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铁华送了段小涯回到警局,顺便去接方凝,其时,楚天阔和冯总也被带回录了口供,段小涯生怕被冷铁华知道,自己胡说八道的现场情况,和他们录的口供大有出入,到时这死八婆说不定又会以误导警方的罪名把他铐起来,所以拉着方凝溜之大吉。
出了警局,楚天阔和冯总道别,又叫了段小涯一声。
段小涯走了过去:“楚哥,啥事?”
“我有事情问你。”楚天阔忽然就从口袋掏出一枚雨花石,“这是你的东西吧?”
段小涯认的正是楚翘送他的雨花石,问道:“楚哥,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我在现场捡到的。”
“想是刚才打斗之中,我不小心掉的。”段小涯又把雨花石拿了回来。
“这是哪儿来的?”
段小涯看着方凝就在身边,有些讪讪地道:“一个姑娘送的。”
“她叫楚翘吗?”
段小涯一愣:“楚哥,你怎么知道?”
“咱们认识这么久,想必你也知道的,做哥哥的当年没有什么本事,也没钱给孩子买什么玩具。有一次过年,从工地赶往家里的途中,客运汽车中途在南京附近停下休息,我在地摊上给我女儿买了一枚雨花石。她从小就很羡慕隔壁一个小孩戴的玉镯子,雨花石虽算不上玉,但却比那玉镯子漂亮的多,她很喜欢。”楚天阔此刻的神色极其复杂,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
“难道……难道楚翘是你女儿?”乖乖,他竟然和楚哥的女儿发生关系了,这不是乱了辈分了吗?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楚天阔的年纪也比他大了将近两轮,但毕竟和楚天阔称兄道弟久了,冷不丁做了他的便宜女婿,怎么有种吃亏的感觉?
楚天阔轻轻点了下头,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段小涯曾听方凝说起楚天阔的往事,他的老婆偷汉子,结果倒打一耙,卷了楚天阔的财产,带着女儿和奸夫远走高飞。那个奸夫后来不明不白死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天阔找人做的,但楚天阔却再也没有找过他的前妻。
楚天阔当年最苦的时候,遭受妻子的背叛,性格难免有些偏执,可以说,他对一切女人失去了信心,只是把她们当做金钱可以买到的玩物而已。
不过,楚翘毕竟是他的女儿。
为了避免想起那段狼狈的经历,他一直都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可是刚刚在酒店现场捡到这一枚雨花石,又不禁勾起了一些他和女儿美好的回忆,过了这么久,这一枚雨花石,楚翘却一直留着。
直到现在转赠给了段小涯。
“楚翘现在住在我们小澳村,和一个叫蔡美丽的女孩儿开了一家发廊,不过蔡美丽刚刚死了,她也不怎么待在发廊里面。”段小涯知道楚天阔的往事,所以对他也有一些同情,都是男人,虽然段小涯没有亲身经历,但大抵还能理解那种痛苦。
“替哥哥好好照顾她吧。”楚天阔叹了一声,转身走向他的私车,身形似乎陡然之间显得有些佝偻。
段小涯目送着他离去,心里也是暗暗叹息,看来楚哥并没有放下当年的事,否则他就不会让他好好照顾楚翘了,他甚至都不想亲自去见女儿一面。
方凝轻轻地道:“走吧,小涯。”
段小涯回头,和方凝走了路边打车,回到她家过了一夜。
次日一早,段小涯就去医院探望顾凌波,不为别的,就为她的36E,他也要适当地表示一下慰问不是?
他买了一只果篮,到了她的病房,顾凌波虽然已经苏醒,但仍面色苍白。
虽然伤的不是要害,但毕竟一个弱质女流,哪里经受的住?
“波姐,好些了吗?”段小涯嘚瑟地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大大咧咧地坐在她的床沿。
顾凌波虚弱地道:“你怎么还坐到我床上了?不怕不吉利吗?”
段小涯知道当地的习俗,病床是不能随便坐的,以防病魔没走,附到自己身上,但段小涯从来也不忌讳这些,摆了摆手:“相信科学,不要那么迷信。”
顾凌波苍白一笑:“谢谢你了段先生,想不到救我的人竟会是你。”她的神色有些苦涩,平日洪爷对她恩宠有加,想不到生死关头却拿她来挡子弹,想想就让她觉得心寒。
段小涯从一开始就看洪爷不爽,当日梦落就差一点遭受他的魔爪,为了区区几万块钱,差点就把一个年轻姑娘逼上绝境。现在还想拉拢他,奶奶的腿儿,就是为了梦落,他也不能够答应不是?
段小涯趁机就向顾凌波进谗:“波姐,你看,洪老头薄情寡义,你就不必跟着他了,像他那种半死不活的老家伙,又怎么满足的了你的36E?”
顾凌波本来面色苍白,被他一说,双颊不禁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尺寸?
微微把被子拉上一些,盖住胸口,娇嗔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老是油嘴滑舌的?”
“嘿嘿,我一见美女就喜欢油嘴滑舌。”
顾凌波浅笑盈盈:“我果真很美吗?”
“当然,瞎子都觉得你美。”
“那和那位方小姐比呢?”昨天酒桌之上,钱老板不过摸了方凝一下,段小涯就对他大打出手,顾凌波自然看出了他和方凝交情不一般。
段小涯头疼不已,这些女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喜欢比美?我去,余二喜的“比美”就是这么来的吧?
现在左右方凝不在,段小涯自然就把顾凌波夸的天花乱坠,顾凌波虽知他油嘴滑舌,赞誉之辞也有夸大之嫌,但到底是因女人的虚荣心使然,心里依旧觉得有些得意。
段小涯见她高兴,忍不住拉住她的一只柔荑,顾凌波虽觉有些唐突,但她也并非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何况洪爷对她无情无义,早已令她心如寒水。
段小涯见她没有拒绝,正要进一步揩油,最好给****官那老柴头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也算是为梦落出一口恶气了。
不料,病房的门忽然被推进来,顾凌波急忙把手从他掌中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