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梭几乎发狂似的大叫:“如果本王的目的只是和亲,把公主取回来不是更好?!我喜欢妘璃,我只要她,任何女人就算顶着她的名字,都代替不了一个真正的她!”他扣着她的下巴,指尖使力,狠狠道,“你,真的让本王很生气!一个奴婢,长得也不怎么,居然想借本王这根高枝当凤凰!你休想!”大臂一甩,浮香摔落在地上。
浑身像散了架般,浮香痛苦地抬起头,额头青肿,她看着他:“我是奴婢,妘璃也是奴婢,我们两个有何上下之分?”
“呵呵!”古梭冷笑,取下挂在墙上的长鞭:“在本王的心中,妘璃独一无二,出如莲花,无人可比!你想留在本王身边,呵,可以啊,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一步步走近,突然扬手一挥,“啪”一声清脆,鞭打在浮香身上!
“啊!”浮香痛得尖叫,在地上缩成一团。
门外的侍卫听到异响,以为是有刺客,纷纷冲了进来,却见辛辛苦苦接回来的新娘子坐在地上,大红的袍子被鞭子打开一条裂痕。其中一个侍卫问:“皇子,为何要鞭打郡主。”
古梭用力拉直长鞭,冷笑道:“郡主?她可不是被赐封的郡主,她就是一个冒牌货!”
侍卫大惊,愤怒道:“冒牌货?他们居然如此不守信用!皇子,要不要禀报昭王?”
古梭咬着牙,沉声道:“此事一定要有个解决!他们不给,我只有抢!不光是抢人,我要抢的还要更多!”目光又落在满脸恐惧的浮香身上,大臂猛地一落,“噼啪”一鞭狠狠刮在浮香白皙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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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德心大殿。
武将元世成大声启奏:“皇上,连日来边境异动,西凉军队经常出现在边境,已经占据了边境一个小村庄!”
文臣都成鹊也道:“西凉人一定是觉得我们欺骗于他们,故而发兵。”
这件事皇帝已经愁了几日了,原本以为西凉人会来讨说法,没想到直接发动战争。看来他们要的不止是人这么简单,把他们惹急了,可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太监慌慌张张来报:“皇上,南郡王硬闯德心殿!”
皇帝头疼地摆摆手:“让他来!”他倒要听听这南郡王不顾皇令跑来大殿,又是为了什么。
其实,陈景佑禁足那几日,派人留心西凉状况。听说西凉发兵,他也出乎意料。将妘璃换成浮香,有他的部分计划,这件事竟然引得两国刀剑相见,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不为此后悔!他愿意,去承担!
来到大殿,他毅然下跪,先是请罪。皇帝道:“南郡王,朕命你不得踏出郡王府半步,你竟敢跑到大殿上来了。”
平日跟他相对立的大臣们趁此机会也开始冷嘲热讽:“南郡王,若不是你做着桃代李僵之计,西凉国也不会跟我们兵锋交战。”“是啊,红颜祸水,你帮那女子脱身,却是误了国事!不值当!”
陈景佑充耳不闻,只管与皇帝说话:“西凉在边境蠢蠢欲动,臣深知罪孽深重,故而主动请兵,将功赎罪!”
早看他不顺眼的大臣接着纷纷站出来:“可是,南郡王毫无作战经验,此次一去……岂不送死?”“是啊,南郡王向来只喜诗书画乐,打仗这件事关乎国家安危,为了不让自己心里愧疚而把整个国家的命运交到你手上……未免太不负责任!”
陈景佑抬起头,信誓旦旦抱拳道:“皇上,臣虽并未出兵迎战,但是多年来熟读兵法,也知晓用兵道理。臣也知道现在我口中都是纸上谈兵,如果皇上不能信任,不妨派出一位将军,臣只做参谋!”
皇帝想了想,还觉不妥:“你位居郡王,却一直闲暇无事,并未给江山做出一件有功之事。你可要想好了,战场并非儿戏,即使你只做参谋也可能被敌军杀害,命丧异乡。”
陈景佑满眼决绝:“臣现在正是禁足之期,如果还这么看重生死,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皇帝不明意味地笑了笑,道:“好。朕钦点驸马虞舜夫出任抗西将军,元世成为副将,南郡王为左军师,都成鹊为右军师,一同出战西凉!”
大臣们面面相觑,还想说话,不想元世成与都成鹊,还有一直闷声不语的虞舜夫站出一步,纷纷领命。事成定局,皇帝的决断不会改变,来不及对陈景佑酸上几句的大臣们也只好暂退一旁,满腹嘀咕。
陈毓馆从公主府出来,回到皇宫。她并未去光华殿也不去见皇帝,而是转去了西北处的军场。虞舜夫不在,军场内依旧照常练兵。陈毓馆站在兵台上,命令暂停练习。宫女给她找来一张椅子坐下,她大声问道:“本公主有话要问,你们每一个人必须如实回答!”
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知这公主殿下突然驾到是为了什么。那厢陈毓馆已经开口:“驸马爷在成亲之前跟谁来往最密切?”
将士中一个品阶稍高的站出一步:“是末将!”
陈毓馆将目光转向他,问:“除了你,还有谁?不管是男是女,尽管报上名来!”
这个将士心中咯噔,这公主殿下分明在调查虞舜夫是否用情专一啊,若非不是空穴来风,她怎么会前来相问,这可如何是好?
看到他犹豫不决,陈毓馆心中也有了答案,可是……她那样信任虞舜夫,那样的稀罕他,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她不敢确定。沉着声音,她低低地:“说,还有谁!”
公主大怒,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将士咬咬牙,说:“之前妘璃姑娘常常来找虞将军,两人总是能坐上大半天,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不过看他们的关系……应该只是朋友。”
陈毓馆两眼一眯:“你的意思,是说驸马跟妘璃之前私下来往密切?”
将士咬咬牙,抱拳道:“臣不知!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你!”陈毓馆顿生怒气,身后有宫女跑来,急急禀报:“公主殿下,刚刚皇上派驸马爷跟南郡王出战了!”
“什么!”陈毓馆再是大惊,他们才新婚几日,虞舜夫就要出征去了,况且妘璃跟虞舜夫之间的关系微妙,她还没有搞清楚!如果她没有猜错,十有八九,在他们成婚之前,虞舜夫跟妘璃有过私情!而他婚后连日来的心不在焉闷闷不乐,正好又撞上妘璃遇到祸端之时,难不成他的心里十分在意妘璃?那他为什么要跟她成亲,摆出一副只爱她的模样?
可是不管如何,她爱他!她身为公主殿下,全天下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即使他心里面一起藏了两个人,她也要他这个人完完整整的陪在自己的身边!她不能,让他去西凉冒险!从前他带兵打仗,她管不着。可是他现在是她的夫君,如果没有了他,她的下半辈子都将如同虚幻般活着甚至于为了权势利益……而改嫁!她不能,让他去西凉!
古梭要的不是妘璃吗?好,她把妘璃送去,所有的战争都将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