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几人草草的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虽说这房子里看着挺寒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赵柯却总能够像变戏法一样变出许多东西出来。这不,晚上的时候他就不知道从哪抱出了几条被子,算是安稳的度过了一夜。
不过睡在地板上,那滋味并不怎么好受,仿佛我一下子又回到了八岁的时候,想想就觉得好心塞。
我一大早就打了电话给冉齐龙,问他田山子那边怎么样了,今天能不能去。狗子也跟着打电话确认了一遍,说昨天晚上田山子就已经醒了,今天就可以去看了。
这话叫我心里高兴了不少,立刻洗漱完毕,紧接着就出门和狗子汇合去了。不过这一次走,我并没有让赵柯施术让钱根生进入幻觉,而是让他保持了自己的清醒。
也许你会说我太心软,说我太容易相信人了,万一钱根生自个儿跑了,后面你要怎么办?
其实我也想过这些,但是最终我还是愿意选择相信钱根生,人都是有劣根的,但同时我也相信人都是有善良的一面的。钱根生昨天晚上说过的话我相信他没有说谎,如果他是真的想悔改,但我却依旧怀疑他,那我相信那不是最好的选择。
选择相信一个人,比怀疑一个人要难得多,但我肯定相信肯定比怀疑更加让人舒服,也更容易让人信任。
赵柯本来事不答应的,但在我的坚持和软磨硬泡之下,他最终也点头了。
钱根生自然没想到我竟然会为他求情,先是一愣,随后就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你妹子,你们放心,今天就算你们把门开着,我也不会跑,我得对得起...你的信任。
从这里出发,我们先和狗子汇合了,这家伙还带着两个小跟班儿,看起来可不得了了,混得好就是不一样,我心里暗暗感叹。
狗子前面就来过医院,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的把我们带到了田山子所在的房间。
因为田山子的事情有些大,所以他的房间外面还有两个警察守着们的,看起来挺霸气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住院还有警察叔叔来守门的。这田山子以后对自己的儿子吹牛,那也有资本啊。
门口的两个警员就是狗子手下的,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敬了个礼,没说什么话就进去了。
我很不喜欢医院病房里的空调,总是有一股味道很难闻,原本我想这毕竟是大城市里啊,应该比咱们小旮旯的好,但结果进来了发现是一个样。
也许所有的医院都是一个样。
田山子这时候已经醒了,不过脸色十分难看。面颊凹陷,眼眶突出,仅仅几天的时间,他仿佛瘦了一半一样,整个人都是皮包骨,不像个人,倒像是从棺材板里倒出来的一样。
见到我们进来,田山子一脸的茫然,似乎没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狗子出示了一下证件,把事情的前后大概说了一下,田山子这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脸色不由得又难看了几分。
问及他田大的尸体为什么在他那里,当初他又是为什么会把田大的尸体给煮了吃的时候,田山子整个人都是一抖,过了半晌才抬头看着狗子:警官,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
狗子被他问的愣住了,说当然相信,就算我不相信,我旁边这位可是相信的,难道你忘了,当时还是她最先发现你的。
田山子在我和赵柯身上看了好一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他根本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我。
这并不奇怪,当时我和程昆找到他的时候,我想他已经被阴魂附了身,所以才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记得是正常的,要是记得那可就糟了。
狗子先问了一下田山子当时的情况,反正就是警察的那一套,和香港电影里的情节没多大区别: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作为呈堂供证!
当然,其中的重点,自然就是他和赖麻子之间的交集,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现在我已经肯定了田大的死就是赖麻子一手造成的。
接着就是田山子交代他的事情了:他是个做生意的,说好听点是做古董生意,但实际上多半都是赝品,并没有有多少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就跟北京潘家园一样,大雨一来,就有人受不了了,哎哟喂,再这么下下去,我这千年的阴沉木可就要发芽了!
不过虽说做的生意有些见不得人的,但是他稳赚不赔啊,做过了赝品,就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搞些真东西,来镇镇场子,也好叫自己的名头大一些。
也就是这个时候,矮子找上门来了,说自己有货,而且是实打实的真货,要是价格满意,可以搞些合作,随后就拿出了几件真东西,让田山子眼睛都亮了,巴掌一拍,成!
“干我们这行的,见识还是要有的,我虽然没见过盗墓的,但是盗墓小说也看得不少啊,而且当时矮子交给我的货都不错,但是价格却比同等的东西低很多,我就知道他干的是地下的勾当,见不得人。”
但是已经尝到甜头的田山子,这时候却不想收手了,于是一直和矮子合作了下去。可那矮子也不傻,几次生意过后,就开始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田山子不乐意了,说你这样做可就不地道了,我们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再者,咱俩闹翻了对谁也不好,都让一步成不?
谁知到矮子不但没有让步,反而变本加厉,威胁他说:田山子,我知道你混到现在还是有些本事,不过****这行的,从来不怕别人有本事,实话说吧,我只是个跑腿的,我背后的东家没出面,你要是敢不做这生意了,嘿嘿,怕是要牵连你的九族啊!
这话和钱根生听到的差不多,一听就是赖麻子的口气了,我心说后面的事情可能就和钱根生差不多了。
果然,田山子说当时他听了矮子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立刻也发飙了。成,你特么有本事,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别人吧,老子田山子还真就不干了,你能怎么样?
很显然,结果就是这样,田山子不和矮子做生意了,接踵而至的,就是各种怪事,甚至威胁到了他家人的性命,到了这个时候田山子才明白,自己怕是真的惹火上身了。
不过虽然害怕,他却不想就这样违背自己的意愿,所以暗地里请了个半吊子法师,想要把事情给平息了。
但结果事情没平息,反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赖麻子和他第一次见面,威胁他说要是不继续做生意,那这命,可就保不住了!
无奈之下田山子只能接着做了下去,但他没想到的是,没多久自己的远房亲戚田大就死了,而且赖麻子竟然还想嫁祸给自己,把尸体暗地里送到了他的家里。
要不是上次我们去的及时,只怕现在的他已经蹲在大牢里了,这下半辈子没法过了。
虽然走私古董犯法,但是也没故意杀人这么重啊。
说完了他的事,我差不多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两件事了:一是搞清楚杨丽丽和杨小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是找到赖麻子和矮子,将其绳之以法。
但不幸的是,田山子说他虽然见过赖麻子,但的确不知道赖麻子究竟住在哪,那家伙几乎不是固定的住址,隔段时间就换一个,而且赖麻子只是他的外号,真名谁也不知道,根本无从下手去找他。
这样一来的话,那线索就指向了杨丽丽,钱根生说是杨丽丽把杨小儿推给他的,照现在的样子来看,她的动机多半就是因为刘成杰。
而且杨小儿死后被困住了,并且被人强行转化成红煞,我们断定这是赖麻子做出来的,如果我们猜的不错,那我是不是可以说,杨丽丽也和赖麻子只见有某种联系?
听过我的话,赵柯和狗子都是眉毛一扬,说这个很有可能,但是要让从杨丽丽嘴里套出这些话,只怕不容易。
而且现在我们和赖麻子已经交过手了,杨丽丽真的和赖麻子有关联的话,那赖麻子一定会告诉她这些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套话,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我提议说能不能直接去把她给逮捕了,带回来审问一通,结果狗子白了我一眼,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根本不能逮捕她。
这下就麻烦了,虽然知道嫌疑人就在眼前的,但却苦于没有一个好理由来抓她,真是恼火。
唯一能够利用到的途径,就是刘成杰那里了,我在想是不是可以通过刘成杰,对杨丽丽做些工作。
但我这话还没说完,刘成杰就一个电话甩过来了,说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出了意外,挺不好意思的,杨丽丽想请我们吃个饭,权当是赔礼道歉,顺便交个朋友。
哎哟喂,这就奇了,咱们刚才还想着怎么找她,她倒自己找上门来了,难道这是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