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双张了张粉唇,最后却是一句话没说。
在等待夜北歌的时间里,凤无双发现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夜北歌失忆了,为何却记得上界,以及上界的那么多事情?
夜北歌今年到底多大高龄?为何还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夜北歌既然有未婚妻,那她又算什么?盟友?还是,寂寞时候的伴?
真正的夜北歌在哪里?面前的这个夜北歌,她还可以一如既往的信任吗?
余光扫到婉君受伤的神情,凤无双下意识的想要从夜北歌怀里出来,觉得自己这个不算是新人的新人,在人家的未婚妻面前,没办法理所当然的占有着这个怀抱。
新人与旧人,都站在夜北歌面前,不知道他恢复记忆以后,又该如何选择。
“小野猫,在本王发怒之前,你最好乖乖的。”察觉到凤无双的挣扎,夜北歌低声恐吓着。
抬头望进夜北歌的双眸之中,看着那两簇还没熄灭的火苗,凤无双果断的选择继续依靠,只是眼眶却隐隐有些刺痛,她有太多的事情没有想明白,却又不知该如何问起。
罢了,也许夜北歌一辈子都记不起来婉君是谁,那么他便一直是她的夜北歌,直到她再也不能陪在夜北歌身边为止。
“夜北歌,我脚疼,想回去休息了。”凤无双低声的说了一句,语气里竟有几分的委屈,这是从未有过的。
夜北歌先是一怔,随即便将凤无双抱起来,虽然他很喜欢凤无双撒娇的样子,可时机不对。
“以后不准再私自行动,若你有任何闪失,本王承受不来。”夜北歌变相的表白着,希望凤无双能听到。
“好。”埋首在夜北歌的怀中,凤无双低低的应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不让夜北歌看到她复杂的神情。
以为凤无双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夜北歌便不再多话,抱着凤无双离去,甚至于都没有看婉君一眼。
谭恒自从进了这个空间之后,便一直处于发懵的状态,现在更是无法从他的新主人喜欢的是男人这个事实中醒过神来。
“跟上。”走了一会,没听见谭恒的脚步声,夜北歌便冷声的说了一句。
谭恒没有应声,却是快步的朝夜北歌的方向走过去,在走出花圃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婉君身上的七彩霞衣,想着若是夜北歌的那位好友不能医治好他的女人,那么他只能铤而走险的来取七彩霞衣了。
夜北歌的轻功,并非是谭恒能跟得上的,但为了不让谭恒跟丢了,所以夜北歌放慢了速度,偶尔还能与凤无双说两句话。
“小野猫,可是哪里不舒服?”夜北歌皱眉问道,这一路上,他问凤无双十句,凤无双最多只答一两句,还只是嗯啊的单音,不由得更为单音。
“只是有些累了。”凤无双低声回了一句,双目紧闭,双臂紧紧的揽着夜北歌的脖子,又道:“夜北歌,你能答应我,以后不单独来这个阵法,也不会去见那个婉君吗?至少,在我不允许的前提下,你不能去。”
“好,本王答应你。”夜北歌点头,纵然心中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可若是让凤无双不高兴,那么也没必要去找那理不清头绪的第六感,忽然想到什么,夜北歌笑问:“小野猫,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是,我在吃醋。”凤无双很认真的点头,看向夜北歌说道:“所以,如果你在乎我,就不要再去见婉君。”
“哈哈!”夜北歌爽声大笑,丝毫不顾及是否会吵醒其他已经熟睡了的人,心情甚好的说道:“能让本王的小野猫吃醋,也算是她的本事。不过,本王可是刚刚才从小野猫你这里知道,那个女子叫做婉君,又如何能与她有所牵扯?”
“不行,以后连她的名字也不要提。”凤无双学着夜北歌的霸道模样,不容拒绝的说道。
“好,以后,只要是小野猫不喜欢的人,本王提都不提。”夜北歌承诺道。
“想也不可以。”凤无双又道。
“绝对不去想。”夜北歌爽声答道,随即揶揄道:“本王倒是不知道小野猫竟然这般在意本王,这算是小野猫在向表白吗?”
“夜北歌,你不知道有些事情,应该男人主动的吗?”凤无双勾唇浅笑,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纠结了那么久,就是庸人自扰,只要把握现在就好,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更为重要的是,那个婉君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小野猫说的很有道理,这种事情的确该是男人主动的。”夜北歌从善如流,却没有表白的意思,让凤无双有些小失望。
而夜北歌之所以不想把事情说透了,一则是谭恒已经跟上来了,没必要让外人看热闹。二则是,凤无双对他还不够信任,所以现在将感情的事情说开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三人无语的朝夜北歌暂居的客院而去,却不知在那个阵法之中的 空间里,正在进行一场算计夜北歌的谈判,而谈判的人则是婉君和设置那个阵法的阵法师。
一夜无话,第二清晨,便是倾城宗少主的大婚之日,尽管昨夜里倾城宗发生那么大的事,且倾城宗的弟子,至少有几十人死在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手中,倾城宗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得将事情压下去,吃了个哑巴亏。
不知是不是昨夜都在查找七彩霞衣的缘故,今日参加喜宴的大部分宾客,都是蔫蔫的,只是不得不出席而已。
当迎亲的喜队出发之后,许多宾客不约而同的暂时回到客居去休息,以免一会在新人拜堂的时候,他们会忍不住的站着睡着。
而这段空档时间,则是凤无双行动的最佳时机,便拉着夜北歌离开,至于谭恒,则是去接他心爱的女人来倾城宗,这是凤无双要求的,他们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路上,索性在倾城宗的这段时间,将该处理的事情一并处理好了,省得再绕路。
却不想在去往禁地的路上,遇到了北辰曦等人,好似他们原本就在这里,倒是夜北歌二人打扰了他们。
当然,前提是忽略这一行人气喘吁吁的木有,凤无双可是记得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北辰曦等人还在大厅之中。
“吴风公子,真是巧啊,你们也出来透气?”北辰曦上千打着招呼,很是自来熟的模样。
“是挺巧的,本公子昨晚看了一场热闹,所以睡的有些晚。不知北辰少侠和众位少侠,是来这里透气,还是路过呢?”凤无双笑着说话,见北辰曦又要说话,便道:“北辰少侠,不知你们接下来要走哪条路?我们也好选一条相反的,以免再遇到了,撞见了对方的秘密,那可就不大好看了。”
要出口的话,被凤无双抢先否决了,北辰曦的表情有些难看,若不是还要利用凤无双,定会拂袖而去。
“吴风公子真是有趣,这倾城宗到处都是禁地,能走的地方并不多,即便不是与我等相遇,也会遇到别人,不如大家一起,也好多个聊天的人,打发一下时间。”北辰曦的表情不过是变换了一下,便立即找到了借口,想要与凤无双和夜北歌同路。
“倾城宗的禁地,并不是所有人都去不得,至少本公子想要去哪里,就没人能拦着。”凤无双说着,亮出了唐少宝给她的令牌,带着几分小得意的说道:“看见没有?这可是倾城宗少主送与本公子的,有它在,想去倾城宗哪里都可以,只会被当作上宾。”
与凤无双的得意不同,北辰曦的脸色则是又阴沉了几分,不知道唐少宝给凤无双令牌的真实用意,北辰曦还以为唐少宝是瞧不起他,瞧不起剑宗门。
硬是挤出一抹笑容来,北辰曦说道:“吴风兄弟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便是倾城宗少主也另眼相待,只是不知道这令牌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的。”魏星大嗓门的插话,还略带鄙夷的说道:“倾城宗的 禁地,怎么可能让外人进去?小子,你就算想说大话,也得看看风大不大,可别闪了舌头。”
“本公子的舌头很结实,再大的风也闪不到的。”凤无双呵笑一声,狠狠的瞪了魏星一眼,说道:“十五魏星,你最好说话的时候掂量一下,本公子可是有人罩着的。若是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别怪本公子让你江湖上抬不起头来,还不快过来叫一声老大。”
魏星气的脸色都变了,可还是忍住了,很是不服气的朝凤无双喊了一声:“老大。”
只是魏星这一声喊的气势太弱,若非凤无双听力好,根本就听不到。
“好小子,你老大我看在咱们哥俩好的面上,就卖给你一个得用的消息。你们要找的人,并不在禁地之中,而且以你们的能力,根本就找不到人,更不要说见到人了。”凤无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海清和海澜身上,忽然发现他们两个长的有点眼熟,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见过那人了?”魏星眼神一亮,噌的一下便窜到了凤无双身边,这声老大叫的倒是顺口。若不是夜北歌拦着,定会直接握住凤无双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