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竹筠要去找砺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在茶楼里,现在宫里已经不安全了,到处都是夜竹桉的眼线。自从夜竹筠出使南沧后,他便开始动手了,拉拢各种势力,就连着宫里的太监宫女也都被他收买了不少,如今西焐皇病危,只怕他是要只手遮天,只等着西焐皇驾崩后独揽大权了。
夜竹禹出宫不久,夜竹桉就来了,美其名曰来照顾西焐皇,但是眼中却焦虑的情形却透露着喜悦。
“参见母后!”
“桉儿免礼。”
“母后,父皇他怎么样了?太医呢?太医怎么不来看看?”
“他们来看过了,说是你父皇病危……呜呜……就看他能不能熬的过今晚!呜呜……”
皇后娘娘一边抽泣着,一边说着。夜竹桉皱了皱眉头,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西焐皇,心中有些欣喜。他终于可以不用再看他的脸色了,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如今,这天下很快就是他的了。
“母后,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父皇他吉人自有天相,他是我们西焐的皇帝,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倒下呢?”
夜竹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底却是巴不得他早点驾崩,这样他才能乘着夜竹筠还没有回来之前,独揽大权,他相信就算是夜竹筠回来了,他也能当上西焐的皇帝,如今这朝中一半的人都是他的,还愁拿不到皇位吗?但是他夜竹桉的野心远不止这么一点点,他要的是整个天下,而仅仅只是西焐国。
“本宫相信你父皇他会没事的。”
“母后,只是儿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桉儿要说什么?”
“如今父皇这样,没人主持大局,只怕是朝中那些乱臣贼子会趁机做乱啊!”
夜竹桉一副担忧的表情,似乎真是为了西焐皇着想,但皇后生活在这宫中几十年,夜竹桉这点心思她会看不出来吗?
“桉儿,东方宰相倒是一直衷心耿耿,让他来监国自是再好不过,相信你父皇也会放心的。”
“母后,东方宰相他再好,他也是个外人,您难保他不生二心啊!再说了,作为西焐国的皇子,儿臣自然是该担当起这个重任才是。”
夜竹桉跪在地上,目光坚毅的看着皇后,似乎今日要是不答应他,他就会造反一样。皇后看着他,心中一阵不好的感觉升起,又想起夜竹筠的话,若是不出意外,皇上明日就会清醒,不如现在答应他,明日等皇上醒了再做打算。
“桉儿有这份责任性,本宫倍感欣慰,这样吧!明日你就暂且和东方宰相一起代为监国,东方宰相在朝廷这么多年了,面对朝中的突发情况也比你清楚得多,你还年轻,多跟着宰相学学。”
夜竹桉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这是在怀疑他还是不相信他的能力。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就行了,等他掌握了大权,再来打击他们的势力就行了。
“是母后!儿臣定当好好跟着东方宰相学习。”
“嗯!你跪安吧!本宫在这儿守着皇上。”
“儿臣告退!”
说罢夜竹桉便退出了西焐皇的寝殿。很快便跑来一个侍卫向他禀告。
“参见桉殿下,小殿下刚刚来看过皇上,然后他就出宫了,出宫后不知去向。”
“哼!那个小鬼倒也能折腾啊!你们给我盯住他在宫里的一举一动就行了,不要让他坏我的事。”
“是!”
现在夜竹禹对他已经够不成威胁了,以前仗着父皇的宠爱,在宫里无法无天的,等他坐了皇位,他非要把他赶出宫不可。现在就是夜竹筠比较难对付了,他常年不在宫中,又去了凌苍派拜霁云为师,现在夜竹筠的势力他还摸不清楚。
夜竹禹果然在茶楼找到了砺夜,砺夜也早就接到了宫里的人来报,说西焐皇病危。
“参见小殿下!”
“不必多礼,砺夜,我要去凌苍山找皇兄,你派人跟着我吧!”
“不行啊小殿下,你若是去了,宫里说不定就被桉殿下只手遮天了,还是属下去吧!”
“这……好吧!你务必快去快回。”
“是!小殿下,明日你若是有事,可以找砺溟。”
砺夜将自己的令牌递给夜竹禹,夜竹禹朝他点点头,将令牌收了起来。砺夜立刻飞身出了茶楼,夜竹禹待砺夜走后又匆匆赶回了皇宫。
翌日清晨,西焐皇果然没有上朝,由皇后代为看朝,皇后宣布由夜竹桉和东方博阳代为监国。说罢皇后便以要去照顾西焐皇为由离朝了,朝中众臣猜忌纷纷。
昨夜夜竹禹从茶楼回来之后便奔赴西焐皇的寝宫,吃了续命丹之后的西焐皇面色开始变得红润了,皇后看见之后也是欣喜,夜竹禹见到西焐皇开始慢慢转变,立马去找太医。
可皇后却阻止了夜竹禹,现在宫里的太医基本上都被夜竹桉收买了,如果皇上恢复的消息传了出去,明天夜竹桉就可能会发生其他事情。
夜竹禹毕竟是个八岁的孩子,这些宫里的斗争险恶又怎么会懂得?
皇后娘娘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给夜竹禹讲了一遍,夜竹禹才明白过来,皇后娘娘又安排了一个原来照顾她的老太医来给西焐皇诊病。
“太医,我父皇怎么样了?”
太医此刻正在仔细的给西焐皇把脉。
“禹儿,你先别急,太医正在给你父皇把脉。”
“皇后娘娘,小殿下,皇上的病有好转了,臣开一副方子,按时给皇上服药,三天后臣再来复诊。”
“多谢太医了。”
果然续命丹起了作用,但皇后和夜竹禹都将消息保密了,而皇后娘娘这么急着下朝也是因为要提前来照顾西焐皇,他的寝殿已经全部派人重兵把守了,但只有寝殿内的暗卫是皇后娘娘和夜竹禹的人。
砺夜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凌苍山,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凌苍派的弟子,由弟子带着进了凌苍派,找到了夜竹筠。
“参见筠殿下!”
“免礼,砺夜,你怎么来了?宫里出什么事了?”
“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跟我来吧!”
夜竹筠带着砺夜到了后山,砺夜将这两日西焐国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夜竹筠,又将西焐皇病危的事情一并告知了他,并且将如今夜竹桉的动作也说了一遍。夜竹筠听到这个消息,双手紧握成双拳,眼里的杀气腾腾,砺夜知道这是夜竹筠生气的表现。
“砺夜,你立马带着药回去,我现在要去办点事情,明日赶回去。”
夜竹筠从怀里掏出一个镜盒,里面装的也是续命丹,这是白染潇花了很久时间才研制出来,给了他和其他四人没人一颗,当时为了预防万一,将自己的给了夜竹禹,后来白染潇知道了又给了他一颗。
“殿下,属下就先回去了!您回来时一路小心。”
“快速赶回去吧!”
砺夜带着锦盒走了,夜竹筠转身去了天玺阁,他得告知师父,他要下山了。夜竹桉看来是坐不住了,想必也是得知了圣女的消息,听到了那句“得圣女者得天下”吧!不然怎么这次动作这么快呢!
……天玺阁内……
“师父!”
“我都知道了!快去吧!”
“师父,我就不和师弟师妹告别了,您帮我说一声。告辞!”
说罢夜竹筠便转身离开了天玺阁。霁云掌门也不拦着他。如今谣言四起,他们也深受其害,天下四分,难道真的该统一了吗?又要回到了几百年前的动荡时期了吗?霁云掌门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不安。现在是这些年轻小辈的时代,他们都已经老了,这天下怕也是也翻天了。
傍晚,夕阳西下,云若依去了白染潇的药园给他的药草除草施肥,这些工作她都已经习惯了,虽然四师兄也说过她可以不必做这些的,但是她觉得天天这么种些药材,自己制药的感觉很惬意,不过这两天她都没有看到二师兄,估计他又是去制毒去了。
云若依还幻想过,要是玄冥在现代,说不定是个制毒高手,老爸说不定都还要和他作斗争呢!不过这都是想想罢了!
真是奇怪了,今天三师兄一直没有来“骚扰”她,虽然说每次三师兄来找她都是美其名曰练习剑法,但是那次都乘机调戏她,还常常嘲笑她舞剑舞得丑,她可是记得上次那个西焐国的夜竹桉还夸过她呢!
明明是两兄弟,怎么讲话差别这么大?不过今天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被做了什么坏事被师父责罚了?不行,她得去看看他!
云若依跑到天玺阁来找霁云掌门,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更别说夜竹筠了。
“师父,师父,你在吗?”
“三师兄,你在吗?”
“老头,你在不在,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把你的天玺阁拆了啊!”
在凌苍派里,敢这么说话的人也只有云若依了,没办法,霁云掌门就是这么宠她,不论云若依做什么,他从来都不会批评她,也不会责罚她,引得下面的弟子一个个嫉妒得眼红,要知道,这可是连大师兄他们都没有的待遇。云若依也很奇怪,但是别人既然对她这么好,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不是,所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老头,你在哪里?快出来!”
云若依朝天玺阁里面走去,没有看见霁云掌门,也没有见到夜竹筠,倒是灵镜放在桌子上,里面还闪现着一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