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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琴音知否黯然心

咿咿哑哑的胡琴拉奏着的是怎样的音乐?从此喑哑的说不出只言片语。默不作声的电影,反复重播不愿提起的往事。单薄的身影又席卷了多少孤寂的秘密。忘不掉的红豆,昨日的桃花小渡口,书中常写的烟雨江南……都在这道不尽的琴声中被道尽。给我一枚小小的印章,刻下无数次轮回的记忆,不会抛入水中,不会被岁月吞噬。联想到的千千万万,万万千千,回首也只不过为更多的茫然。

一曲罢。“好!”这回袅雪倒抢先鼓起掌来了,眼底的惊喜不认真看会认为与当时的眼神是一样的。“雕虫小技,让姑娘见笑了。”他的嗓音是那么细腻,让人心动,微微的一笑当真有流浪街头的气质!多么潇洒啊,怀揣着丝丝缕缕的冷漠、孤傲,独立在繁华的大街市。虽然比不上沈梁的那份优雅,却也令人痴迷!空气被他琴音静止了,悄无声息。挺拔的身姿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可能真的有那么一瞬,时间凝固了——因为他。

“不知如何称呼先生?邂逅先生真是人生的一大幸运,这琴音可是从未有过的好啊!”“哈哈!如果姑娘不介意可以叫我‘菜先生’!”“菜?!”韶丽惊讶地都忍不住插嘴了。“是的,‘菜’是我的外号!其实这个外号也不过是因为有一天我刚吃完韭菜,黏牙上了而已!我其实也姓蔡!谐音!刚巧!”

这“蔡先生”说话倒也风趣,恁的令人想笑。“蔡……”“蔡风梦。”风和梦……了无痕迹,也像他,不悲不喜的。风梦随意地靠在斑驳的墙上,流光啊流光,你何时才能照亮他黑暗的痕迹?他看上去是清澈见底的小溪,其实是那深沉的深海。

韶丽不经意地笑了,只这么一个小幅度的动作,都被他清楚地发现了。“姑娘这在笑什么?”“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蔡先生不必如此客气,叫我韶丽就好!”“那姑娘直接叫我风梦就好,这位是……”“哦!这位是我家小姐!”袅雪很自然的接过话,由此可见二人的默契——“叫我袅雪吧!”。

“你看,实际上根本就没太多的交流,为什么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面滋长……直到生根,发芽……最后竟长出了一朵花来!”韶丽如是想着,带着几分犹豫去面对这份“单相思,单相恋”。她原本是极不信这所谓的“一见钟情”,事到如今,不信也得信了!

灯火阑珊时,幻化出点点滴滴的小雨,沾湿了所有人的衣襟。都知道,最后离去的会是谁。此时的韶丽担忧着:糟糕!今日出来的已经够久了,而且小姐还没买到衣服,竟是我穿着,保不准那抽大烟的老爷会怎么对付我!就那阴暗的朱门深府,我真真不想回去,宁愿像风梦一样,四处漂泊!它是我不会醒来的噩梦,想逃,却逃不掉!就老爷那臭脾气和遗少的气息,若不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怎么肯能有个这么优秀的女儿?当然,也跟夫人高贵典雅,温柔和蔼的气质分不开——只是,一样懦弱。

夫人不敢争夺自己的爱情、婚姻,小姐不敢争夺自己的自由!最近老爷说,小姐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不应该还住在父母身边了,硬是要把可怜的小姐“送给”门当户对的朱家大少爷。殊不知,朱家虽金银财宝无数,但那家人的性格比老爷还要坏上好多倍!弱不禁风的小姐怎么可能受得起那番打击?!可惜小姐总相信婚姻是由父母和那贪财的媒婆主导,不然还会傻等到出嫁之后再独自哭泣?人家总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老爷拿到了钱,哪管小姐的死活?

“小姐……小姐……”看着小姐与风梦聊的笑靥如花,不知这种日子到底会还有多少天!“小姐,咱们真的要回去了,老爷会着急的!”正在沉醉在欢愉之中的袅雪早就把凶恶的父亲抛在了脑后,如此便不得不拾起。“是袅雪,韶丽你们要走了吗?”“是的,抱歉风梦,下次再见!我不会忘记你的琴音的!”恋恋不舍的袅雪临别前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你一定还要到这里拉琴啊!”“我记得的……一定……”风梦的声音突兀地变低沉,韶丽默默地伤感起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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