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让秦风给名单上的人传出消息之后,就再次把自己关起了丹房里独自去炼丹了,而且再也没有出来过。
当天,秦仲瑶在不知道楼月小筑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一脸颓然的回到了院中,并在院子里看见了如坐针毡的秦风等人。
冬宝受伤一事,可谓牵连甚广,在翼府,很多秦族外戚都不了解秦烈这些人,所以一直觉得,一个灵宠受伤了,怎么会让主人变得那般焦躁,所以最近一阵子,围绕在楼月小筑的视线特别多,秦族外戚弟子每天除了修炼之外,就把目光移落到了楼月小筑,并且传出了许多闲话。
“你说秦烈是不是有毛病,一个灵宠,又不是他爹,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吗?”
“谁知道呢?不过我可听说,那灵宠跟着他时间不短了,而且已经开启了灵智,那咱们养的灵宠还有点感情呢,人家能一点都不担心吗?”
“那也得分个主次吧,你看看秦烈,这几天闹腾的,整个楼月小筑都狗急跳墙了,我听说,他还让秦子鉴在附近几个坊市收集药材,花了不少灵石呢?”
“哎呀,这你们就不懂了,人家的灵宠是灵宝猴,这要是救活了,以后肯定能找到不少的宝贝,没准当年的圣婴仙府就是灵宝猴找到的。”
“有准吗?你别胡说,灵宝猴的感知确实灵敏不假,但也没达到那种地步吧。”
“这谁知道呢?要不然就是秦烈跟灵宝猴有点别的事?”
“母猴啊?”
“哈哈……”
类似上述的闲言碎语,几天内传出来不少,而这些话辞一方面是疑惑秦烈对冬宝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是想借着这个话题泄泄愤。
为什么泄愤呢?
这就涉及到人性中的劣根性了。
因为秦烈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名扬修真界了,你别看他一直没出现在秦族的眼皮子底下,但是很早以前,无论秦城,还是眼下的翼城都对秦烈这个人的存在有着褒贬不一的言论。
有人说过,秦烈是秦族两万年来首屈一指的天才,这种人物,最好赶紧找回族中,全力培养,说不准以后就是秦族在凡间界的定海神针。
可也有人说,秦烈是个灾星,在外面得罪了那么多人,怎么还能把他找回来呢,干脆直接不管了,对秦族有莫大的好处,不然的话,他一回来带回来一帮敌人,秦族不也跟着受牵连。
话分两头,都有道理,但这个时候,秦烈的名气也就起来了,这样一来呢,很多人心里就不舒服起来,因为秦烈一受到关注,就好像他无所不能似的,其它人再有什么光环,也很难得到关注,所以无论在秦城,还是翼城,旦凡知道秦烈这个人的,都对他有点羡慕嫉妒恨的赶脚,故而有关他的事,多半都没有好听的言论。
而这些闲言碎语,自然传进了秦风等人耳中,众人听着颇为气氛,可一想到秦烈在秦族处境,秦风就喝令秦子鉴等人别在这件事上再起争端,毕竟秦烈需要安静,外面的人想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
于是乎,小小的翼府呈现出两种状态,以楼月小筑为分界线,外面的人天天围观看热闹,并且嘀嘀咕咕的没什么好话,而墙里面,都憋着一口气,脸色煞白,只不过都在控制着,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争端。
只不过这种情况有的时候你想防都防不住,就在秦烈再度闭关三日之后,终于出事了。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因为秦烈需要救治冬宝,委托秦仲瑶去了一趟秦秋复的起居,并在索求进入普法阁资格的同时遭拒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就传开了。
而在这件事之前,秦烈的强势回归的确压住了不少不平之声、戏骂之辞,那是因为翼府门前一战,让很多人都觉得秦烈不好惹,说话的时候自然要小心了许多。
但秦秋复公然拒绝秦仲瑶入普法阁一事发生之后,某些嫡系弟子便知道,秦秋复和秦烈之间有别的猫腻了,什么猫腻呢,在秦族,一般的大事不会有,但秦川岭把秦烈找回来,肯定是为了族长争位一事。
这么一来,站队的人就多了起来,很多人都知道,秦秋复看不上秦烈,无论辈分,还是修为,都没有可比性,并且开始公然给秦烈小鞋穿,这么一弄,他们就意识到有了靠山,族长跟秦烈不对付,他们要是对秦烈使个绊子是不是能入族长的法眼。
再加上几天过来,外面的闲言碎语,好听不好听的话,楼月小筑里面的人都当没听见,就更加助涨了某些人的气焰,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秦族嫡系公然在闲暇之时羞辱秦烈这一脉,慢慢的开始演变成了羞辱秦翼一,往根上找,说什么血脉不纯,不是秦族人、野种一类的话。
说来说去,传言就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听了,到最后,居然有人说秦烈是魔族之后,因为早在多年前就传出秦烈能修炼修魔者的功法,那么他肯定是血统不纯,没资格进秦族。
一来二去的,话音就很是难听了,而争端出现,正是卡在这个当口,两个秦族外戚弟子站在楼月小筑的院门外,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几天前,他们还不敢靠的太近,但这几天外面都把秦烈损的一文不值,也没见秦风那边有什么动静,这帮人的胆子越来越大,又过了几天就敢围着楼月小筑,守着门口胡吹乱侃了。
“秦烈还没出来了,这都几天了,快六天了吧,我看那灵宝猴,多半活不了了。”
“哎呀,没有炼丹的本事非得在那冒充宗师,能救活就怪了。”
“嘿嘿,听说那灵宝猴的实力不错,万一死了,秦烈肯定很心疼。”
“那只肯定是母猴,没准他俩就有奸情。”
两个秦族的外戚弟子在院外指指点点,而这般声音不大也不小,立刻传进了小院里头。
秦风等人为了等消息,这几日一直不眠不休,都守在院外,乍一听此言,顿时脸色铁青。
魏坚的脾气不错,但也有点听不下去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就要出去找人理论。
而这时,秦子庸起身道:“魏叔,你别出去,我去看看。”
秦家留下来的三个子侄当中,属秦子鉴的脾气最暴,但秦子庸也不差,此时听到有人腹诽秦烈,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大步流星就奔着院门外走。
而魏坚被他们这么一拦,也是有点停滞,但他没有怯阵,也跟着走了出去,秦风一看,本来想管,旁边的沐悠然却是哼了一声:“该教训教训了,口无遮拦。”
他这么一说,秦风眨了眨眼没说话,而此时秦子鉴和武英郡主也纷纷跟出院外,都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吴重,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楼月小筑外围的秦族外戚弟子不少,而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是归真大圆满,一个是丹阳前期,实力都不弱,又因为二人的父亲是外戚的门婿,沾着一点秦族的血脉,不算正统,好歹也有个名分,所以平时在翼府也算是比较有权威的人。
而且这两个人,平常跟秦族族长秦秋复那一脉的嫡系子嗣也沾亲带故,仗着背后有人,根本没把秦子庸放在眼里。
看见秦子庸走出来,名为吴重的青年冷然的撇了撇嘴角,回道:“嘴张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另一个人叫肖严,也是外戚弟子一名,此人见吴重一点都不怕,连忙附和道:“就是,你算什么东西啊,还管我们说什么?”
此二人一个比一个嚣张,而且看他们身上带的配剑也是极品灵器,甚至还有下品法器的饰品。
其实真正的修真者,在外面闯荡一段时间都不会把自己身上的宝贝挂在身上让人看,因为这样做明显是白痴行为,本来是保命的东西,一眼就让人扫到了,但是这两人例外,他们好像别人不知道他们身家丰厚似的,故意把最好的宝贝都带在身上,让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没见过世面的主儿。
但是秦子庸可不管他们见没见过世面,这几天风言风语的他早就听够了,见两人一点都不知道好赖,秦子庸气不过直接骂了回去:“你们这帮混蛋,在外面乱嚼舌-头也就算了,现在还跑到楼月小筑胡言乱语,看我不打死你们。”
一时气不过的秦子庸低哼一声,迈步就往前走,而通常的时候,秦风是不会让几个子侄出去跟人打架的,因为没有必要,处境在这摆着忍一忍也就算了,但是这几天,秦风也没进去了,所以压根就没跟出来,由秦子鉴带头,任由秦子庸动手。
秦子庸,天份不能说差,但也好不到哪去,可这些年,秦烈没少派人往翼府送上好的灵丹和秘籍,他的身手虽然没有达到婴府期,但丹阳二层也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有显露出来。
而因为秦烈受辱,秦子庸一怒出手,蹬蹬几步,便来到二人面前,不由分说,同出两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