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师兄,事实并非如此啊。”见罗傲皇动了肝火,两名弟子嗑头如捣蒜,吓的魂不附体。
当中一人赶紧开腔:“罗师兄,此人身手极是可怕,种种法术信手拈来,皆是瞬发,毫无念咒施诀的迹象,我们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啊。”
“闭嘴。”任凭二人如何解释,罗傲皇根本不听,一腔怒火烧至头顶,缓缓抬起了右掌。
见状之下,两名弟子吓的三魂不见了七魄。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同时传进一道娇叱:“罗师兄,住手。”
“师妹?”
房门被推开的一刻,沐悠然款款走进了屋中,扫了一眼地上的二人,沐悠然脸色奇冷无比:“你又叫他们去杀人了?”
罗傲皇变脸变的很快,嘿嘿一笑,搓着手道:“师妹,你误会了。”
他的话没说完,沐悠然清冷的说道:“你们先出去。”两名弟子如蒙大赦,千感万谢退了出去。
房门关好,沐悠然阴晴不定的坐在椅子上,用着训斥的口吻说道:“罗师兄,为什么你每次都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那人又没做错什么?”
罗傲皇依旧扬着一张笑脸,嘻嘻道:“师妹,你就是太善良了,修真界冷酷无情,哪有什么好人,若非你的修为远在他之上,那老东西肯定心怀不诡,这种人我见的多了,我可是为了你好。”
听着罗傲皇的口气,沐悠然颇为无奈,倘若换个别人,她甚至连理都不想理,不过罗傲皇跟一般人不同,风雪神宫诸多长老当中,唯有大长老,也就是罗傲皇的祖父最为霸道,就连宫主都必须给他三分薄面,寄人篱下,又秉承师命,她必须用怀柔的方式说话。
“罗师兄,这是我自己的事,希望你不要为我出头,就算有人对我心怀不诡,我也可以自己处理,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
沐悠然说完,实在懒得跟罗傲皇多说,摔门而去。
看着窈窕的背影远离视线,罗傲皇眼里的献媚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和仇视。
“小娘们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的躺在我罗傲皇的床上。”
……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过去了八天,秦烈熄了太阳宝鼎里面的元阳丹火,顺利的提纯出了十瓶大生魂丹,缓缓的站了起来,将装着大生魂丹的瓶子递给了秦风。
“二哥,这里是整整一百枚大生魂丹,够你修炼一段时间了。”
“还有两天就是北辰丹会了吗?时间过的真快啊。”
秦风收功站起,一身气势不加掩饰,澎湃自溢。
秦烈炼丹的时候精神力十分专注,没怎么注意秦风的变化,仅仅过了八天,再一看,秦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记得二哥突破丹阳期的时候过了没多久,怎么现在变成丹阳二层的境界了?
“二哥,你的修为?”
秦风表现的却是十分淡定:“我不是说过吗?鬼尸灵体的好处就在于此,修炼阴鬼尸气十分迅速,不久前我又用收了些阿鼻尸气,利用化尸炼魂瓶炼化一番,得到的尸气充盈纯净,正好可以用来帮助提升修为,十三,我现在才知道,其实《缚地冥术》并非像我们想象中的那般邪恶,此修法虽然利用尸气阴魂修行,但也可接引天地元阴灵气,这几天我用大生魂丹配合炼化的阿鼻尸气修炼,配合鬼尸灵体,速度那叫一个飞快啊。”
秦烈已经记不得二哥有多久这么开心了,好像从自己离开以后,各种各样的坏事一直牵绊着秦家。
先是子鉴的石府之体,再是父亲的不幸遇害,后来他被人胁迫失踪,受到阎昆的逼迫要献出肉-身,种种恶事就像厄运一样缠着兄弟二人,到现在才有点柳暗花明的感觉。
在秦烈的生命中,二哥是他的一切,只要二哥好,他就高兴。
“呵呵,要是二哥能尽快达到婴府期,那才叫好呢,好了,时间不多了,我得走了,二哥,你自己小心啊。”
“好,你也当心。”
秦烈说完再不停留,拿出六合定风大旗飞离游天峰。
一天后,进入颍州腹地,再过一天,秦烈终于来到了北辰山。
午夜三更,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刻,秦烈紧赶慢赶赶在了九月十四来到了北辰山外,眼前一条茫茫无尽的浩大山脉如同一条巨龙匍匐在天地之间,论及气势巍峨程度,绝不比十大-阴山差,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之前秦烈已经打探好了,北辰山是丹道传家,两千多年的门派传承,自有好手无数,其中以炼丹士居多,门内上下,修炼的也是丹火之法,媲美《化生焚诀》和《怀阳蕴火》的法门举不胜举,乃是比丹心神教更为源远流长的门派。
为了节省时间,怕到了地方找不到北辰宗山门,秦烈刻意加快了速度赶在九月十五辰时之前赶到北辰山。
世间宗门大部分喜欢盘踞在荒山野岭,因为那里的灵气最为厚重浓郁,茫茫山野找一个宗山本身就比较吃力,再加上各大门派都喜欢用障眼法或者阵法禁制保护,一般情况下想准确的找到一个门派的入口很不容易。
可是到了地方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时值午夜三更时分,北辰山外到处燃着篝火火堆,茫茫山岭,好像被修真者霸占似的,随处可见单独行走,三五聚堆的修真人士,围着搭起的火堆烤火闲聊、休息打坐,似乎等待着什么。
秦烈从空中落下来,正好处于一座山峦峰座之上,平坦的地面罡风凛冽,吹的几处篝火有倾覆熄灭的迹象,那一簇簇火苗,就是宁折不弯,无论罡风再烈,依旧熊熊燃烧。
不用问,秦烈也明白,这些人肯定都是来参加北辰丹会的,也就是说,至少都是归真期的强者。
为了拿到灵龙月果,秦烈把各方面的消息都打听的十分细致,别看到场的炼丹士实力参差不齐,甚至连归真初期的修真者都有,但并非所有人都是奔着桂冠去的。
有些人就是图个乐趣;有的人则是为了学到点什么;还有一些想着在丹会上好好表现一番,被识人重用的门派强者看中,引入门楣——总之各怀心思。
如此一来,便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同时也说明了北辰山门主和高层颇具远见和卓识。
北辰山不会拿出本门圣物灵龙月果开一个毫无益处的丹会,这么多人,一个人参加就要缴纳一百块灵石,而且进丹会参观也需要缴纳一定数量的灵石,一个人一百块,十个人就是一千块,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呢?
秦烈随便扫了一眼就能看到数百人齐集北辰山,远处的峰峦还有更多的人,这种盛会每年召开一次,北辰山得收多少灵石?
恐怕一枚灵龙月果拿出去拍卖也卖不出十分之一吧。
这是一种变相收集灵石的手段。
秦烈了然于胸,赞服北辰山主的大智慧。
刚一落地,就看见山上不少人的目光投了过来,一双双锐利的眸子仿佛喷吐着元阳丹火,尽皆狂妄。
世上丹者颇多,旦凡好丹擅火之辈都是桀骜难驯之辈,有这样的目光并不稀奇。
反正不认识什么人,秦烈索性找了一个没人的岩石靠了过去闭目养神,然后就听到有人七嘴八舌的谈论了起来。
“又来了一个,今年的人似乎比往年还要多啊。”
“那可不,今天的北辰丹会,可是请了不少强者参加呢,听说颍州地界的炼丹大师全都来了。”
“濮阳清凡当真有这么大的号召力?”有人匪夷所思道。
这时一人不屑笑道:“你以为呢,放眼整个颍州修界,濮阳清凡的炼丹手艺是最强的,与其齐名的寥寥无几,数得上号的只有两个人,一是雷火塔的火狮道人,第二个就属紫微谷的无华道长了,听说这两个人,都被濮阳清凡请来了,人家可都是婴府中后期的大能,除此之外还包括南境丹心神教的弘法弘元、西境铁昆仑的无念上师、八宝山庄的卓温瑞庄主、红枫舫的舫主奚州阳,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呢。”
一个貌似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男子高谈阔论,听的周围修士很多都围了过去。
那一个道:“这么多大名鼎鼎的炼丹大师,有必要吗?”
前者道:“当然了,北辰山虽然以丹道传家,世世代代皆为丹者,但濮阳清丹毕竟是婴府中期的高手,咱们颍州比他厉害的人还有很多,就像风雪神宫、惊情殿之流,又岂是一个北辰山能比的上的,濮阳清丹这是想壮大北辰山的声势,好叫人知道,即便没有幽玄期的强者,北辰山依旧可以领袖颍州丹界群论。”
“原来如此,照这样看来,今年的北辰丹会肯定会十分精彩了。”
“这不是废话吗,听说濮阳清凡为了让北辰山可以济身于三大势力之后名望最高的门派,这次丹会可是下足了功夫呢,连风雪神宫、惊情殿都有人观礼,若非蚀日堡是魔门出身,怕是连玄冥城也会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