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后山小院,两个“无媒苟合”的男女无耻兼下流的在全闼婆院弟子热切并惊愕的目光闲逛了一圈之后,便离开了紫竹林前往荒神山脉采药。
当然,说是采药,其实秦烈只是想带着禹鸿云明目张胆的在所有闼婆院弟子和观主面前露个面而已,具体到了荒神山脉也没走多远,象征性的采了几味还算不错的药材之后,秦烈以找不到药材为借口,两个人又回到了闼婆院内,约好第二天继续出去。
对于秦烈这种“自食其力”的行为,禹鸿云并没有怀疑和反感,因为她知道,想从秦烈口中套出药方难度不小,而他故意带着自己在外面闲逛,采的也是一些跟化海金丹毫无关系的药材,这个举动相当的正常,秦烈想迷惑她,又想把她攥在手里,肆意的玩弄,这是非常附合“紫冠”个性的行为,于是禹鸿云不恼不火,陪着秦烈把这场好戏演了下去。
随后,两个人几乎天天出去,基本上没有一天不是粘在一起的,给人感觉貌似并不像是采药,反而像是两个情投意合的男女在最火热的阶段到外面去游玩,于是乎,一些并不好听的传言开始在闼婆院里面传开了。
有的说,紫冠先生觊觎禹大小姐的美貌,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实力迷惑了禹大小姐,把禹大小姐变成了他的道侣。
也有人说,禹鸿云小姐是故意倒贴,因为别看禹家在幽州势力极大,但在炼丹方面确实没有人比得上汉州大名鼎鼎紫冠道人,这是禹家为了招揽高手的手段,只要两个人情投意合,想必对外宣称成婚的日子便不远了。
而以紫冠的修为和丹道修为,确实跟禹鸿云大小姐十分般配,哪怕古禹帝族献上一个千金,只要能把紫冠牢牢的拴在古禹帝族这根绳上,那也算值得的。
不管怎么样,紫冠和禹鸿云的“结合”在短短几日之内已经传遍了院中上下,甚至就连荒神山脉的一些势力都得到了消息,暗叹禹家手段惊人,连紫冠这样的人都能控制住,实在不简单。
同样的时间段里,闼婆院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一个多月之前,天虹观主马仲出外采药的时候重创了圣儒谷知来道人的关门弟子南篁,此一事在当时确定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南篁负伤之后,圣儒谷方面并没有及时的向闼婆院表现出不满,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亏知来道人是吃定了,可谁知道,就在近日,一封拜帖被送进了冲虚道人的住处。
拜帖是知来亲笔书写的,里面的意思很明显:我的徒儿被马仲打成重伤,至今未能痊愈,而马仲强行夺走了我的苍星灵羊,如此强盗行为,极端可恶,请冲虚院长给个说法,倘若闼婆院对此事置之不理,我知来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数日之后,将会登门拜访。
知来的拜帖很客气,但通篇解读之后就能发现,字里行间都透着对闼婆院浓浓的不满和敌意。
冲虚接到拜帖之后颇为头疼,其实他到不至于惧怕圣儒谷,但事儿却不是那么回事。
正如知来所言,苍星灵羊幼崽,乃是他的一双座骑所生,此灵兽是知来的命-根子,它意外逃出了圣儒谷,知来已经十分不悦,而天虹观主马仲屡次欲求苍星灵羊不成,便生起了强抢之心,此举在修真界为人所不耻,而且马仲在抢夺苍星灵羊的过程中不但不讲理,还打伤了自己的弟子,这前后两件事,直接将圣儒谷推到了闼婆院的对立面。
人家连所谓的拜帖都送过来了,显然已经怒到极致了,而且以知来一惯的个性,只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面对的还是冲虚,那这事除了马仲把苍星灵羊交出去并赔礼道歉,否则基本上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一个圣儒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旦两大势力真的到了水火不容的阶段,其实势力就会冲进来插上一脚。
荒神山脉能够生存的领域很少,可谓寸土寸金,多少人想把闼婆院挤出荒神山,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冲虚很苦恼,他不知道怎样缓和与圣儒谷的关系。
而且他知道,苍星灵羊幼崽确实到了马仲的手里。
于是冲虚找到了马仲。
“马观主,苍星灵羊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冲虚把马仲叫了过来,打开天窗直接就问:“人家一口咬定是你抢走了苍星灵羊,知来的性子你应该清楚,看不到苍星灵羊的幼崽,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你还打伤了他的弟子。”
马仲在冲虚面前不敢造次,但苍星灵羊是他寻找了多少的一味主药,自然不会轻易放手:“院长,苍星灵羊与老朽有多大的渊源,想必院长心里清楚,我为了找这头畜生花了不止十年的时间,如今已经到手,你让我怎么舍得还回去,没错,我是打伤了他的徒儿,可是那丫头自不量力,与我何干,况且当时搜寻那头畜生的时候,圣儒谷的人并没有看到我收了苍星灵羊,他们有什么证据来让我归还。”
冲虚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打死不认了?”
马仲回首抱拳一礼:“院长,没有这畜生,我的修为恐怕就到此为止了,你让我怎么交?换句话说,我的修为如果能再提升一个层次,对于我本人以及院里不也是大好事一件吗?请院长以大局为重。”
冲虚想了想,点了点头。
事实上强取豪夺在修真界并不稀奇,一个高手看上另一个高手身上的宝物,狠下毒手再正常不过了,当年他也是这样过来的,而且马仲的修为处于婴府四层后期的境界,多少年都没有突破,如果一头苍星灵羊能帮助他打破桎梏,闼婆院的整体实力也会相应的提高,这确实是好事。
对于这件事,冲虚头疼的地方是知来的缠人,但他跟马仲的想法一样,不能说圣儒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一来他这个院长的面子没地方搁,二来要是传出去,还以为闼婆院怕了圣儒谷。
不过冲虚也不想轻易的大动干戈,让别人有可趁之机,于是他说道:“既然如此,你还需好好约束门下弟子,苍星灵羊在你手里这件事,万万不能宣扬出去,我听说还需圈养灵羊一段时日,隐蔽一些,只要他们抓不住你的把柄,圣儒谷就没有动手的理由,你懂吗?”
马仲闻言大喜道:“院长,我明白,请院长放心,此事绝不会传出去。”
“那就好,你先出去吧。”
马仲并未离开,微微一顿说道:“院长,还有一件事,姚九烈那边,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冲虚皱起了眉头,手指敲着桌子:“偷天换日鼎非同小可,本院还搞不清楚姚九烈的目的,没看见本院最近没有出门,一直在躲着他吗?这件事就让我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吧。”
马仲沉吟半晌道:“院长,其实姚九烈这个人没什么,他手里的那半部藏典对本院意义重大,希望院长能及早做出决定,哦对了,几天前我为了安抚此人,特意去了他的住处,他在院里到是没起什么风波,也没有对院长不满之处,只是他有个小小的请求,想从天青院那边调走一个弟子,此事他原本应该与陈观主说,因为二人不熟,所以找到了我,因为是天青观的事,我不敢作主,想听听院长的意见。”
“弟子?哪个弟子能让姚九烈瞧上?是天青观陈观主手下几个得意的门生吗?”冲虚问道。
马仲摇了摇头:“到也不是,此子是天青观墨林座下一名小徒,名为唐戒,修为平平,并无出彩之处,而且他与观中的弟子关系很差,姚九烈遇到此子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与同门师兄弟起了争执,那几个好像以前还对唐戒不错,是唐戒在观上唯一能说上话的同门师兄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另外几人闹掰了,正好姚九烈路过,就将此子救了下来,随后姚九烈就向本观索要一名弟子侍奉左右,当时唐戒没人管,我就顺理成章的安排了过去,也跟天青院墨林打了声招呼,墨林师侄对此子并不满意,大有逐出门楣的想法,于是我就想着,若此子能在离开之前让姚九烈安安分分的等候院长的消息,就随了姚九烈的心了,可能是最近此子说了些什么,姚九烈方才想着把此子要走。”
马仲一口气说完,等着冲虚的回答。
冲虚想了想道:“本院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一个外门弟子而已,他想要就送给他吧,这样也好拖延一段时间,让本院好好想想那半部藏典的事,不过你要告诉唐戒,既然他有此机缘,那也是本院给的,他除了要好好侍奉姚九烈之外,一定要记得本院的好。”
马仲道:“我明白了,我会转告他的,请院长放心,此子现在还是院中弟子,他应该会明白院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