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银这家伙接的单子应该不小,所以租的房子都是宽宽敞敞的,亮堂,不知道的人指不定还以为这是一个以前发家致富的煤老板呢。
这家伙放下手里的活计,给我倒了杯水,立刻就去翻箱倒柜的找赵柯给他的那个小箱子去了。
用李金银的话说,现在他不怕挣钱,钱迟早会有的,他现在缺的吧,就是个媳妇儿,一个会做饭收拾家务的媳妇儿。
我笑他,说要找个媳妇儿也不难,就看你是不是诚心诚意的了,别怕现在社会这么浮躁,人都说女孩子拜金啥的,你要真能让人家觉得你靠得住,迟早会开花结果的。
现实和理想有时候并不冲突,关键看你怎么去做。有本事的人能让够理想和现实都其乐融融,没本事的人才会总是抱怨。
当然,咱也不能说抱怨的人都是有问题的,毕竟每个人的日子和经历都不一样,但要成功,总免不了要努力,靠着几句现实太骨感现实太不公平的愤青话,也不顶用。
李金银嘴上答应着,那可不,人活一辈子活得是个精彩,要是连个波折什么的都没有,那还有个什么混头。
虽然有时候现实挺残酷的,可咱们也不能没有目标啊,比方说我这时候先定一个小目标,我先挣他一百万,后面的日子不就慢慢好起来了。
这话听得我有些想笑,这个目标也不算小了,你要真能做到了,以后保不齐是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以后拿出来上头条的就不是姓王的而是姓李的了,商业大咖,网红妹子,应有尽有呢。
找了好一会儿,李金银才算是将那个黑沉黑沉的小箱子给我找到了,这东西被他放在沙发后面,已经积了一层灰。
我接过箱子看了下,上了锁,不过李金银说开锁的钥匙在他那,这个不是问题。随后拿来钥匙,我把箱子打开了。
箱子里里面装着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是一把钥匙,而另一件,则是一封信。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我收了钥匙,就把目光投向了手里的信封上,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信封,看起来颇有些古韵,想不到赵柯那家伙倒是个有些品味的人。
不过我正要拆开信封的时候,李金银却拦住了我,说赵柯那时候说了,这里面的东西只能让我一个人看,他是不能看的,这就别当着他的面拆了,不然可就叫他毁了信誉了。
我只好收起了信封,既然都已经找到了,以后再看也不迟,于是就问李金银,他不是说有个朋友有些事情想请我帮忙吗,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
提到这事儿李金银就来了精神,说事情具体是个什么样他现在也不清楚,他那朋友也是他老家那一带的,才来这里不久,混得不好,就动了些歪心思,结果偷了个不干净的东西回来,扔不掉了,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他想都是老乡也不容易,就琢磨着请我帮个忙,至于钱的问题,多少他帮忙垫上就是,主要就看我答不答应了。
我想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李金银这老哥也还是有良心,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就帮这个忙吧。
李金银这朋友姓吴,叫个吴工,名字不怎么好听,人也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一张脸凹下下去,两只眼珠子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掉进眼眶里面去,全身上下都冒着隐晦的黑气,显然被什么东西纠缠了很久了,而且也绝对不是李金银说的那样是什么小事儿了。
不过幸运的是这家伙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而且招惹的东西应该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只是被纠缠的久了,阳气损了太多导致的。
吴工住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一个月房租三百块,角落里堆了些破铜烂铁,见到我和李金银来了,坐在破烂的沙发上也不起来,不冷不热的说自己坐吧,好久没来人了,家里乱,别介意。
李金银眉头皱了一下,说你真是的,怎么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你有什么难处和我说说,好歹我也能帮衬帮衬,偷东西...违法的事,能做吗?
吴工嘿嘿笑了两声,脏兮兮的手在油腻腻的嘴巴上摸了一下,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偷东西那是盗亦有道,还结交了不少朋友,虽然偶尔去所里坐坐,那有什么妨碍。
这人是典型的好吃等死,要不是看在李金银的份上我立马就掉头走了。但想想李金银也为他费了心思,就忍了,便问李金银不偷东西不行吗,随便找个活做也可以,打工也不比你偷东西三天两头的去派出所好啊。
结果这家伙脑袋一抬,摆了摆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打工,做生意有不会,靠偷东西才维持这种生活啦...所里不错啊,自从进了所里,就像回了家一样,里面的老哥个个都是人才,划拳包赢还免费吃泡面,滋润啦。
我嘴角一抽,真是哭笑不得,卧槽,你这人!
不过我也懒得去管他这么多了,直接问他是偷了什么东西才成了这副样子的,说明白点,我就好对症下药,找个人解决了。
但是要我帮忙有个条件,那就是答应我以后不再去偷东西了,能成不?
吴工很别扭的换了个姿势坐着,拧着眉头好一会儿才说可以,只要能让他活着,比什么都好,不偷就不偷。
我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想来应该还是怕死,人活着哪有不怕死的,这人好在没出生在战胜年代,不然,唉。
随即吴工就给我说起了他出事的始末,那是在好几个星期前了,具体时间他也记不清楚了,那天他正好蹲了个点,是个老头子住的,左邻右舍说那老头儿钱不少,他就打上了主意。
那天晚上他趁着天黑,就潜入了老人的住处,用别针开了门,那老头儿睡得熟,根本不知道他进去了。
可他找遍了整个屋里,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一个上了锁,他用别针都没打开的箱子,似乎还有些门道,于是他就把那个箱子给偷回来了。
回来之后,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锁着箱子的老式锁给打开了,可结果就怪了,箱子里面空荡荡的,就一样东西——一张剪纸!
那剪纸上全是骷髅白骨什么的,看着挺恐怖的,吴工做贼心虚,就给扔了,心想这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说不定是个古董,就留着了。
结果没多久就出事了,他老是梦见自被一个从剪纸上走下来的人,拿着剪纸把他喉咙割破了。若是一次也就罢了,接连一个多星期,他每天都做这个相同的梦,最后他也怕了。
他想剪纸给扔了,那问题多半就出在这个箱子上面了,于是就把箱子也扔了。
可这一扔问题更大了,做梦不仅梦到剪纸杀人,而且那人杀了他,他魂魄出去,还看到杀他的人把他的身体给五马分尸了,放在那箱子里拿去喂狗了。
这可吓得他不轻,第二天就慌忙去找那个箱子,还好他没扔的太远,还真给他找到了。接着他又带着箱子去找那些‘高人’,各种方法都用了,结果还是没有用。
几个星期过期过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已经是人比黄花瘦了,可一点没有派出所里的滋润,他那些人才老哥也没来照顾他。
听到剪纸两个字我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预感,问他那箱子还在吗。
吴工说当然在啊,不仅那箱子在,那剪纸都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剪纸他都扔了好久了,结果他一个星期前去看,那东西竟然还在垃圾桶旁边,动都没动,他想反正摊上事儿了,倒不如给它捡回来,看看能有个啥。
我让他把剪纸和箱子给我找来看看,吴工这才起身,在那个堆满了破烂的角落里翻了要一会儿,抱出来一个已经脏兮兮的黑箱子。
这箱子外面看起来除了有一股凉气,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吴工说剪纸他照旧放在里面,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
等我看到那张剪纸,整个人也给呆住了,准确点说,是因为震惊,甚至说是,惊慌。
因为那剪纸不是别的,正是一张,人间炼狱图!
这是我见到的第三张人间炼狱图剪纸了,前两张都和孙妍又这莫大的关系,那么这一张了,会不会也和她有关系?
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有了这个想法,但随即又给否定了,吴工和孙妍八竿子打不着,能有毛线个联系啊。
但即便这样,我心里也对着东西有了一分期盼,所以心里立刻决定了要帮这个忙。就算吴工和孙妍没关系,可能剪出人间炼狱图的人,说不定和孙妍有关系了,那也算是值了。
我拿了剪纸,说大概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正好我这边有个朋友也是北方那边儿的,对剪纸方面的东西有些造诣,请他帮忙或许可以。
我这朋友姓墨,家里排行老大,所以外号墨大先生,不过因为他也是东北那边儿的,所以我习惯叫他东北,爽快,利索。
至于他在剪纸上有什么本事,嘿嘿,那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咱们下一章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