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绍离开寒烟阁,入了涟漪殿。一推开门,一个略施粉黛的软人儿迎面走来,一下子扑到司马绍怀里,双臂搂着他的熊腰,脸蛋贴在他的胸膛上,鼓着嘴儿,娇声娇气地说道:“人家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司马绍邪魅地笑了一下,然后把的她拦腰抱起。
“绍,你好坏哦!老是欺负人家!”宋袆顺势怀上司马绍的脖子,娇声埋怨道。
“你不就是喜欢本王的坏么?”司马绍朝雕花大床走去,然后把宋袆轻放在床上,自己的唇贴在了她的香唇上。
宋袆双颊泛红,双手紧抱司马绍,回应着他的吻。
阵阵声音透过粉色牡丹花纱帐传遍房中的每个角落。
在司马绍和宋袆恩爱之时,黎兮独自一人蜷在床角,弓着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双手紧紧抱着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
从窗外吹进来凉飕飕的风,使她不禁又缩了缩瘦小的身子,两手更紧得搂着双腿。这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静悄悄、黑漆漆的。唯有从窗外射来的丝丝柔弱的光芒,洒落在窗檐前木桌上的几株兰花。她静静听着雨滴溅落在窗檐上,绽开清脆动听的雨花声。陶醉地……着冷冷淡淡的兰花香,思绪也随着这兰的幽香飘到莫名的地方去了。司马绍应该也是皇室的人吧?他和皇帝还有和司马裒是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救我?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陛下,您怎么啦?还在为那个巫女的事情发愁吗?”郑阿春枕在皇帝的胳膊上,在皇帝耳边娇声道。
“朕的禁卫军在皇宫里整整找了一天了,还没找到那个小贱人。莫非她真插上翅膀飞了不成?”皇帝忿忿道,揪着眉头,扯起的皱纹深深扎根于眉目间,一张变形的老脸如同缺水干皱的树皮。
“陛下,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臣妾会雄的!”郑阿春用手肘撑起身子,侧着头焦急地望着暴怒的皇帝,另一手皇帝在胸膛上轻轻抚着,“臣妾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说?”焦虑的神情立马变成了犹豫。
“夫人有计?快快说来!”皇帝一听到郑阿春的话,立马喜笑颜开,一把搂住郑阿春。
“臣妾听说,那巫女跟浣衣房的一个名叫‘珠儿’的侍女处得极好。据说曾经为护着那个侍女,挨了御膳房嬷嬷一巴掌!我们不如将那侍女抓来,巫女定会出现救她!”郑阿春食指在皇帝的胸口上打着圈圈,头枕在皇帝的肩膀上。心想皇帝一定会采取自己的建议,那样一来,那个狐狸精必死无疑了。想着想着,不由抿着艳辣辣的唇,差点笑出声来。
“好……夫人好计谋!”皇帝狂笑起来,带着脸上的每块肌肉都抽搐起来。接着又吻上了媚笑着的郑阿春,在这无尽的黑夜中再次起来。
“把她抓起来!”一个佩剑的侍卫长手一挥,两个侍卫把蹲在地上洗衣服的珠儿抓住了。
“请问这位大哥,我这是犯了什么罪吗?”珠儿不敢反抗,惶恐地问着抓住她的侍卫。
“别废话!走!”侍卫厉声喝到,面无表情。
“进去!”侍卫猛地把珠儿推进了大牢,然后又用重重的生锈的粗铁链把木门锁了起来。
“侍卫大哥,你别走啊,别走啊!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啊?你说了再走啊!”珠儿两手抓着牢门上的栏杆,双脚在地上直跺,对着侍卫的背影大叫。此时珠儿真是欲哭无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抓进了这大牢。直到侍卫走进拐角,珠儿才停止叫喊,觉得又累又气,一屁股坐在铺着稻草、满是湿气的地上休息。
宫墙外都贴了一张新布的皇榜,上面写着:“钦犯珠儿,图谋不轨,谋害皇帝,奸计未逞。罪该当诛,于三天后宰首示众!”一群百姓围看着皇榜,议论纷纷。
司马裒停住了脚步,站在人群外围,抬头望着皇榜。右手猛得合上骨扇,往左手掌里一拍,左手紧紧握住骨扇。糟了,珠儿被抓,一定是引诱黎兮出来。而现在黎兮下落不明,若是被她知道,一定会站出来救珠儿,到时候就……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黎兮。司马裒大步朝宫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