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耀王府,瑾月恨不得赶紧下车好看不见眼前的男人,却被一把抓住手臂,冷霄低声道:“扶我起来”。
“你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起来?”瑾月鄙夷的看着他。
“咳咳,本王教场演练受伤,王妃既然都十里纵马亲身相迎,到门口也该扶我回府修养才是”冷霄一本正经回答道,那纵马二字咬字清晰。
“哼……”瑾月转念一想,便伸出手来扯着他起身。
众人眼见一辆墨色马车直直停到门口没人驾驶,正观察间还未回神,只见王妃小心翼翼扶着王爷下了马车,两人走路姿势怪异,一个扶着腰一个按着胸,都是一副受了伤的样子。
这两日暂时顶替枫管事当值的侍卫长连忙吩咐下去让一早过来的彦大夫赶紧候着。
瑾月冷霄二人回到王府,便听下人来报,成王到访。
“这两****就住在冷殿一步不许离开,若是再乱跑,小心打断你的腿,两日后给我滚回梨院”冷霄盯着她的眼命令道,也不等她回应,又朝新换来的侍卫吩咐:“王妃以任何理由都不得放她出去,否则,军棍三百”。
“是”众侍卫连声道。
“不出去就不出去,我乐得清闲”瑾月小声道。
“来人,请成王到冷殿,本王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其他人一概不见。”冷霄继续抚着胸口去了书房。
彦大夫一早便被人请到了耀王府,本以为很快就完事儿了,结果等了好几个时辰一直不让走,只因这王妃一早便出了门儿。
“彦大夫请先给王妃请脉,稍后再为王爷诊治”侍卫长礼貌的将大夫请进冷殿。
暖阁内,瑾月端坐在梨木圆桌旁,伸出一手,彦大夫动作熟练的垫上一物,便抬手探脉,随即伸手抚了抚浅浅胡须,才道:“王妃风寒已消,但腰部受伤不宜运动,今日伤势却更加严重了,还需多多静养休息为好……”
又开了几服药,便跟着侍卫去给耀王诊治去了,路上低头看自己手指,刚刚王妃的脉象紊乱疏忽,他怀疑这新王妃是有心悸之症,但又不十分确定。
冷殿书房内,冷霄坐在楠木书桌前,看着手下的一副地形图,正与成王说话。
“你小子何时对这行军打仗感兴趣了,巴巴的求到我这里来,皇兄那里可收藏了不少好东西,你怎不直接找他,倒是更加方便”冷霄笑道。
“就是皇兄让我来的,二哥,你就让我在你府里住两天吧,我跟着你去军营看看长长见识去!”少年冷杰两眼发光的看着冷霄道。
“你不是想着给我捣乱吧,不好意思,我最近身体不适,不适合去军营,要去我让人带你去如何?”冷霄婉言拒绝道。
“身体不适,刚我就听说嫂子受了风寒,你怎么也受伤了,这刚新婚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冷杰贼兮兮的瞧着这位二哥。
“怎么,我就不能乘着无事休息几日了”冷霄严肃的看着冷杰。
“怎么会,二哥劳苦功高,休息几日也不打紧,何况现在大军已出发,我们就等着捷报就好”冷杰笑嘻嘻一脸无害。
劳苦功“高”吗?
他向来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禄,何况现在皇兄新登基,也不宜风头太盛挡了皇帝的锋芒,即使是亲兄弟,那也是要把握分寸的,知道这小子是拐着弯儿来提醒自己,冷霄面色缓和了许多。
“对了二哥,来了好一会儿了,嫂子当真病得很重吗,要不我去看看嫂子”冷杰问道。
冷霄顿时皱着眉头,“明日再见吧,你好不容易出宫,能闲下来呆在府内?”
“那行,今日我先去找肖翼那小子玩会儿去,就不打扰二哥了,你好好休息,记得给脸上这抓痕上药,别破了相,到时候嫂子可要伤心了”冷杰说完也不等冷霄回答灰溜溜的闪出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
徒留书房内,耀王一脸火气坐在桌前,想到她更是有火没处发“让大夫滚进来!”
彦大夫紧了紧沉重的药箱,对着侍卫长点头,方提步进屋,这里可是耀王府书房重地,可不敢随便乱瞄,恐被扣上泄露机密的帽子。
“王爷近日宜进些清淡食物,忌食辛辣,修养两日便会好些了”彦大夫熟练的把脉看诊写药方子,一气呵成。
他就奇了怪了,本就没什么事儿,不就是被小娘子挠了脸吗,值得兴师动众让他这把老骨头跑过来开一堆药吃。
“王妃病情如何?”冷霄斜了一眼大夫,问道。
“回禀王爷,王妃没有大碍,只需静养休息,不过……王妃恐有心悸之症,但草民也不敢确诊,还请王爷赎罪”,彦大夫说完便跪下去,都怪自己才疏学浅,技艺不精,这一跪心甘情愿。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冷霄挥手便不再言语,一个人在书房沉思。
这中毒之事也该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