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药丸,拍卖出四千四百三十一万两的天价,凤无双得八成,便是三千五百四十四万八千两。
因着昌隆拍卖行允许以物抵银,所以三皇子用一部分奇珍异宝来代替银子,昌隆拍卖行十分不客气的将物品压到最低价,给凤无双的银票则是由他们来垫付。
怀揣着巨款,凤无双悠悠的从拍卖行走出去,与三皇子在大门外‘巧遇’。
怒目瞪着凤无双,三皇子在走出拍卖行后,便觉得自己是受骗了,质问道:“凤无双,你是有意哄抬拍卖价格的,是也不是?”
“三皇子真是聪明,银子都交了,才发现问题,真是对得起你太子的身份。”啧啧的摇头,白了三皇子一眼,凤无双抬步便要走,却被三皇子给拦下了。
“凤无双,你今日这般算计本太子,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三皇子恐吓的说道。
“太子?”凤无双打量了三皇子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
皇帝虽然下了圣旨,册封三皇子为太子,可还没有祭天拜祖,三皇子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太子。
“凤无双,你找死。”三皇子一怒,便忘记凤无双全身是毒,掌风一动,便朝凤无双袭来。
冷眼微眯,凤无双云袖轻甩,玉手隔空化解了三皇子的招式,肩膀轻轻一晃,内力迸射而出,将三皇子反弹了回去,狼狈的退后十几步,这才堪堪的抵在廊柱之上,稳住了身躯。
“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三皇子不敢置信的看向凤无双,却不知凤无双只用了两成的力道,否则他早已去阎王殿报道了。
“坐稳你的太子之位,再来与本姑娘说那些狠话吧。”收回手臂,凤无双悠然而立,晚风浮动衣裙,墨发随风飘舞着,素雅的衣裙犹如不食烟火的仙子下凡,前提是忽略她眼中的戏谑之意,“我若是三皇子,这会便会回皇子府去看看情况,也不知道凤栖落那个垃圾,治死了多少人了。”
三皇子闻言,脸色大变,不顾自己的内伤便在随从的扶持下上了马车。
可凤无双哪里肯就这样放过三皇子,幽幽的说道:“忘记告诉三皇子了,刚才那一掌,一不小心用了点毒,三皇子可不要吝啬刚刚拍下来的解毒丸啊。”
马车里的三皇子脸色大变,不知凤无双所说是真是假,却还是狠了狠心,将解毒丸吞下,可动了气的他,气血翻腾着,导致内伤更加严重。
待马车走后,凤无双这才慢悠悠的往秦王府的方向而去,嘴里不无嘲讽的说道:“真是白痴,三千多万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就不知道先找大夫确诊一下吗?真以为我的毒药都是不花钱来的啊。”
在暗处保护凤无双的暗一,听了凤无双小声的自语,脚下一滑,险些从屋脊上掉下来。
姑娘,你这么腹黑,主子知道吗?
抬眸朝暗一有动静的方向看了一眼,凤无双很想问问夜北歌,找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暗卫跟着她身边,确定不是单纯的监视,而是有保护她的意思?
回到秦王府后,凤无双一夜好眠,待她起床洗漱之后,暗一便进来禀报三皇子府的最新消息。
除了拍到解毒丸的敬西侯一家,这次中毒的一干官员和他们的家眷,都惨死在三皇子府中,据说血流成河,三皇子府内的血腥气味冲天,还吓死了两个胆小的丫鬟。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凤无双并不觉惊讶,在用过早膳之后,还没等她开始研制新的毒药,云岚公子便跌跌撞撞的进门来了,连敲门都没有,更别说让人通报了。
凤无双眼眸一冷,唤了暗一一声,冷声道:“把他给我丢出去。”
暗一一怔,有些为难的看向凤无双,他哪里敢对云岚公子动手啊。
“既然本姑娘使唤不动你,就滚回你主子身边去。连门都看不好,本姑娘要你何用。”凤无双眸色渐沉,可见是动怒了。
暗一暗叫声糟糕,冲着云岚公子说一声得罪了,便在云岚公子没反应过来之前,将他给丢了出去。
可怜的云岚公子,虽然功夫不错,可在秦王府就跟自己家似的,除了去夜北歌的书房需要通传,哪里去不得?这会被扔出去,还没有完全解毒的身体,哪里吃得消。
只听云岚公子嗷的一声惨叫,凤无双却起身将门关好,在云岚公子昏过去之前,对暗一吩咐道:“没有我的允许,再有人擅闯我的房间,就算是你的主子也照扔不误,否则就别再出现在本姑娘面前。”
听到凤无双的话,暗一额头直冒冷汗,只希望他的主子能够懂得礼貌,否则他还是自己回崆峡谷去领罚,也不敢再伺候这位脾气大的凤姑娘了。
撇开秦王府的这一点小插曲不说,皇宫里可谓是热闹非凡。
一大清早的,敬西侯便拖着疲惫的随时会倒下的身子,在御前痛哭了一场,直言这一整夜的遭遇,以及那些同僚在三皇子府死的如何凄惨。
敬西侯虽然没有指责三皇子,也没有埋怨凤栖落,可三皇子能成为太子的原因,便是凤栖落那无敌的医术,现如今却是折损了皇室的颜面,更叫皇帝失去不少心腹大臣,如何能不动怒?
原本想要将事情压下去,三皇子此刻也不得不跪地请罪,皇帝虽有心包庇三皇子,却听夜北歌淡淡的开了口,险些把皇帝给气死。
“本王虽因病多日未曾上朝,却听闻三皇子得以被皇上册封为太子,乃是因为紫霞殿弟子凤栖落救治了数十位朝中重臣。原本,此乃天作之合的佳话,可结果却不能如人意。”夜北歌声音清醇如酒,坐在皇帝命人给他准备的椅子上,不甚舒服的移动了一下身子,慢悠悠的说道:“如今这数十位重臣皆命丧于三皇子府中,想必祭天的册封大典,老天爷也难以给个晴天啊。”
说完,夜北歌便重重的咳嗽两声,向皇帝说了声身子不适,便点头算是跪安的转身离去,只是那步履如风,哪里能看得出是生病之人?
而在走出大殿之前,夜北歌极为大声的自语道:“一国储君,关乎天下苍生,国之运道。本王还是回去好好的将养身子,准备随时出征吧。哎,但愿老天不要降下灾祸才好。”
夜北歌一走,皇帝气的双拳紧握,咯咯作响,吓得保皇派都不知该如何安抚了,三皇子更是诚惶诚恐的低垂下头。
夜北歌这话虽然有迷信的成分在,可又何尝不是威胁皇帝,要是他不废除太子,夜北歌便有举兵的可能。
而三皇子被册封太子的理由,如今随着那些重臣的死,也消失了,即便保留太子之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礼部尚书,祭天一事,就此作罢。”皇帝黑着一张脸,磨牙的说道,见三皇子惊慌的看向自己,心中一怒,便道:“上天既然不肯眷顾三皇子,便说明他暂时与皇位无缘,回皇子府修身养性去吧。既然三皇子不是太子,那么与紫霞殿凤栖落的婚事,也一并作罢。”
说完这番话,皇帝便直接起身,甩袖离去,留下一众还晕乎乎的朝臣。
而三皇子更是完全的愣住了,他刚刚做了三天的太子,宝印还没摸热乎,就这么失之交臂了,连紫霞殿这座大靠山也与他无缘了。
皇位,也因皇帝那一句‘上天既然不肯眷顾三皇子’,变得渺茫了。
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加之内伤极重,三皇子只觉得喉咙涌出一阵腥咸的味道,眼前一黑,咚的摔倒在地。
被内侍抬到皇贵妃的栖霞宫,御医诊治后说是三皇子内伤严重,气怒攻心,若是不好好调理,并且疏散心中的气结,会影响寿数,皇贵妃气的把栖霞宫给砸了个遍,最后也昏了过去,惹得栖霞宫上下慌乱不已。
可皇帝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并未前来看望,甚至都没有表示关心的态度。
朝凤宫中,皇后满面笑意,眼神却是阴冷的说道:“花嬷嬷,皇贵妃和三皇子昏迷不醒,本宫身为六宫之主,理应前去慰问一番。”
“娘娘宽容大度。”花嬷嬷也是满脸笑意,只要三皇子倒下,六皇子成为储君便不会遥远。
皇后摸了摸镶着宝石的护甲,美目一转,吩咐人去私库挑了几样最常见的补品,并且着人将皇帝的心腹御医也一并叫上,便起身要去栖霞宫,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皇贵妃母子的凄惨之态。
“花嬷嬷,你说秦王这么做,只是不喜三皇子吗?”在去栖霞宫的路上,皇后想起今日早朝上传出来的事,有所疑虑的问道。
“这个老奴也猜不透,可老奴觉得有一句话说的甚为在理。”花嬷嬷跟在皇后的凤辇一侧,阴冷的笑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哈哈。”皇后掩唇笑了起来,甚为赞同花嬷嬷的话,勾唇道:“花嬷嬷说的对,只是皇上忌惮秦王的兵力,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咱们想要笼络秦王,还需要暗地里进行。”
“娘娘所言极是。”花嬷嬷垂首跟着,两人说话的声音极低,不会有第三人听到。
皇后一袭凤袍,又是摆着銮驾来到栖霞宫,才刚刚醒过来的皇贵妃听到宫人禀报,恨恨的骂了一声贱人,心知皇后是来看她笑话的,却不得不起身恭迎凤驾。
这种时候,他们母子决不能行差踏错,否则将永无翻身之日。
而皇后名为看望,实则打击羞辱皇贵妃之举,皇帝自也是得到信息,却懒得过问,只要皇后能把握分寸,皇贵妃母子也该受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