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这份清单,就算将国库都给你,也是赔不起的。不如,你换个赔偿方式,只要朕能做得到。”冷静下来的皇帝,抬手挥退了李德顺,语气沧桑的开口。
“六皇子不是要准备登基之事吗?”夜北歌看了六皇子一眼,出口赶人。
“儿臣先行告退。”六皇子给了皇帝一个无力的眼神,率先一步离开了。
敬西侯见夜北歌没有称帝的打算,顿时汗流浃背,急忙道:“秦王殿下……”
“尔等先行回府,今日之事,本王定当有所安排。”夜北歌承诺的开口,让一众人等先行离开。
敬西侯不敢再劝,只得告辞,倒是所有朝臣都下意识的忽略了龙椅上那位,即便是皇帝写了禅位诏书,可终究还是皇帝,可却没人向他跪安。
不过,此时的皇帝也顾不得计较这些了。
待众人离去之后,三皇子也被李德顺让人给带走了,至于最后是什么样的死法,夜北歌并不关心,否则也不会轻松的就错开了话题。
“皇上还不想说吗?”夜北歌面无表情的看向皇帝,他们之间的仇怨,唯有一方死去方能休,可却又有着要留下对方性命的理由。
若不是皇帝这次贸然动手,夜北歌还没想过这么快就撕破脸。
“你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皇帝失笑,在夜北歌开口之际,便觉得自己的胜算很大,或许这皇位还是他的。
擦去嘴角的血渍,皇帝冷眼看着夜北歌,嘴角扬起了冷笑,却不再说话。
“皇上是认为,本王真的不敢动你吗?”夜北歌挑眉,不见半丝的急躁。
“秦王会对朕动手吗?”皇帝反问,一脸的得意与不屑,像是看蝼蚁一样的看着夜北歌,不过是一息的功夫,便忘记了之前对夜北歌的畏惧之意,“朕一直很好奇,在那样的环境下,秦王竟然还能文韬武略,父皇可真是偏心啊。”
“先帝是否偏心,那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与本王无关。”夜北歌冷声,显然不愿意提及先帝。
“怎么会无关呢?”皇帝放声大笑,指着夜北歌说道:“说起来,朕应该叫你一声皇弟,按照分位来排序,秦王应该是排行十四。只可惜,你有着一个不能见光的生母,所以注定不能光明正大的成为皇室成员,即便父皇最初想要将皇位传给你,却也无能为力。”
“本王说过,秦国的江山,本王并不放在眼里,本王若是想要,整个擎天大陆都是囊中之物。”夜北歌不可一世的说着,也确实有着这样的实力,这也是面对五长老等人的预谋,夜北歌能从容应对的原因。
不过,夜北歌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所有的势力分布,除非是能让他性命相托的人出现。
脑海中闪过凤无双那张清冷的容颜,夜北歌的眼中闪过一抹柔情,也许她会是那个人吧。
“夜北歌,你凭什么在朕面前如此高傲?你不过是父皇和那个贱女人所生下的孽种,你根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是你的出现,让朕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是你逼的朕不得不出手夺了父皇的江山,是你让朕失了仁善之心,便成今天这个样子。夜北歌,你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回秦国来?就和你那个贱人母亲一起躲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不好吗?”皇帝怒声喊着,似是要将多年来的愤恨之情都发泄出来。
夜北歌只是看着皇帝,连眼神都不曾变过,等待着皇帝发泄完毕。
“夜北歌,你可知道父皇为何要对你下毒?”皇帝面色怪异的问着,眼神邪狞的说道:“因为朕花重金买了人,易容成你的样子,再演了一出戏,让父皇以为你要密谋他的江山,并且父皇也是被那人所伤而不治身亡。你可知道,原本父皇已经写下了遗诏,要将皇位传给你,而朕作为前太子,将会被送往皇庙,从此后与青灯古佛常伴。为了你,父皇可以抹杀了他任何一个子嗣,可最后却把你当做仇人。夜北歌,你知道父皇临终之际,对朕说了什么吗?”
“哈哈哈。”皇帝张狂 的大笑着,一手指着夜北歌,眼眶却是泛红的说道:“父皇将一把钥匙给了朕,告诉了朕,你的那个贱人母亲被关在什么地方,并且告诉朕,只要有那个女人在手,你夜北歌的命脉就等于被朕拿捏了,到时候不论朕要你做些什么,你都不会拒绝的。不得不说,父皇还真是了解你,果然有了那个贱女人在手,这十几年内,你都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明知道朕几次三番的派人去刺杀你,甚至长期给你服毒,你也都忍了下来。哈哈哈,果然,贱人就是贱命,这些年来你被毒药所蚕食,一定十分痛苦吧?”
“朕忘记告诉你了,第一个对你下毒的人,就是父皇。因为他相信你恨他,相信你要毁了秦国,所以不管父皇多么的宠爱你,还是要将你置于死地,这就是皇室的亲情所在。”说到皇室亲情,皇帝的脸上不免有些伤感,他又何尝不是其中的受害者?“夜北歌,朕一想到这些年来你被朕要挟着,替朕在前线浴血奋战,而你的母亲却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无数的男人亵玩,朕心里就痛快。你放心,只要朕不死,你母亲就不会死,而且会活的快活无比,每日都有无数的男人会去宠幸她,绝不会寂寞的。哈哈哈。”
皇帝放声的大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不见夜北歌发怒,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夜北歌,却见夜北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静的让他害怕。
“夜北歌,你还配做人吗?为什么你听到你母亲的遭遇,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羞愤?”皇帝冷声的质问着,他为了报复夜北歌做了那么多,并不是为了看夜北歌这般淡然的样子。
冷眸扫过皇帝,夜北歌内心恨不能杀了皇帝,可他现在还不能那么做,因为他答应了那个人,会救出他的母亲,一如答应了他会保护任天娇一样,绝不会食言。
“说完了吗?”夜北歌冷声问着。
“夜北歌,你心里是恨朕的吧?是不是恨不能现在就杀了朕,可你却不敢那么做?”皇帝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自以为是看透了夜北歌的心思,得意的说道:“你放心,你母亲的下落,朕绝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只要朕活着,她就会活着。夜北歌,这辈子你都别想赢了朕,因为朕即便是退位了,也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而你却有着一个比妓女还要下作的母亲,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朕会永远看着你,看着你活的比死了还要痛苦。”
不愿再听皇帝废话,夜北歌指尖一动,一颗棋子被他当做暗器,射进了皇帝的肩窝,痛的皇帝趴在御案上,嘴里痛呼哀嚎着。
“夜北歌,你这个孬种,有种你就杀了朕,你杀了朕啊。”皇帝忍着痛意,坐直了身子,可嘴里却依然说着激将的话语,因为他笃定夜北歌不会杀他,“朕知道,这些年来你为了找那个贱人,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惜你就是找不到她的所在,是不是很痛苦?夜北歌,朕这辈子唯一的敌人就是你,可你却活的如此卑微,甚至连杀朕的勇气都没有,你真是个孬种。”
“不,你这辈子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本王。”夜北歌冷笑着站起身来,弹开身上的褶皱,说道:“因为,你最大的敌人是你自己,是这个本王不屑一顾的皇位,是你眼里的权势和富贵。”
走到御案前,夜北歌挥手将皇帝从龙椅上掀翻,讥讽道:“既然皇帝也说了,只要你活着,本王的母亲便不会有事,所以本王也不会逼你说出她的下落。不过,本王会亲手毁掉你所重视的一切,让你从九五之尊,沦落为这世上最低贱之人。”
夜北歌的话,让皇帝眼底深处浮现一抹惊恐,可他不能服软,更不能说出夜北歌母亲的下落,否则等待他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夜北歌,朕是太上皇,你敢对朕不敬?”皇帝大喊着,借此麻痹身体上的疼痛。
“你说本王敢是不敢?”一脚踩在皇帝的伤口上,夜北歌冷笑道:“本王不但敢,还会那么做,而且还会做的让天下人都不会说本王一个不字来,皇上可要睁大了眼睛看着。”
话落,一脚将皇帝踢开,夜北歌大喝道:“来人,将皇上绑了,带到秦王府去。”
“夜北歌,你敢。”皇帝脸色大变,留在皇宫里,至少六皇子会尊重他这个父亲,虽然不如皇帝那般有实权,却也是人上人的生活。
可去了秦王府,不用想,皇帝也知道他将面临什么。
“皇上有心改错,本王身为臣子,自是不能不领旨谢恩。记得绑缚的绳子留的长一些,也好让皇上能跟得上马车的速度。”夜北歌冷声吩咐着,转身走到御案前,提起毛笔来,刷刷刷的写下了一页纸来,并且盖上了玉玺,对走进来听命的禁卫军说道:“这个给六皇子,让他按照上面所写的去做。”
进来的禁卫军是六皇子的人,自然是领命。
只是在捆绑皇帝的时候,禁卫军却是犯了难,他们是六皇子的人,可不代表着就有胆子对皇帝下手,除非是六皇子下的命令。
“来人。”见禁卫军不敢动手,夜北歌冲着外面喝了一声,立即有暗卫跪地领命,夜北歌吩咐道:“按照本王刚才的吩咐做事,让皇上体验一下游街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