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正好有一个什么东西,我顺手抄过来,就砸向沈唯轶的后背。
沈平在一旁惊呼了一声:“夫人……”
混蛋。
整天以戏弄我为乐趣是吧?
那你就承担起这个后果吧。
等到那东西扔出去了,我才看出来,原来是一个小花瓶子,说小却也不小,就是插富贵竹的那种,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能拿得动,还把它给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
没有砸中,而那瓶子也在地上碎成了四分五裂。
巨大的声音让我心头慌了一下。
幸好没有砸到,要是砸到了,还不得把沈唯轶的脑袋给砸没了……
“云瑶,”他猛得回过头来,努瞪着我。
天啊。
那副样子,似乎是要把我吃了一样。
脚下像生了根一样,连动都动不了了。
“怎,怎样。”我梗着脖子看着他,一脸的硬气。
沈平看不下去了,上前劝我:“夫人,您不能不讲理啊。”
讲理?
我看了一眼沈唯轶,笑:“可是偏偏他们就是不讲理的,就算是我把你怎么样了,你委屈了,他们也觉得你让我受了委屈,若是错将你砸了……这事儿也赖不到我的头。”
沈平听和一头雾水:“夫人,你在说什么?”
“云瑶,你越发嚣张了,”沈唯轶透过走廊,远远的看着我,他说的话,阴阴柔柔,听起来虚无缥缈,但是仔细品味,却句句戳心。
沈平所有的动作一下子就止住了。
怔忡的坐在那时。
像是被谁施了定身咒一样,惊奇的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沈唯轶,不知道我们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嚣张?”我冷嗤:“沈唯轶,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嚣张这种事情,你比我做得少吗?”
面前的男人,像是一个魔鬼一样,站在那里,看着他的模样,以前那些伤痛的日子,全部都如潮水一般的向我涌了过来。
那里的,没有灵魂,没有自由,剩下的只有一个傀儡,坐在这里,任他玩弄。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怔然,沈唯轶重新坐到了大厅的沙发里,越过那一摊我砸向他而未砸中的碎片。
他重新倒了一杯茶水,转了托盘,将茶水转到了我的方向,袅袅的冒着热气,看着心里都能暖了。
碧绿的茶叶,带着些些鲜意,让冬天都有了一丝青新的气息。
但是现在的这个时候,我还哪里有心情去喝什么茶水,站在那里,一板一眼,像一个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又满脸伤痛。
“云瑶,”他叫我的名字,然后将茶水一点一点的倒满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冷淡的脸上,偶尔瞥我一眼。
他说:“我一直以为,你会乖乖的回到我身边,却不想,你却给我出了这么一个大难题。”
冷哼一声,不想看他。
但是他却又接着说:“之前,确实是我小看了韩思凯了,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对你那么重要,所以,”他抬头看我,咬着牙问:“你这一次回来,也是因为他吗?”
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韩思凯也回来了?”
几天前,我去法国的时候,他还在法国呢。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说,我去的时候,他便知道了,然后尾随着我一起回来了?
韩思凯,韩思凯……
若是不提起这个名字还好,可是一提起这个名字,我就满心满眼的内疚,我欠了那个人太多太多了。
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沈唯轶瞥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云大设计师真是健忘,我之前怎么说的来着,您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我直是不厌其烦。
他一定要提韩思凯来刺激我吗?
“云瑶,我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
看着我,他慢慢的将茶杯放下。
是了……多年来,他作为沈家大小爷,根本未曾受过这样的气,更别提是别人嫌弃他了,平常我不去找别人的麻烦事儿,就算是好的了。
偏偏我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
我现在不要钱,不要名,也不要权,我要的,就是沈唯轶那痛苦的脸色,他不是说游戏吗?
而我现在只对他痛苦的表情感兴趣。
深深的看我一眼,沈唯轶评价:“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目的性最明确的人”。
我是他的敌人。
他居然这样说我?
呵呵……“真是多谢您夸奖了。”
板了脸:“沈先生也不差,当年,您为了您心爱的女人,可是生生的拿走了我的一个孩子。”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丕变。
呵呵……真是有趣,以此来刺激他,也不知道是一个好的选择还是一个坏的选择,我赌了一把。
就算是没有沈唯轶的狠毒,但我活了这么把岁数,也是有些道行的。
沈唯轶看我一眼,嗤嗤一笑:“不过一个女人罢了,若是你那么感兴趣,我可以再多送给你成百上千个……”
“真是劳您费心,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尤其是……你用过的女人。”我打断他,再一次成功的刺激了他。
沈唯轶那好看的嘴唇有些微抖,但是他极力的隐忍着,喝下手中的茶水,但是这一次,他不再玩耍,而是直接将茶杯摔到了地上。
“砰”破碎的声音袭击了我的耳朵,让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脸色微变。
“云瑶,大概是觉得我的脾气太好了是不是?”沈唯轶脸色丕变,阴晴不定。
呵,我真是蠢,居然蠢到来刺激他……呵呵。
想起以前,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居然还有胆量来刺激他。
云瑶,你真是好样的。
他睥睨着我,眼里满满的都是鄙夷。
我不甘心受人摆弄,一副清高的样子,“不管你要求什么,韩思凯都有有能力保护我不受伤害,你把你的如意算盘,收回去吧。”
“收回去?”沈唯轶嗤笑:“若我真的要收,也该收了你的性命,你说是不是呢?”
得了便宜还想卖乖,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休想,”我立时站了起来,甩下脸,“我的命,谁也别想拿走,就凭你?”
真当我是豆腐做的吗?任谁都可以捏。
“云瑶女士你还是不要靠着韩思凯了,难道你不比我清楚吗?你的那个所谓的韩思凯,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韩思凯了,”沈唯轶毫不客气的戳破我高高鼓起的气势。
我心中早已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