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芊的眼光一直看着外面,眼神中有些说不出的满意,只是心里却不是那么的释怀,毕竟她还有孩子的仇没有报。
其实她一直喜欢的生活就是“宠辱不惊,静观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闲看庭前花开花落。”这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安静且美好,舒适且淡然。
“我可以坐这里吗?”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礼貌的响了起来,有些一丝的淡淡的温柔
傅子芊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不留痕迹的一僵,对于她来说,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可是却再也引不起她的心跳加速了。
傅子芊微笑的转过头,看着站在对面的白枫逸,“请坐!”礼貌且疏离,傅子芊看着傅子芊一直在微笑,笑的是那么的无懈可击,低头拿起咖啡,轻呡一口,她知道傅子芊一直在看着她,但是对于现在的傅子芊来说,这些都已经不管她的事了。
“你怎么来了。”终于傅子芊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
“我如果不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还是说你已经准备要回去了?”傅子芊看着几天不见的傅子芊,内心是激动的,只有他知道,他有多想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多相见到她,可是他不敢,他怕傅子芊因为孩子的事情不原谅他,他怕看到傅子芊因为他的话语变得那冷漠的眼神,因为这样会让他失去所有的勇气。
“你觉得我还想回去吗?”傅子芊微微一笑,不,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可是这一次的一笑,里面的酸甜苦辣只有她知道。
然后她又说了很多很多,多到她从小到大好像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好像补上上了少说话的遗憾。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身份公布是我们幸福的开始,终究是我太傻了。”
“我以为凭着我自己的的努力可以让你的身上不在有那么多的争权夺利,到了最后,终究还是我太天真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在一起后愿得一人心,对于我来说并不遥远,终究是我太幼稚了。或许对于我来说这是幸福,可是对于你来说只是累赘把。”
“曾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是一场梦,而现在的我很幸福。”
“时隔这么久,我一直在问我一直有没有后悔爱上你,然后在无法自拔的有了你的孩子,最后我的答案是我不后悔,因为曾经的你给我很多快乐,给我很多温暖,可那也只是曾经,枫,我不喜欢活在过去,人要往前看不是吗,而你只是我的过去。”
“彦,我的爱很单纯,爱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的和你在一起,可是当我不爱的时候我也会很决绝的离开,这是我的感情观。”
“有些人,有些事,该放弃的时候决不挽留,该珍惜的时候绝不放手;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
“所以彦,我现在已经累了?”傅子芊就一直在那里静静地讲着,感情没有一丝的起伏,甚至是云淡风轻,就好像讲的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
傅子彦就一直静静的听着傅子芊讲着,此刻的他表面平静,可是内心确是风起云涌,他一直知道傅子芊够狠,够绝情,但是没有想到她会绝情到不给人留任何的希望。
这天的记忆,对于傅子芊来说是浑浑噩噩的,她忘记了傅子彦都说过什么,她忘记了自己都说过了什么,唯一真实的是现在她已经回到了住处,她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因为这样就算有泪水也看不到,有的只是枕头吸干了她的泪水。
“真的不在乎了吗?”傅子芊喃喃自语,在心里这样问自己,而回答她的只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不知道她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又是谁的错,曾经的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堵塞的她眼睛发涨,可是她却忍者不让眼泪流下来,因为她不允许自己流泪,而且自己也已经无泪可流。
她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梦中的人都是模糊的,只有傅子彦的脸是那么的清晰,她曾经在这个梦里哭过,笑过、伤过、痛过,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到了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
如果有人问,爱上傅子彦后悔过吗?我想傅子芊肯定会坚定的回答不后悔。遇见白枫逸和爱上傅子彦是她这一生最美好的过往。只因为在小时候傅子彦给过她一个哥哥的温暖,这个温暖足够她怀念一生的了。
走在加州的街头,傅子彦心如刀割。
傅子芊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他知道因为他的那句话把傅子芊伤的有多深,他一直以为,傅子芊一直在他的身边,不管他做多么过分的事情她都不会离开他。哪怕离开了,事后只要向傅子芊道歉就一定会原谅他,可是他忽略了一个他一直不敢正视的问题。
有些伤一旦加注了,那毕定是一辈子的过往。
有些伤害一旦加注了,就不是努力就能挽回的。或许身上的伤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可是心里的呢?不管时间再怎么推移,它就像一个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了心里,永不退去。
恍惚间,傅子彦走到了傅子芊家门口。
傅子彦看着眼前用木制栏杆围成的围栏,一阵恍惚。
这个房子是傅子芊曾经来这里玩的的时候,由于不想住酒店,所以才买下的。当时越蓝还笑话她说浪费,他们来这里的时间那么少,怎么可能会住。
现在想想,不由觉得好笑。或许冥冥之中傅子芊已经预想到了现在会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才会有现在房子的存在。
傅子彦目光不自觉的往院内看去,院内的风景一览无余,这是一个具有田园风格的两层小楼,纯白的墙壁,纯白的窗户,纯白的玄关大门,给人一种洁净、干净的感觉,让人全身心的放松。
院内种满了花草,其中有一种花开的最为妖艳。远远看去,就像是血铺成的地毯,红似火。很晃眼,又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阴冷,这让傅子彦的感觉很不好。
楞神之际,洁白的木门不知何时已打开,傅子芊走了出来。
今天她穿了一身灰色的运动服,不但衬托出了她那姣好的身材,也在一举一动之际,显现出她慵懒的高贵。
她拿着花洒,走到一处,开始浇水。这里的是她一早就种下的。没有想到一直全靠隔壁的那然帮忙照顾,居然可以活到现在。
傅子芊并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傅子彦。换而言之,就算是看见了又能怎样?两人又该说什么?傅子芊和他早已无话可说。
傅子彦浇完左侧的花草,感觉有一丝的怪异,就迟疑地往围栏处看去,不期然的,身体不由得一僵。傅子彦反应过来,一阵懊恼,可是却掩饰的很好。
站在围栏前的傅子彦有一瞬间和傅子芊的眼神交替,也就仅仅是一瞬间,他想扑捉到一丝对他的情谊的机会都没有。
傅子芊就当没有看见过傅子彦,继续走到左侧的地方,一阵慌神。
她现在站的地方就是曼珠沙华的种植处。
这些曼珠沙华是她来到这里以后,特意从其他地方移植过来的。因为现在只有这些花才能说明她的心情。
相对于曼珠沙华,她更喜欢它的另外一个名字“彼岸花”。这种花的常见地是野外的坟头上,所以很多人称它为“黄泉路上的花。”花开不见叶,叶见不开花,花叶不能两见,生生相错,诅咒人们生生世世都不能相见。它生于通往冥界的路上,摇曳着冥界独有的风光,它是冥界唯一的花。嗜着千万年来无数孤魂对阳间的不舍情感,爱恨情仇,也因为它本身的传说,上界的诅咒,让它代表怨毒的花语,所以它代表无望的爱。
很多人对它独爱,很多人对它独恨。爱它的人,爱它的寓意,来祭奠过往的爱情;恨它的人,也是恨它的寓意,只因想生生世世在一起,不想彼岸路上对方孤独。
傅子彦看着失神的傅子芊,感觉很不好。他很不喜欢现在傅子芊的感觉,这样子的傅子芊就像羽化而登仙,与世隔绝的样子,让傅子彦很烦躁。
抬脚不假思索的推开围栏的门,脚步不听使唤的走了进去。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傅子彦刚走到傅子芊的身边,正欲开口时,却听到了傅子芊突然的声音。
“你以前喜欢的不是彼岸花。”傅子彦看着眼前开的血红无比的彼岸花,很刺眼,微闭双眸,很久才睁开,寻找的自己的声音。
“每一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梦,童话般的梦,可是这个梦让你亲手打碎了。”
“你说,我曾经喜欢的不是彼岸花,没错。其实每一个女人都向往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薰衣草,寓意等待爱情,曾经我等到了,爱情光顾了我,只可惜开心的时光太短,我还没有来得及品味,它就结束了。看,其实每个人永远都是不懂得满足的。”
“我们之间的爱情,就如这彼岸花一样,开的妖艳,却是血的祭奠。我也希望我们的结局就如这彼岸花一样,生死不复相见。”
傅子芊就这样背对着傅子彦,像是说过傅子彦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傅子彦听着这些话,傅子芊说的波澜不惊,可是傅子彦却听的心如刀割。一双眼眸吃惊的看着傅子芊,满是受伤。说来讽刺,他们两人,伤的最重的是傅子芊,可是现在傅子彦却流露出受伤的表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傅子芊继续给花浇水,淡定从容的从傅子彦身边走过,就如同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傅子彦的视线一直跟着傅子芊,两人再也没有开过口。许久,“我先走了,”傅子彦先开口。傅子芊听到,也只是浇花的动作一僵,可惜傅子彦没有看到。
傅子彦刚走出没一会,傅子芊放下手中的花洒,转身回屋。她只希望,傅子彦能够死心,不要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