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起身,走到黎兮跟前,俯视着这奇装异服却极其清新明丽的女子。拦腰将她一抱而起,“既然是上天赐给朕的神女,安有不收之礼?哈哈……哈哈哈……”
好色的皇帝抱着手中轻如羽翼的女子,心里却极为兴奋,一生也没见到过这样奇特的女子,定要好好宠幸她一番。
“你干嘛?放开我?”黎兮一手撑在皇帝胸膛上,另一手则一记响亮,重重甩在了皇帝脸上。天啊!怎么可以打当今圣上呢?死定了!死定了!黎兮为自己吊件反射后悔不已。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众人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跪下,额上挂满细珠,生怕受到这不要命女子的牵连。
一股凉风袭来,夹带着葡萄酒的芬芳,使得空气都有了甜腻的水果味。大风吹得锦旗飘荡,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吹得侍女们腰前的襦带长扬,却难以吹去众人脸上的细珠以及心中的怯怕。
身着藏青色和雪色衣衫的人都微抬着头,瞄着那名女子,为那个淡雅如墨竹的女子深深惋惜,因为他们都知道以父皇暴怒的脾气,那女子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好个天来之女!”皇帝炯炯地盯着这个拧着黛眉,双眸狠瞪着他的女子。更是紧紧一搂,朝台阶大步而去,“摆驾什花阁”,声音充满着难以压抑的快感。这样大胆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心动呢?行将就木的心中正萌发着一颗青春的小嫩芽,似乎又有了与前皇后在一起时的悸动。
黎兮也不敢明着反抗,只能低着头,咬得牙根有些酸疼。只想着暂时保下命,然后再想办法回家。
藏青色男子嘴角斜扬,露出有点诡异笑容,似乎在期待着一出好戏的开始。而当父皇抱起她时,心里却有些酸酸的,这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么?
雪色衣衫的男子则是捻扇轻摇,眉稍上扬,心里的大石头稳当地落下。有些不舍得望着父皇抱她离去的秀影,那垂在父皇臂弯的墨发在金色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一惊一乍却差点把那群老骨头们给吓散了架,等皇帝走了一段时间才纷纷站起,用宽大的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汗。不过皇上这暴怒的性子却没将那女子宰杀,可真是让他们吃惊不已。恐怕这女子今后定要掀起风浪来。
“咣啷”,一个彩釉砌花瓷杯被猛地砸在金漆墙角,碎了的瓷片溅到四处,和着玫瑰花的水湿了一地,那零散在地上湿露露的玫瑰散发着诱人的魅惑。
“夫人,您别气了!气坏了对身子不好!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敢打陛下,早晚会被陛下处死的!”生得一副贼眉鼠眼的侍女为郑夫人轻摇锦屏小扇。
“住口!你懂什么?”一个高雅妩媚的女子坐在银边蚕丝软塌边喘着粗气,两手狠狠抠着蚕丝软垫,恨不得要把它抠出几个洞来。
这女子正是皇帝最为宠幸的女人——郑阿春。她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不必戴着寡妇的破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她绝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幸福,绝不容许!
郑阿春眼前浮现出皇帝亲昵地抱着那个自称天来之女的绝色女子。恨得牙关咬得吱吱作响。以她对陛下的了解,陛下定是完全被那个狐狸精迷惑了去,不然岂有不宰之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自言自语的郑阿春一想到以后被冷落的场景,更为愤恨。
突然如同毒蛇般盘旋着的狰狞面目,舒展开来,脸上闪过一丝鬼魅般的笑,“翠儿,去请葛国师!”接着粉唇咧开,发出一声响尾蛇般咝咝作响的媚笑。
什花阁。
黎兮赤脚坐在朱红的门槛上,一手抱膝,一手拄着下巴,无奈地咬着大拇指的指甲。
开神马玩笑?穿越这种狗血的好事,怎么偏让我给遇上了?上帝啊,我不要你对我这样变态的优待呀!
从侍女口中得知,自己竟然穿到了公元321年,也就是东晋,而当今皇帝乃是晋元帝——司马睿。虽说我是北大公认的才女,可是,可是历史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死。只知道晋朝有个被誉为“书圣”王羲之,还有个不为五斗米折腰嫡渊明,其他根本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