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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倒霉的薛雪

电话里头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却让郑北安分不清是男人或者女人的声音。

"我要报案。"电话那头的人说。

他把新的案情一五一十地上报了给郑北安,龙井村又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死者似乎是薛雪的外婆,但他还不敢确定。

郑北安先是一脸惊讶,他看了看在身旁有点懵的薛雪,心里头有些不忍心。

"怎么了?"薛雪好奇地问了句,便继续埋头整理文卷。

"没事,打错电话了。"想到这里,郑北安决定独自一人去龙井村,而他选择暂时隐瞒新的案情。即便心有疑惑,但薛雪也只能选择忽略了,毕竟排查案子是她现在的首要任务。

郑北安独自一人来到了龙井村。

他来到了薛雪外婆的房子,旁边就是垃圾场,而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封锁。

这下,他觉得他接电话时候的选择是对的了,还好他没有告诉薛雪,不然薛雪估计连死的心情都有了。

"郑警官,您来了。"手下可有可无地寒暄道,但郑北安没有理会招呼,他一心只想着破案。

案发现场是一个凌乱不堪的垃圾场,加上农村人对于环境的疏忽,这里的垃圾场比城市的垃圾场要污秽得多了。

成群的蚊子苍蝇聚集在这里,郑北安捂着鼻子,顶着臭味走了进来。

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他吓到了,是什么人才会如此痛下杀手!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被钉在了地上,形成一个"大"字。四肢都各有两根钉子。

"是铆钉。"手下走过来说,郑北安点了点头。

能钉得下铆钉的人,想必也是力气大的人,错不了!宇儿是凶手的念头在他的心内又浮现起来了,只是碍于没有证据可以逮捕他。

来警局自首的绝对不是凶手!想到这里,他又头疼了,明知道答案八九不离十了,可这是法治社会,他需要证据。

他再次环顾了四周,他看到地上有一些鞋子划出来的痕迹,从痕迹来看,除了激烈的跑动,似乎平时走路是印不出这种痕迹的。

他再看了看四周,垃圾桶竟然完好无损,都摆得整整齐齐的。

"疑点在哪里呢?"

垃圾桶完好无损,既然地上有打斗的痕迹,那么应该是被凶手忽略了,然而摆放整齐的垃圾桶,那是凶手故意整好的。

"把指纹工具拿来。"郑北安对手下说。

指纹工具来了,毕竟是市里的大队,工具还是比较齐全的。郑北安当场在验证指纹,每一个垃圾桶每一处地方,他都排查得一丝不苟,生怕漏下什么蛛丝马迹。

在他排查了接近两小时的垃圾桶后,结果让他失望了。

所有的垃圾桶只有三个不一样的指纹,经核对这些都是村里两名环卫工和一名小孩的指纹。

郑北安越发地不甘心了,但任凭他怎么思考,也找不到突破点,他又一次观察了垃圾桶。

手下们都认为他疯了,但是只有他依旧一丝不苟地查着,突然间他发现了一处线索。垃圾桶有的地方的指纹被擦掉了,那是凶手不经意擦的。凶手带了手套!

"肯定是你了。"郑北安转身,冲进了薛雪外婆的家里。

"怎么了?"宇儿正在炒着茶。

"停下你手中的工作。"郑北安说道,他看了看宇儿戴上的手套。

"把你的手套脱下来。"宇儿照做了,郑北安拿着他宇儿炒茶戴的手套,重新核对了一遍。

但手套的纹路对不上。

"不可能,绝对是你。"他发了疯似的一心认定是宇儿干的,他又跑进屋子里。

"把你家里所有的手套给我拿出来。"郑北安说,他安排了几个手下,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不久后,十几双手套摆在了郑北安的面前。

"肯定还有,找仔细点,破了案我请大家桑拿吃饭。"郑北安对着手下大声哟呵着。

这时候,宇儿的表情变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沉稳淡定,而是真的变了表情,有一丝害怕,有一丝忧郁。而郑北安,已经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

"自首是可以让罪减轻的。"他说了这么一句,可宇儿没有回答他。

两人沉默着,像是无形的对峙一般。

过了一会儿,好几双手套又摆在了郑北安的面前,手下搜查完毕了。郑北安用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面无表情的宇儿,在他面前一件一件地排查。

每排查一件手套,他都要看宇儿一眼。对于一个老警官来说,心理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虽然算不上什么正规的破案手法,但这一招在对付尚没有证据的案子是非常有效的。

但至始至终,宇儿都还只是面无表情,除了郑北安让手下重新搜索的那一刻,他露出了点惊恐。

转眼间,已经是最后一个手套了,郑北安的表情由微笑慢慢转得阴沉,因为他实在查不出个什么。

他拿起了最后一个手套,这次他没有看宇儿,他寻思着如果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了,那么他该怎么办呢。他还是拿起了指纹测验机,犹犹豫豫地。

他的手开始颤抖,额头也冒出了冷汗。这时候,在一旁的宇儿却露出了奸诈的笑容。他用眼神看着郑北安,仿佛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笑一般。

"哔。"郑北安闭着眼睛,对最后一个手套进行了排查,他睁开了眼睛。这个手套连一个指纹都没有。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什么事情我就继续炒茶了。"宇儿说。

郑北安板着脸,没有回他,走出了门外。

"收工。"

他一脸不甘心地坐上了警车,回到市里后,他找了一家咖啡厅,独自一人坐着。

"手套,垃圾桶,大字,薛雪,外婆。。。"很多字眼充斥着他凌乱的内心。

他小酌了一口咖啡,看着窗外来来回回的路人,心情跌落到谷底。

犯人是到底如何神通广大才能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僵局呢?郑北安越想越不明白,宇儿根本就是软硬不吃的类型,无论是心理战还是证据方面都无法向他质控。

而且警局又有人过来自首,难道是除了宇儿之外,凶手另有其人?

动机呢?可行性呢?不在场证明??

"怎么一个人这么闷在这里喝咖啡。"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郑北安别过头看,正是薛雪。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郑北安说道。

"我是神通广大的薛雪,怎么会不知道呢。"薛雪又做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今天又遇到了什么头疼的事情了是吧?"薛雪接着问。

"没有,只是心情有点烦躁而已。"郑北安说。

"破不了案我也会烦躁啊,但没可能会表现的这么。。。"薛雪说,按照正常的情况,,很少有事情能让一位有经验的警官这样唉声叹气的。

"是今早的电话让你这样的吧?你走了之后我查了下,那是我村子的电话。"薛雪问道。

郑北安着实惊讶了一番,没想到薛雪竟然注意到了今早自己的表情变化,而且还查了电话的归属地。

郑北安也决定不隐瞒薛雪她外婆去世的事情了,但这东西要说出口来很难。毕竟他发现他爱上薛雪了,这会让她难过。

"你似乎有些东西要告诉我哦,警官。"薛雪眨了眨眼睛。

"我是有些东西要告诉你,不过。。。"郑北安顿了顿,而薛雪好像猜到了什么东西,突然间,她的表情变得凝重。。。

看着薛雪的表情,郑北安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了,只是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薛雪虽然奇怪,不过却掩盖住了内心的不详,没有继续追问。

送薛雪回家之后郑北安也回到了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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