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欣赏凤永康的丑态,凤无双将一颗药丸扔在地上,淡漠的说道:“这颗药丸,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毒素三天,却不能真正解毒。若是你在这三天能做到让我满意,我便考虑给你解药。”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如狗一样的爬过去将解药捡起来,凤永康连灰都没有擦拭,直接扔进口中,生怕凤无双会抢走。
“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凤无双浅笑,极尽温暖的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
为了活命,凤永康哪里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即便不知道凤无双最想要的什么,仍旧忙不迭的点头,一个劲儿的应承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会让姐姐满意的,一定会的。”
根本就不在意凤永康能做到什么份上儿,凤无双只是想借他的手让芸夫人和凤长清痛苦而已,若是凤永康不够开窍,三日后凤无双也会给他直接下通牒。
报仇,最好的方式是先虐一个人的心,然后在让他在恐惧中死亡,死不瞑目。
凤永康离开后,凤无双这才开始给自己准备一些‘无伤大雅’的毒药。
两日后进宫,总要给那些想要算计她的人准备份见面礼才成,否则哪里能对得起别人的用心良苦呢?
闭关两天,暗一和暗二送来什么吃食,凤无双便用什么填饱肚子,除了最初在制作毒药,后来的一天半时间都是在看书,过目不忘的记忆,让她把小书房里的书几乎都看了,只有那些关于女红或是女则一类的书籍被凤无双扔在角落里。
如凤无双所料一般,凤长清是奉旨进宫,不得不等着凤无双的大驾,而芸夫人虽然被凤长清扶正,可因身体的缘故并未出席。
毕竟还没有请封诰命,以芸夫人的身份参加一些夫人之间的聚会倒是可以,可进宫就是在折辱天家,这是大忌。
今日的凤无双,穿上水青色长裙,腰间系着同色流苏,用一块碧绿的玉佩压着裙角,长发简单的梳了一个飞云髻,用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作为装饰,有一般的长发是披在肩上,并没有上妆的脸上不带半分笑容,冷漠的生人勿近。
可这样的凤无双,倒更显得清丽无双,即便只有十二岁,可端起来的架势便是当朝公主也不及半分,让人畏怯。
款步朝马车走去,直接无视凤长清,在凤永康的献媚中,凤无双等上马车,待凤永康上来后,便命车夫行进,二人都没理会还站在乐北侯府门前的凤长清。
看着自己的嫡长女不怒自威,浓妆淡抹总相宜的样貌,凤长清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在波动,可还没理清头绪,便被一双儿女弃他前行而怒火中烧。
莫说是凤无双,就算是凤永康,也是第一次敢先凤长清一步而行,这是对他这个父亲赤裸裸的忽视,当着下人的面在打自己的脸。
不同于凤长清的怒气,坐在马车里的凤永康小心翼翼的端看着凤无双的神色,根本就不敢喘大气,就怕凤无双会不高兴。
三日的时间已经过去两日,可凤永康还是没有任何举动,不知是不确定还该怎么做,还是良心未泯的不忍下手。
倒是凤无双一副忘记了二人约定的样子,让凤永康内心更加不安,他是真的不敢惹凤无双不痛快,除非是活腻歪了。
“姐姐,一会进宫之后,永康就跟在你身边,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姐姐,永康一定会替姐姐出头。”不知该如何讨好凤无双,凤永康只得先说几句讨好的话。
不过凤永康也清楚,若真的在他面前让凤无双受辱,而他却无动于衷,凤无双有千百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可若皇贵妃要对凤无双下手,凤永康也是有心无力,帮不上什么忙。
淡淡的瞥了一眼因服下自己给了丹药,而暂时压制毒性,容貌暂且恢复正常的凤永康,凤无双勾唇浅笑,却不言语。
不过是一个笑容而已,原本未经妆点的清丽容颜,竟柔美的让人不舍移目,好似天生就有种让人想要亲近的魔力。
咽咽口水,凤永康心里一个劲儿的突突。
凤无双越是笑的人畜无害,凤永康心里越是不安,就差要跪求凤无双还是给他冷脸的好。
“姐姐……”凤永康不安的唤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一缩,向门口的方向移动着,大有随时会挑马车的意思。
看着凤永康胆小的样子,凤无双嗤笑一声,道:“我有那么可怕吗?既然怕我,为何还要与我共乘一辆马车?”
凤无双的问话,让凤永康额头上的汗珠儿大颗大颗的沁出来,却只能干巴巴的说道:“我只是怕姐姐以为我和父亲……”想到凤长清与凤无双有仇,又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第一位,凤永康当即便改口道:“姐姐,我和凤长清绝对不是一伙的,他先是害死结发之妻,又对姐姐你那般无情,如今对我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才会宽待几分。要不是姐姐,我还不能看清凤长清那伪君子的真面目,所以我决定了,以后都要和他划清界限,要是凤长清敢再对姐姐不利,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哦?”凤无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意的开口道:“这么说来,倒是我有恩于你了。”
嘴角一抽,凤永康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尴尬的一笑。
小命攥在凤无双手中,若说是感恩,那也太虚伪了,只怕凤无双不会相信,还会不高兴。
可若否认,那自己刚才的话就是自打嘴巴,凤无双更不会高兴。
并没有为难凤永康的意思,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凤无双笑道:“其实,你这么想也对,我和凤长清的仇只有生死方能了结。而你是乐北侯府唯一的男丁,只要凤长清长眠了,你便可以去掉那个小字,成为下一任的乐北侯,是该与我同一条占线。”
“姐姐愿意帮我?”凤永康眼神一亮,只有真正的掌权,他才能做自己的主,而不是在生死关头被凤长清左右。
“帮你?”凤无双呵笑,见凤永康期待的看着自己,冷声说道:“我只做自己的事,从不帮任何人。”
“可是……”
“没有可是。”抬手掸了掸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尘灰,凤无双轻声道:“不过是我们有共同的目的而已,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你呢?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了那个位置,亲手弑父?”
凤无双平淡的语气,让凤永康内心狠狠的一震,就算他想要得到侯爵,却还真没想过要杀了凤长清,毕竟多年的父子情还是真实存在的。
可不杀了凤长清,以他的能力,真的能逼凤长清交出侯爵之位吗?
一时间,凤永康沉默了,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眼眸越发的深沉,一直到马车停下,在抵达宫门口之前,凤永康这才凝重的表示了决心。
“姐姐若真的想那么做,我绝对支持姐姐。”到时候是凤无双弑父,与他凤永康有什么关系?
淡漠的瞥了凤永康一眼,凤无双并不说话,而是直接起身下了马车。
凤永康想要借他的手得到乐北侯之位,凤无双倒是不介意成全他,只是仇人的儿子又怎能坐享荣华富贵,却让她双手染血呢?
不知凤无双的沉默代表什么意思,凤永康的思维是理解不透的,只能跟上凤无双的步伐,一起下了马车。
皇后的寿诞于酉时开始,但受邀前来贺寿的大臣与家眷们,却是多半在申时便抵达宫门,身为臣子的他们万万不敢比帝后迟到。
自从凤无双下马车之后,便有无数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不论那日是否去参加乐北侯府的喜宴,众人都是知道这个秦国贵族圈里的第一号废材小姐,如今可是秦王殿下的人。
虽然不知道夜北歌为何会对凤无双另眼相待,可夜北歌因凤无双而有意找茬乐北侯的事,在贵族圈里已经传遍了。
不管是保皇派还是保王派,他们适婚年龄的女儿或者妹妹,十之八九都是夜北歌的花痴党,恨不能去秦王府做个婢女也好,只要能每日看到他们心目中的男神。
如今男神为了一个废材,不惜一改往日作风,如何能不在贵女圈里引起波澜?
可悲的凤无双,在不觉间,竟已经成为众位闺阁女子的公敌,才下了马车便引来无数的眼刀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凤无双才走了几步路便被人围住,而犹疑了一会下车的凤永康,则被隔绝在贵女圈之外。
“哟,这不是咱们秦国的第一号废物吗?竟然还有脸面来参加皇后娘娘的寿诞,也不怕污了皇后娘娘的眼。”天香郡主开口便是阴阳怪调,余光打量着凤无双,尽是鄙夷之色。
“郡主姐姐说的极是,某些人还真是不要脸面,每次进宫都会出丑,要换做是我,早就无颜见人,早早的赶去投胎得了。”一个黄裙少女,长的倒是清纯可人,说起话来却是毒舌的很。
可这些人的话,凤无双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走着她自己的路,只是被那些浓重的胭脂味,熏得脸色不大好看。
“凤无双,你难道不知道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诞吗?穿的这样随意,还是不吉利的颜色,就不怕触了皇后娘娘的霉头?”太傅的孙女赵嫣然犀利的开口,一直在贵女圈里以夜北歌曾多看她一眼而自得,此时面对一个能让夜北歌出口的女子在面前晃悠,早已忘记家族的培养,张口便训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