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金色能量光柱成为红煞古迹最为震撼人心的一幕,饶是秦烈游历两州、看似繁华,也未曾见过如此惊天动地的场面。
此时,诸荣和江敕的死活根本不重要了,秦烈和秦风的目光早就被那浩然当空的天地正气震撼的瞠目结舌。
刚刚那巨大的爆炸破坏力惊人,诸荣和江敕的伤势本就不轻,经此一炸,命都去了半条,跟秦烈秦风一样,两个人在恐怖的能量涟漪中撑起孱弱的灵气护盾护体,于险境中求得一份平安,两人各自飞退,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徐徐升入高空的金色令牌。
令牌似乎是一方仙物,本来巴掌大小,随着石堡内部魔气魂力不断溃散削弱,隐隐有着迎风涨大的声势。
纵然隔着数百米开外,四个人都看到了令牌上精细雕琢的三个小字——拜仙令。
秦烈和秦风自然不知道何为拜仙令,但通过仔细感应令牌上浩大声势、余波愈浓的仙门正统的浩然正气,依稀辨认出此方宝物绝对等闲之宝。
恰其时,一声惊呼从诸荣江敕口中同时传出。
“是拜仙令?”
秦烈和秦风闻声心震,转瞬间清醒过来,两兄弟的目光在诸荣江敕身上扫视了一下,却见受伤不轻的两大鬼主仿佛回光反照一般精神抖擞了起来。
诸胖子和江敕遥遥对望一眼,突然间撑着几乎没了半条命的身子同时施展玄妙难言的法诀,两股庞大的气势如同垂死挣扎一般绽放出生命的最后光彩。
“江敕,你已经没了半条命了,还跟我抢?”诸胖子施法换诀手势不断变化,十几息过去气势一再蒸腾。
如此长的施法时间,肯定在酝酿什么大招,在秦烈看来,这门法术一旦施展起来几乎可以媲美传闻中的四级法术。
只见诸胖子头顶一片黑云疯狂翻滚,云里雾里阴魂游走,如瀑布满的黑气化成黑雨铺天盖地的泼洒而下,渐渐的胸前汇着一团黑到了极致的柔软水团。
水团波动荡漾,酝酿着庞大的法力,从收聚到纯粹,诸荣好像把毕生的功力都融入了这门法术上面。
狂风暴雨漫天游走,黑云中更有奔雷疾电涌现。
换到另一边,江敕也在酝酿着一门强大的法术,与诸荣不同之处在于,他从体内召唤出一截黄色的短棒,长满了锋利的倒刺,短棒上挂着几块白布条被刻满了符箓,随着法力的灌输而光芒大炽,越来越亮。
“诸胖子,拜仙令是我的,你别想跟我争。”
随着两大秘术正在酝酿上演,血月城仿佛灭世前夕,愁云越来越是惨淡,嘶吼的狂风摧绞着城中散落满地的骸骨呈一条红色的骨龙般逆卷入天,那恐怖的风势刮的秦烈和秦风面部生疼。
两兄弟躲在屋子后面,眼睁睁的看着石屋瓦片砖块分崩离析,然后在风势的带动之下,直卷入天际。
秦风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即便他为人再稳重,也禁不住叹为观止,嘶吼的大风之下,他扯着喉咙喊:“十三,这两个家伙到底搞什么鬼,竟然拼命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貌似那块令牌的诱惑力比十六个魔门鬼道强者的贴身乾坤袋还要大。”
秦风半睁着眼睛把头扭转到背风的方向,咬着牙道:“再这么下去整个血月城都要毁了,你我难免不会受到波及。”
秦烈见二哥撑的辛苦,赶紧刻不容缓的取出六合定风大旗。
下品法器,六合定风大旗,秦烈曾经在这件法器上下了不少的功夫,他把六合定风大旗往地面上一插,双手施诀祭出数道匹练,阵阵元阳灵气宛若游龙围着六合定风大旗不断扩散,终究还是把风势强行隔绝开来。
风势停了,可是秦烈的行藏也就此暴露了。
正在酝酿大招的两大鬼主陡然看到一道微不可察的白光冲天而起,法术刚刚施展到一半,同时把头扭了过去。
飞卷的瓦片灰尘中,秦烈似标枪一般笔直,一双瞳子早就转嫁到诸荣和江敕身上了。
“费罗?”
两大鬼主骇然色变。
原本在他们的认知,秦烈和秦风此时应该已经死在鬼林之中,受尸蛛啃咬吞噬连骨头都不应该剩下,哪曾想他居然好好的跟到了血月城。
当然,仅仅这一点还不足以让诸荣和江敕吃惊。
让两人更为诧异的是,此时秦烈所表现出来的法力竟然是与邪门歪道对立的仙门正气。
这是怎么回事?
两大鬼主心里泛起了一丝狐疑,可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此时秦烈出现,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体内憋着的强大的法术只进行到了八成左右,受到影响的诸荣和江敕同时喷出了一口血。
两个大招,在还没完成之前便仓促发动了。
当然,这般结果绝对跟两人想象中的不同,诸荣双掌间凝聚了数十息的黑色魂力水团在没完之前逼不得已的推了出去,本来准备打向江敕的,可一失神,轨迹便偏差了太多,那黑色的魂力水团带着一股暴戾的气息呼啸间飞向江敕右侧。
江敕同样震惊秦烈的出现,他实在弄不懂秦烈是怎么逃出来的,还跟到了这里。
只不过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多想,疑惑间诸荣的大招已经打了过来,顿时把江敕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个时候不知道联合起来除掉秦烈,反而还要对自己出手,他是个白痴吗?
误会已经促成,江敕哪里会询问诸荣怎么想的,他以为诸荣想趁自己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先行除掉自己,毕竟下面的费罗才只有丹阳后期,跟他们的实力差了一层。
江敕大怒:“诸胖子,我跟你拼了。”
他大吼着,黄色倒刺短棒蓄满了元阴法力,双掌往上一掀,挂着写满符箓白色布条的黄色短棒兜头盖脸的朝着诸荣的脑袋上打了过去。
诸荣是不经意间慌乱出招,黑色的魂力水团距离江敕的真身还有一段距离飞了过去,并没有正面击中江敕,但是那股磅礴恐怖霸烈的风势却是将江敕的半边身子刮出了十几道伤口,顿时鲜血横飞。
然而江敕那一棒却是瞄准了才打的,不等诸荣回过味来,棒子带着一片浓浓的黄气轰的一声砸在了诸荣的身上。
那一棒本是打向头部,但随之而起的浓黄雾气将真实的场面遮挡住了,随后一边出现了浓黄的一点,微微一滞间,整个空间仿佛停滞住了,下一息,浓黄光蔓像涟漪一样炸开,在天边现出一道直径无穷的能量黄环。
“啪嚓,啊……”
骨头碎裂的声音加上惨叫带起了一片血雾,那能量黄环翻滚波及开来,就连秦烈都看不清诸荣的死状,不过依他的认知,中了这一棒,就算诸荣不死,也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江敕出这无这一击法力全无,万般惊恐的看向了秦烈。
时机已成,秦烈勾了勾嘴角飞了上去,江敕的身在半空吓的拼命的打着哆嗦。
“费罗,你要干什么?”
一个是久战重伤,一个刚刚出手,胜负已分。
秦烈脸上挂着冷笑,语气悠然而阴森:“你说我要干什么?多谢江兄不辞劳苦在前方引路,方才让我看到了红煞古迹的真实面目,原本我可以放你一马,可惜,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秦烈指的是自己的另一半仙门正统的修为。
江敕吓破了胆,惊骇欲绝的看着秦烈心里懊悔的要死,想想之前在鬼林中对秦烈说的那番话,江敕恨不得时光倒流从来一此,害人在先自取其辱,现在的自己正是这样的处境。
“费鬼主,江某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费鬼主有如此能耐,希望费鬼主念在你我岂是同僚的份上,放在下一马,在下愿永铭大恩。”
秦烈冷笑着不说话,笑容看来灿烂实际上格外僵硬。
江敕吞了口吐沫,眼角余光撇见城楼上几只没有被风吹走的乾坤袋,机灵道:“哦,这里的东西都归费鬼主,至于之前的事,江某什么都没看到。”
秦烈没有马上动作不是因为善心作怪,而是想从江敕的口中套话。
他打量着江敕,忽然轻轻一叹道:“也罢,你告诉我拜仙令是什么?我就饶你一命。”
江敕满是贪欲的目光撇向悬在空中的令牌,此时此刻哪怕不说:“费鬼主此话可当真?”
秦烈语气阴冷道:“如今这个时候,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江敕打了个哆嗦,实在是怕的不行了,断断续续道:“此乃拜仙令,相传两万前五州中流传最广的一个神话,在谛道时期,中土五州出现过仙人,那位仙人游历五州时留下了三块拜仙令,据说得到一块,便可获得仙品体质,广承大道,拥有凡人无法媲美的完美修行之身,我们实在没想到当年的红煞古迹十六位魔门鬼道高手联手布下的禁制是为了封印这个玩意啊。”
“拜仙令?仙品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