道了声:“军长,我先出去办事了!你如果有其他吩咐就请告知!”
祝皓澜头也不回地向着他挥了挥手,同时也没有任何言语相送。
任副官轻叹了口气,随即撤出身来。
祝皓澜听到了关门声后,方才转过身,此时的他脸上挂满泪水,他总觉得自己治军有些手软,刚才眼看着自己的手下瞧不起一个穷苦的老人,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对其惩治。
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拿出一根烟卷点燃来,静静地吸了一口。
这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事情了。好像自从认识了林悠然,这烟就不曾再沾过。可是今天的这种情况,让祝皓澜的心里很乱。
一天的不顺,顺着烟卷吐出的丝丝缕缕的烟气腾入空中,大片的寂寞也随之而出。
祝皓澜无奈地干咳了几声,然后将目光又投向了窗外,他想争取多看几眼那个疯女人,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说不定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但是他分明叫了那个疯女人为娘。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刚才叫出娘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竟觉得很暖和,很有一种找到了亲人的感觉。
祝皓澜一阵胡思乱想,手里的烟卷也逐渐消减,而办公室里的气息却也随之变得沉闷起来。
这时,电话响起,他接过,看了看号码是林悠然。于是他慌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电话用一种温和的语气道了声:“怎么了,然然?你有事?”
林悠然本来想说的话,却被祝皓澜的这么一句你有事给问的全部消失。最终化成了一句:“没什么事,就是闲得无聊,看看你在干吗。”
祝皓澜笑了笑,然后用一种近乎失望的语气,道:“我还能干吗?工作,训话,伤心,无奈!”
林悠然呵呵笑了笑:“我一直以为你在工作上是万能的,从来没有烦恼呢,没想到你这样的大人物也会有恁么多的不爽快啊!”
祝皓澜笑了笑:“你这是拿我开心吧!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从来没有过烦恼!我告诉你啊,越是官位高的人,晚上越容易失眠啊!”
林悠然同意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我这段时间就有这种感觉!”
祝皓澜听了林悠然的话,连忙做了一个晕倒的样子,并笑着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你还会有烦恼?”
林悠然连忙道:“那是。你以为整天睡了吃,吃了睡是一种很享受的生活啊?那可是一种遭罪啊!绝对的物质遭罪!你要不有时间可以试试!”
祝皓澜笑了笑:“罢了,这个活不适合我做!你做起来还是不错的!”
林悠然哼了一声:“我不管啊,今晚十点前你到不了家的话,就不要再回来!反正十点后我会上门休息!”
祝皓澜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保证十点前到家!绝对不让你久等!”
林悠然不以为然地道了声:“希望如此吧!你这人说话什么时候是真的?我都不知道!”
祝皓澜呵呵笑了笑:“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一个大骗子一样!”
林悠然将自己的毛毯又顺势向上拉了拉,然后对着电话道:“你本来就是一个大骗子,你先是利用你的权利之便骗了我的青春,然后又耍了伎俩骗了我的整个人,整份幸福!”
祝皓澜一听林悠然这话,心里一咯噔,随即笑着道:“我的姑奶奶,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严重啊?我何时利用自己的权利之便骗了你啊,你说话可要注意啊!现在这段时间风声很紧。你可别因为胡说八道,将我给撩进大狱啊!”
林悠然听了祝皓澜的话,不禁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不敢啊!我正想呢。可是我没有自由,没有办法将你的劣迹昭示于众人啊!”
祝皓澜一吐舌头:“亲,有那么严重吗?听你的话,好像我这是犯的十恶不赦的大罪!”
林悠然连忙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大罪!我刚才还在想这个词,可是突然间大脑短路想不起来了,多谢你的提醒啊!”
祝皓澜听了林悠然的这番话,一时间蒙圈。
林悠然听着祝皓澜这边不再说话,随即道了声:“我说我大军长,你怎么没有声音了?莫非是被我的大炮嘣成四分五裂的肉块了?”
祝皓澜一听林悠然这话是越说越渗人,忙道:“我说然然,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先挂了吧!我这边手头还有些工作要做!”
林悠然本来蛮有兴致,结果被祝皓澜这么一盆凉水浇下,很快又蔫了下来,随即用一种无精打采的语气对着祝皓澜道了声:“好吧,你忙。我先挂了!”
祝皓澜嗯嗯两声,随即挂机,同时心里也仿佛解脱了一般,有了一种放松感!
林悠然倒是显得又重新回到了无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