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小米!”叶溪幼疯了一样的在屋里到处乱跑,找着自己的贴身丫鬟。
“娘娘!娘娘!”顾南城则焦急地找着这个地方的主人。
此时的栖凤殿,一片狼藉,死气沉沉,相比于不远处莺歌燕舞的鸢妃住处——莺鹊殿,这里就像是地狱,冷冰冰的。
“怎么回事?”叶溪幼就像是个丢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玖妃在这后宫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能这么做的人,不是皇后,就是皇上!”顾南城看这凄惨的残垣断壁,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皇上……”叶溪幼一字一顿地念着,“皇上……”
“我们怎么办?”顾南城虽然也算是跟着兰彧锋打打杀杀多年,见过不少场面,但毕竟没有和皇上这种人正面抗衡过,不敢妄言。
溪幼沉思了一会,俏丽的容颜蒙上了一层阴影:“你先走,如果你被看到在栖凤殿,那就更麻烦了!”
皇上派人大闹栖凤殿,不就是为了找叶溪幼嘛!
这种时候,顾南城怎么能出现!那不是找死!
他没有二话,立刻消失在溪幼眼前。
“兰彧锋,兰彧陵,一个王爷,一个皇上,都是兄弟,相煎何太急!”叶溪幼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越尊贵的人,越容不得自己的兄弟姐妹。
而且,你们闹就闹呗,干嘛还要牵扯上别人!
越想越气,她真想拿枪崩了这两个人!
只可惜,这个年代的枪,是红缨枪……
没办法,救人要紧!
叶溪幼没有时间磨蹭,她犹豫的时间越长,小米和玖妃就越危险!
简单梳洗打扮了一下,溪幼抬头瞧了瞧月色,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让符矶子去找曹立,现在,曹立也该到了!
好了,那就让我去皇上那儿,讨个公道吧!
溪幼偷摸溜出栖凤殿,来到了宫门,此时,守卫正和冒然来访的曹立吵个不休。
“开门!”叶溪幼不容分说,直接过去拿走了守卫身上的钥匙。
守卫一看,吓了一跳:“叶溪幼?你可知道皇上正到处寻你,你还不快去请罪!”
“请你大爷,给我滚!”叶溪幼不由分说,打开了门,驾着马车的曹立,在叶溪幼的眼神指使下,直接冲了进去。
“站住!”守卫赶紧追了上去,叶溪幼三步并作两步,撑马一跳,跃上马背。
看着守卫在身后追啊追,叶溪幼更是让曹立加快了速度——再耽搁一秒,小米和玖妃,可就有性命之忧啊!
回想着曾经自己身份暴露,被敌人毒打折磨,从辣椒水到拔指甲,她全都受过了……
她就担心啊!
小米是自己穿越到这里来之后,第一个真心对自己的,她不能,也不想,让她死去……
就这样,一匹马车,在一众人的围追堵截下,来到了御书房。
溪幼赶紧下了马车,几步来到台阶上,没等公公通报,就跪在阶前:“皇上!臣女叶溪幼求见!请您高抬贵手,放了玖妃和小女的贴身侍婢!”
书房里,皇上正拿着万俟将军送来的邀功请帖,心里正不爽,被叶溪幼这唐突的语气一激,更来气了!
他也没让公公请叶溪幼进来,自己个儿出来,站在台阶上,好不威风地看着叶溪幼。
这威风堂堂的气势,是皇家特有的,尤其是那一双有型的剑眉,带着不可亵渎的威严!
下人们都知道,皇上这是生气了!
他们纷纷躲在皇上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喘。
“皇上,”叶溪幼压根就没想让兰彧陵说话,一股脑,自顾自地说着:
“前几日,臣女被人误诊为死亡,得皇上垂怜,收了黄金五百两,蜀锦三千匹,感念皇上恩德,特地命人取来!
“小女方才离开栖凤殿,也正是为了此事!
“还望皇上莫要怪罪玖妃娘娘!请高抬贵手,放了她们!”
说罢,她掀开马车的前帘儿,在微弱的月光下,里面金灿灿的一片!
皇上也不正眼瞧:你说我就信啊!?
叶溪幼看着他那一脸傲娇样,真想冲上去揍他:现在的小米应该在慎刑司生不如死吧!
“皇上!”叶溪幼在阶前磕着头,很快地,额前就有了渗人的血印……
只可惜,皇上这种生物,并没有一种叫做同情心的东西。
当然,溪幼也不是只会求人的弱女子,装模作样地磕了两下之后,她无不委屈地说:
“皇上,现在马车里只有那黄金五百两。剩下的蜀锦,被臣女的姐姐拿去,准备嫁给太子时作陪嫁!”
什么?
这句话中,信息量太大,皇上不得不扶着有些眩晕的头,细细品读。
太子妃换人了?
这些天,皇上一直忙于前朝,无心关那个放荡不羁的太子,没想到……
居然出了这码子事!
虽说叶溪幼当时以为是死了,但是并没有再立太子妃的打算啊!
这兔崽子,又去沾花惹草……
惹的居然还是自己太子妃的姐姐!
皇上真是被这个纵欲过度的太子气得牙痒痒!
等他好不容易过了这个坎,句中的下一句话还有玄机:叶海娇拿着皇家上次的丧礼,去当皇家婚礼的嫁妆?!
这不开玩笑吗?
其实,叶溪幼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叶夫人拿东西是真,给叶海娇也是真,但是,去当嫁妆,那就是她胡诌的了!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龙颜震怒!
皇上没再理会,打发了叶溪幼,让她领人之后赶紧滚,自己则差去宦人,叫来了叶丞相……
溪幼这边,也不敢怠慢,碍于身份,曹立去了慎刑司,她来到大理寺,一个接小米,一个接玖妃。
刚接到玖妃,她冲出来拉着叶溪幼的手就问:“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怎么样了?
溪幼冷笑——这个时候,你就不关心关心你自己?
如果不是那个扫把星兰彧锋,小米和玖妃怎么会受到这样的羞辱?自己又怎么会在皇上跟前吃瘪?
下跪!磕头!
她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兰彧锋,兰彧陵,你们两个人,给我记住了!
没办法,看在玖妃也实在是个性情中人,溪幼点点头,随便安慰了两句,送她回宫之后,自己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可是,她的父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