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疑惑的是,苏姝一整天都很安静,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书,偶尔要求一杯水,现在正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暖暖的晒着太阳。
她挑了一件白色的连衣长裙,我看不出品牌,但是一定很名贵,穿在她的身上也很合贴,有一种仙气的感觉。
阳光静静的,温柔的打在她的身上,让人觉得连太阳都似乎对她格外的偏爱。
“云姐姐,这次的事情,我还没有正式的跟你道过歉,你不会怪我吧。”倏忽间,她仰起小脸看向我,一脸的真诚。
怪你?
不,我谁也不怪。
笑着摇了摇头:“不。”
我只是如实陈述罢了。
若不是沈唯轶将我困在这牢笼里,相信,苏姝也不会受这么多的罪。
归根结底,罪魁祸首还是沈唯轶罢了。
苏姝笑了,眼睛弯弯的真好看,怪不得沈唯轶一直拿她当手心里的宝。
“那云姐姐,我们再找一个时间,我帮你逃出去,好不好?”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抬头四处看了看。
还好没人。
“你不要怕的,这一次,只是一个意外事件,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帮你逃出去的,你相信我,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的。”
“而且你放心,要是我帮你的话,轶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她笃定的说道:“他也不舍得把我怎么样的。”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有这样的自信。
我自惭形秽的绞着自己的双手,满目的担忧:“我不知道,一次次的不成功,让我很是挫败,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这么多次,一直在背后做小动作,真当我云瑶是瞎的呀,我只是不想你计较罢了。
再说了,如果你真的肯“帮”我,让我逃出去,那我受的这些苦,我也认了。
“那你还想不想逃出去嘛。”
她侧了身子过来,眼睛亮亮的看着我。
一咬牙,我坚定的抬头:“想,你无法想像我有多么的想逃离这里。”
苏姝一脸的惊喜。
“你放心吧云姐姐,我一定会帮你的,一定。”
我感激的笑笑。
“呲呲呲……”
突然呼叫仪传出一声声电流的干扰波,可是我们两人都在这里啊。
我惊讶的望向苏姝,见她也有些诧然,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一定是距离太远了,所以感应不到信号,呼叫仪便自动开始应警了。”
还有这功能?
为什么沈唯轶没有告诉我?摊平手,我仔细的看了看呼叫仪的结构。
它的带子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软皮带子,还是一种类似于铝合金的银质物,背部有一个小小的暗扣,里面是一组很细小精致的数字键盘,用来输入密码。
只有三次机会,若输错了,就只能把手剁下来解开了,所以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
这是沈唯轶的原话。
当然,我也没有蠢到把它当玩具,虽然跟沈唯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清楚他的为人,他是一定说到做到的。
“云姐姐,你这个怎么有锁啊,很奇怪内,我的都没有啊。”苏姝凑上来,一脸的好奇。
我心里气得吐血。
废话,你的当然没有。
将手合握起来,我起头淡笑道:“嗯,我们两个的,确实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她是公主,我是女仆,她有这世上最好的爱人,我却只能活在沟渠里暗自挣扎着,狼狈不堪。
院外有车在靠进,远远的,不用看,也知道是沈唯轶回来了,这栋别墅,除了里面的人之外,我就根本没有见过其他的人来过。
乔思远是个例外,他是一个医生,但是……他好像醒过来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吧。
甚至连苏姝受伤,去的也是医院,而不是他过来给诊治。
想到他,我心里有一股子内疚感,但是也很快释然了,就算我们两个打平手了吧,他不是也同样的迫害过我吗?
“轶哥哥……”苏姝娇柔的呼叫一声,然后便扑了过去。
是的,扑,因为她隔着这么远就张开了双臂,也不知道累不累。
我跟在她身后,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
夕阳的余晖照在两人相互拥抱的身体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美感,这个时候,我想,不论是谁看到了,都会在心里赞叹一声郎才女貌吧。
阳光有些扎眼,看着他俩,我飘忽的想到了韩学长。
那个干净阳光的大男孩,这一辈子,我都没能办法再见到他了吧。
最难过的,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轶,云姐姐今天早上给我做了青菜面呢,特别好吃,让她晚上再做给你吃好不好?”苏姝小鸟依人的挽着沈唯轶的手迎着我走了过来,满口的软香哝语。
让人听了只觉得好想保护她。
我听到沈唯轶轻轻的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听到两人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但是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没收住,沈唯轶在经过我身边时,停了下来。
他暗沉的眸底有危险的气息飘了过来,我浑身打了个寒战。
“你在干什么?”他开了口,像一把利剑,光是剑气就伤了我。
明明刚刚还被阳光沐浴,像阿波罗王子一样英俊美丽,为什么只一瞬间,见到我,便成了阎王。
正真了身子,我像一个真正的奴仆一样,向他低头,恭敬的道:“我没有干什么,先生。”
一板一眼,听得我都想吐了。
偷偷看他一眼,果然,他狠狠的蹩了一下眉头。
嘿嘿,恶心死你。
“啊……”我惊呼一声,还没有来得及乐一下,胸口就一阵疼痛,疼得我一个趔趄,后退了一大步。
猛得抬头看向罪魁祸首,恨不得把他伦出去,KO三百次。
这可是老娘的胸口啊,胸……懂不懂它们对女人意味着什么。
真是戳到了我的痛处,我一下子火了,脱口骂道:“你神精病啊。”
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
他身后站着的苏姝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表情,我也顾不上了,只感觉到周身的气温一下子变得比零下而零下了。
缩了缩脖子,感觉下一秒,它就不在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