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们和吴风师弟走散了。”孟有金脸色有些难看，但更多的是着急。
“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咱们走快一点。”孟有才也一样的着急，可人越来越多，他们想要走快些也不可能。
“有才师兄，有金师兄，我看到那人了，你们跟快一点。”二人隐约听到凤无双兴奋的声音，急忙推开挡路的人，也不管别人是否咒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朝凤无双声音的方向追去，却不知凤无双喊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嗤笑。
人群之中，凤无双不急不忙的朝着一个小巷子走去，身边的几人看似只是路人，却是将凤无双护在其中，别人根本就碰不得凤无双分毫。
“主子在里面等着姑娘。”在路过一家只能算中等的客栈后门时，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嗯。”凤无双点头，快速的闪入后门，进入了主家后院的一间屋子里，若是有人细看，定会发现在门口摆放了三块小石头，很像是小孩子玩耍随意堆放的。
抬起手，凤无双刚要按照约定的暗号敲门，房门便打开了，只见夜北歌端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品着茶，一副悠闲至极的模样，见凤无双迈步进门，扬起一抹微笑。
待凤无双将房门关好之后，夜北歌开口道：“小野猫，你来迟了半盏茶的时间。”
“那些人吃饭的速度太慢，不把酒菜都吃光了，不肯离开。”凤无双皱了一下眉头，想到与孟有才等人吃饭时的场景，便觉得胃都不舒坦了。
“喝杯热茶，暖暖胃。”为凤无双倒了杯茶之后，夜北歌又端起自己的那杯，却没有饮茶的意思。
屋内并没有点灯，昏暗的光线，却不影响二人看清对方的神态。
接过茶杯，凤无双双手握着，身子倒是暖和了一些，带着点抱怨的说道：“胡国的气候，真让人不适应，还是秦国的气候比较怡人。”
“那我们就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早些回秦国去。”夜北歌皱眉说道。
“一切还是按照计划行事，虽然我喜欢秦国的气温，但那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我的志向并非是区区一个秦国的强者。”凤无双语气清淡的说道。
“不错，秦国四季常青，的确适合定居。也正是因为如此，诸国才会觊觎，多年来战事不断。于秦国皇室而言，也算是祸福相依。而秦国的疆土太小，若是有雄心壮志的人，不该困在一偶之地。”夜北歌倒是能适应这里的温度，见凤无双小脸上有着寒气，笑道：“不过，你可以试着用内力来抵御寒气，经常使用内力，于现阶段的你，更有益于吸收内力。”
“我倒是想，可进入国师府的时候，为了不让那个老怪物发现我会功夫，便直接封了穴道，否则老怪物定不会相信我。”凤无双说了一句，指尖贪恋着茶杯上的温度，不停的摩擦着，说道：“听孟有才说，每年的花灯节，老怪物都会亲自去祭神，我们应该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时间倒是够充裕。”夜北歌点头，这个消息与他得到的一样，便笑道：“既然时间还有那么多，不如我们也去花灯节逛逛？”
“不去。”凤无双摇头，只道：“冷。”
“没关系，换了女装之后，你便可以用内力抵御寒气，我也可以为你输入内力，绝不会冷的。”夜北歌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柜子便，取出一套女装递给凤无双，道：“这套衣裳，是用上等蚕丝制成的，比寻常的棉衣更为保暖。”
“奢侈。”凤无双虽然这么说，眼神却是朝那套水粉色的裙装看去，不由得皱眉道：“这个颜色不适合我，不穿。”
“戴着这个，就适合了。”夜北歌又拿出一款月牙白颜色的维帽来，将东西都放置在床榻上，对凤无双说道：“你我是去游玩，太素雅的颜色，不适合今日的场景，反而容易让人注意。”
夜北歌的解释虽然合理，却也掩饰不了他的早有预谋，凤无双瞪了夜北歌一眼，终究还是起身朝床榻走去。
摸着柔滑的面料，指尖只是稍作停留，便有暖意传来，可见这套裙装定是价值不菲，更是千金难求一件。
“还不出去？”凤无双没有回头的说道。
“床上有幔子，你放下便是。”夜北歌坐回了刚才的那把椅子上，对凤无双说道：“你放心，本王虽称不上正人君子，但也明白非礼勿视。尤其是对还没有长开的小奶猫子，更是没有兴趣。”
夜北歌揶揄的说着，只是凤无双抬起那双清冷的眸子，就那么的看着他，让夜北歌觉得有些心虚，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慢慢的起身朝外走去，嘴里还说道：“今晚的月色真好，本王好久都不曾赏月了。”
待房门关上之后，凤无双低声道：“口不对心的衣冠禽兽。”
虽然凤无双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以夜北歌的耳力，自然是听的清楚的，险些被地上的小石子给绊了一跤，有些愤愤的将石子踢开，夜光下的俊颜竟是浮现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一炷香之后，热闹的街道上，多了一对戴着面具的青年男女。虽然看不到容貌，但从二人的身形上看，男子伟岸且自带风流，女子虽瘦小，却透露着大家之气，更是潇洒无比，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对——兄妹。
“小哥，那些人为什么都跪在那里？”凤无双扯过一个正在忙碌的小摊贩，在对方要发怒之前，递过去一个二十两的银锭子。
拿着银子，少年摊贩顿时一喜，他在这里受冻一个晚上，也赚不了这么多银子，当即便知无不言的道：“姑娘不是帝都人士吧？那些跪拜之人，是在请求雪花神女保佑，不管是求姻缘、仕途，还是求财，都很灵验的。看见没？那边卖香火的，是国师府的弟子，那些香火都是国师大人请得到高僧开过光的，姑娘也去买一柱香火吧，保管姑娘求得好姻缘。”
“谢谢小哥了。”凤无双对这些事情倒是不信的，她更信人定胜天，虽然能灵魂穿越，是不合常理的，在转身之后，低声说了一句：“迷信。”
夜北歌身子一僵，他能说在听到年轻摊贩的话之后，已经暗示扮作家丁的暗卫去买香烛了吗？
虽然凤无双并无拜祭雪花神女之意，却还是朝着人群走去，对夜北歌低语道：“想来国师府庞大的支出，便是这么来的银子。”
远远的便见不少人都自发的往盒子里投放银子或银票，虽然没有固定的价格，但求神拜佛，为了彰显心诚，没有二十两银子以上，都不好意思去买高僧开光过的香烛。
没见普通百姓买的就是小摊上的香烛吗？
不仅买香烛是如此，便是跪拜雪花神女，也是要捐银子的，银子越多，越是靠前，而且时间也长。没钱的人只能跪在外围祭拜，但虔诚度倒是一样的。
“你看。”凤无双示意夜北歌看向祭祀的高台之上。
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正一脸冷清的站在那里，双手向前展开，指尖有银光闪闪，似是在赐福众生，而女子的身躯，明显被冰冻过，已经僵硬，鼻下更是看不到有呼吸的痕迹，不知是死了，还是练过龟息功。
“传说胡国的雪花神女，原本是被家族所抛弃在雪山之上，却有悲天悯人之心。在百年前，胡国曾遇到一场百年不遇的旱灾，雪花神女便以雪为露，造福了胡国百姓。而雪花神女因为违背了自然规律，被天神永世冰封。胡国国君感念雪花神女的功德，便在雪山之上建造了雪花神女庙，供后世之人瞻仰。而那位白衣女子，便是雪花神女被冰封的肉身。”夜北歌解说道。
“说的好像很神的样子。”凤无双耸耸肩，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慌，尤其是看着那个面容冰冷的雪花神女的尸身，更觉得遍体通寒。
夜北歌淡笑一声，又道：“在雪花神女庙建成之后，帝都便有一位女子，常年穿着白衣，但凡有人靠近她，都会觉得通体发寒，且这名女子自称是雪花神女留在人间的使者。起初，没人相信她的话，但又遇到一次旱灾，虽不及上一次的严重，却也是难得一遇的大天灾，皇帝便想起这位神女使者来，命人将其找寻，而这位神女使者，也不负众望的降雪救灾，结果便是解除了天灾的危机，神女使者便也如同雪花神女一样，被天道所冰封，被供奉在雪花神女庙之中。”
“你信吗？”凤无双抬头，望向夜北歌问道。
并未回答凤无双的话，夜北歌又继续说道：“继这位神女使者之后，又陆续出现了十六位神女使者，皆是出于帝都的寻常百姓家，年龄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除非是有旱灾出现，神女使者为了拯救苍生而被冰封，每一任的神女使者都是在二十岁之前，自动冰封于神女庙中，从无例外。”
“你不要告诉我，那位雪花神女被天道所罚的时候，正好是二十岁？”凤无双猜测的问道。
“本王的小野猫真聪明。”夜北歌轻笑出声，又道：“不过，你虽然猜到其中关键，却猜错了数字。那名雪花神女，是二十一岁被冰封的。”
凤无双默然了一会，对夜北歌说道：“你还知道什么，能一次性说完吗？”
“是你一再的打扰本王。”抬手，想要捏捏凤无双小巧的鼻尖，却被面具阻隔，夜北歌只能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