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夜北歌说得对,他并没有下重手,凌云志所受的伤病不严重,只是需要时间把经脉打通就可以了,所以他还可以亲自打开门, 见到凤无双站在门口 ,凤无双的身后站着凌龙,他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厉声喝道:“凌龙,为师是怎么吩咐你的!你居然敢违抗师父的命令?”
凌龙本来想着可以把凤无双请来为师父疗伤,就算没有得到师父的认同,也不会受到责备,不想凌云志一上来对他就是严厉的责备,丝毫不留情面,他本来满脸的欣喜,被凌云志一说,立时低下头, 不敢说话。
“出去,罚你去捡三百斤的木柴回来。”凌云志看着凌龙,神态依然冷厉,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六长老了,虽然凌龙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但是无数双眼睛也在看着自己对凌龙如何管教,如果稍有差池,就会落人口实。
“师父,我……”凌龙一听眼睛瞪大了,三百斤木柴,自己一个人要砍到什么时候?自己还算是大伤初愈,师父居然下此重罚,凌龙很意外,也很委屈。
“要是我再听到你说一个字,就是六百斤。”凌云志的眼珠一横,凌龙顿时低下头,凌云志对自己温和,但是说出的决定就不会改变,他看了一眼无双,无双对他耸耸肩,并没有为他分辨的意思,既然凌龙答应带自己来,他就应该准备好面对后果,如果这次为他求情,下次他不会吸取教训。
凌龙等了一会,见到凌云志的眼神更加严厉,他只能低着头,满心不快地出去了,他不敢命令其他弟子帮忙,如果给凌云志知道,就真的要找够六百斤的木柴了。
凌云志等凌龙出去,才请无双坐下,他在外人和弟子面前,即使凤无双和夜北歌在场,也是凌云宗的宗主,自己的身份总是在那里。无双也不介意,随意坐下。
“不要怪他,是我逼他说的,你这个样子怎么可以管理凌云宗?”
凤无双摆摆手,对凌云志如何责备自己的弟子她并没有兴趣,她关心的是凌云志会不会因此失去对凌云志的宗主位置。
“我没事,只要再休息一会就可以了,你之前给的丹药,我吃了五颗,功力都补回来了,不会耽误你的事,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
凌云志微微一笑,放下捂住心口的手,他的神情总是风轻云淡,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胁到他,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担忧。
“具体什么时候?”凤无双想的是不知道凤栖落什么时候过来,要是她过来 看到凌云志受伤,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她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收服紫霞殿,对于凌云宗也并不是不可能。她暂时不能失去凌云志这个助手。
“随时,只要你需要。”凌云志凝视无双的眼睛,坦然说道,他知道此刻无双急需帮助。
“然后?”凤无双等待凌云志的下文,这个时候,他应该会提出对凌云宗有利的条件,她也早有心理准备,反正空间日渐萎缩,她的丹药也没有多余的地方摆放,做人情送给凌云志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又做了顺水人情。
“你还想我做什么?”凌云志愕然地看着无双,不明白无双的意思。
“没事了,这里是送你的丹药,很快就会侵袭凌云宗,你手下的弟子的功力还不足以抵抗那些人,这些丹药,你让弟子们吃下去,不管如何,都可以保住性命,特别是这次井水的事情,凤栖落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她已经丧心病狂,你要小心为上。”
凤无双见到凌云志没有向自己索取丹药的意思,她自己干脆拿出那些丹药,塞到凌云志的手里,凌云志拿着那些沉甸甸的丹药,并没有高兴的意思,而是把丹药重新交还给无双。
“你之前已经给了不少,你还是注意保护自己为好,能攻陷紫霞殿的人,不是简单的人。”
凤无双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的丹药退回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安全,凌云志到底是高估了他自己,还是低估了她凤无双?
“放心,我不会有事,只要你吩咐,我一定做到。”凌云志说完之后指指窗外,原来夜北歌一脸的不悦站在外面,他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不远处看着房间里的凌云志和凤无双,房间的窗户并没有关上,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
“我暂时还不会离开凌云宗,你尽快养好伤。”凤无双不想继续感受夜北歌那种令到自己不舒服的眼光,她对着凌云志说完,正想出去,不想裙裾旋起,被椅子扶手勾住,而凤无双并没有察觉,一直往前走,被椅子拉住,猝手不及的情况下,她整个人向后仰去。
窗外的夜北歌和房内的凌云志看到,凌云志一步踏前,从后面抱住凤无双,而夜北歌终究是从房外冲到房内,还要打开房门,慢了半拍,正好看到凌云志抱住了凤无双。
凤无双仰望见到凌云志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在自己的面前放大之后又缩小,凌云志在凤无双在自己的手上停稳之后,就把凤无双扶起来,等到她站好之后就迅速退开两步,和凤无双保持距离,不希望夜北歌误会。
已经来不及了,夜北歌本来就对凌云志不悦,见到刚才的一幕,心头火起,凤无双站在这里,他又不能直接对凌云志发火,他竟然冲着那张椅子狠狠地踢上几脚,他的内力本就惊人,而且盛怒之下,根本就没有计算力道,一张椅子顿时四分五裂,散成碎片,木屑四飞。
凌云志饶是再好的脾气,见到夜北歌如此发火,心中也是不快,他看了一眼凤无双,心中很快平静下来,他忍辱负重惯了,更加难过的事情也经历过,总是忍一忍就过去,否则他就不能活到今天。
“真是好木头,可以送到厨房做柴火。”凌云志弯下身子,把烂掉的椅子一件件收拾好,不再理会夜北歌,他已经为了避嫌立即放开凤无双,夜北歌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
凤无双见到凌云志被一些木屑刺中手指,流出几滴鲜血,凌云志也没有理会,继续收拾烂木,无双干脆撕下自己的裙角,亲自为凌云志包扎伤口,凌云志愣住了,他下意识想从无双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无双一记冷眼,凌云志顿时不敢动了。
夜北歌见到,心头更加火起,凤无双的举动分明就是火上加油,她真的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发火?还是真的开始在乎凌云志了?他一时情急,一手就把凤无双从凌云志的身前扯开,拖到自己的身边,凌云志的手指被凤无双手里的裙角一扯,伤口顿时被撕裂,更多的鲜血涌出,滴在地上,染红了地板,凌云志对凤无双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做好,他快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带上。
“夜北歌,你在这里撒野,是不是太过分了?”凤无双见到凌云志出去,从他站着的地方到门口,都是他滴落的鲜血,也开始生气了,她和凌云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居然就在这里发火,这就是堂堂的秦王殿下所做的事情?
“我怎么过分也不及一些人过分,凤无双,这里是凌云志的地方,但是我还在这里,还不到你和他拉拉扯扯,你们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被人看到,会怎么说你?!”夜北歌本来见到凌云志的伤口流血,心里有点愧疚,但是见到凤无双为凌云志包扎伤口,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愧疚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夜北歌,我们之间是合作的关系而已,就算我要和全天下的男人拉拉扯扯,也轮不到你来管!”凤无双被夜北歌的话彻底激怒,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是这样的人,随便就可以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他根本就忘记,是谁使凌云志的伤口流血。
夜北歌的怒火被彻底激起,他本来是想心平气静和凤无双说清楚整件事,也希望无双不要和凌云志过度接近,不想如今他和凤无双竟然争吵了起来,算起来,这还是他和凤无双之间的第一次争吵。
“凤无双,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帮着你,你能有今天?”夜北歌被愤怒蒙住了理智,他望着无双,想起之前自己一直处处呵护她,生怕她受到丝毫的委屈和危险,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尽心对待一个人,他要求的不过是这个人能够全心全意对待自己。
“如此说来,我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没有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凤无双心中无比震惊伤心,想不到夜北歌居然如此对待自己,他以前也会吃醋,但是都是分轻重,如今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身份 ,也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信任。
“对,凤无双,不是我,你走不到今天!”夜北歌看到她眼中的震惊,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伤到了无双的心,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快感,他忘记了一切,只想获得这场政治的胜利,只想说服无双,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她应该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