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毒和炼药虽然是一正一邪两种修行法门,但二者之间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无论制毒还是炼药,甭管最终的形态如何,到底还是对天材地宝的合理运用,比重的调配,以及火候的把握,其实制毒和炼药殊途同归,区别仅限于用途不同而已。
秦烈长年炼药,对药理的把握早已炉火纯青,一些配方上的步骤可以做到一目了然,大大提高了整理速度。
一天一夜之后,秦烈将毒粉毒水整理的差不多了,放在纳戒里戴在手上备用。
修行一道,五花八门,虽然修毒者为人所不耻,却是令人忌惮三分,两大阳神期的毒物多的无可估量,深思一下,岂不是另一种保命的底牌。
整理好了毒粉毒水之后,秦烈离开了住处,因为他打算马上服用天河碧落大丹准备在修境上再次寻求突破,就打算跟徐英知会一声,当日,秦烈离开了屋子,正准备到村中去找徐英,却被告之徐英被请上了飞星剑宗,而就在秦烈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儿等候徐英回来的时候,两个不速之客带着徐英回到了望月村。
“人在哪?”
“在前面的茅屋里。”
村口处,几个陌生的面孔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望月村,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原因在于,这些人的身上都穿有标志性的飞星剑宗的道袍,其中一个人还是老相识——邱辛志,除他以外,还有一个半百老者,修为很是不弱,双目中精光暗藏,颇有仙风道骨、高高在上之姿,这群走在一处,便不难引起旁人的注视,再加上徐英被几个人围在当中,形色匆匆间情绪忐忑,就更加让人不明就以了。
徐英的弟弟徐阔见自己的大哥跟着一群飞星剑宗的人飞在一起,还以为是飞星剑宗特意派人下来关心他们的生活环境的,徐阔笑面相迎的走了过去,离着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大哥,这几位是……”
“没你的事儿,往后站……”
徐阔话音未落,就被那半百老人身边的一个中年推到了一旁,他愣了一下,村民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
而这时秦烈恰好正准备回屋,一看徐英回来了,徐阔还被人推了一下,脸色顿时僵住了,这是出事了?
正疑惑着,就听半百老者面无表情的问向徐英道:“人呢?”
徐英目光有些躲闪的在村民中环视了片刻,终于用视线锁定住了秦烈,伸手一指道:“真人,这位就是秦恩公。”徐英说完,还忐忑不安道:“真人,秦恩公于本村有救命之恩,请真人彻查清楚,莫要冤枉了好人。”
那年过半百的老者眉头微微一蹙,沉声道:“徐兄,你与我相交数十年,老夫自然信任徐兄的为人,只是人心叵测,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再插手了,老夫身为飞星剑宗的人,自然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奸诡阴险之辈。”
老者说完,冲着邱辛志使了个眼神,旋即邱辛志、老者以及他们带来的两个中年将秦烈围了起来,老者居高临下道:“阁下便是秦烈秦道友吗?”
秦烈一听老者语气傲慢无礼,心中极是不爽,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徐英。
后者脸上焦急之色极是明显,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好了,冲着秦烈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可是秦烈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自疑惑的他,下意识的就点了一下头:“没有,我就是秦烈,敢问老丈是……”
他目光毒辣,一眼便看出这个老者的修为不低,对面的老者语气冰冷道:“老夫连羽,乃是飞星剑宗的人,这位秦道友,敢问数日之前,阁下可曾与本门一位名为司空寒星的弟子去过千叶坊?”
秦烈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置可否道:“司空寒星?不错,大约数日之前,我们的确去过千叶坊,不知老丈何以问起此事。”
“去过?”连羽眼神闪烁了两下,然后道:“那便是你了,阁下,跟老夫走一趟吧。”
“去哪?”秦烈见连羽语气充满了敌意,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他退完之后,邱辛志三人便取出了法器飞剑,唰的一声将他紧紧的围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秦烈一看就知道出事了,但他完全想不到出了什么事,居然让飞星剑宗找到自己的头上,不过本着自保的心思,秦烈顿时取出了神刀雷符交由右手,神色戒备道:“在下自问与贵宗素无瓜葛,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连羽到是没怕他,往前站了一步,哼道:“秦道友,明人不说暗话,数日前,你与本宗司空寒星去过千叶坊,在归途中,是不是遇到了焚宗的弟子王瑞宁?”
“王瑞宁?没错,的确有这回事。”秦烈想了想,如实答道:“贵宗的司空小兄弟与焚宗的王瑞宁有些纠纷,秦某初到贵宝地之时,便遇见司空寒星要去寻仇,后来被其姐,也是贵宗的弟子司空明月截住,但数日之后,司空寒星偷偷下山,邀在下同往千叶坊,在下并不知司空寒星所图为何,于是便跟着去了,到了那方才知道,他是为了出气去的,而且在回来的时候,王瑞宁还曾中途设伏,二人激斗了一声,不过最后在下曾出手将二人制止,并且双方都安然无恙,最后方才各自离开,不知阁下问这件事所图为何?”
连羽等人听着秦烈的讲述,目光不断的变化着,等他讲完了之后,邱辛志方才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其师连羽道:“师父,他跟司空寒星说的一模一样,是不是焚宗那边弄错了?”
连羽仍旧是面无表情,也没理邱辛志,当仁不让道:“不瞒秦道友,两日前,本宗接到焚宗传讯,说是王瑞宁在其归途当中,遇歹人截杀,在青莲谷脚下,死于非命,当时在王瑞宁身边还有一焚宗同辈弟子,此人侥幸逃脱,看到了凶手,此人指出,凶手有两个人,正是阁下与司空寒星,不知阁下做何解释。”
“王瑞宁死了?我和司空寒星杀的?”秦烈听完,脑子嗡的一声,顿时陷入了无比的震惊当中。
当时在荒郊野外,王瑞宁和司空寒星的确斗的歇斯底里,但最后他出手拦住二人的时候,也是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并没有伤及任何人的性命,还别说性命了,那王瑞宁连皮外伤都没有,怎么人就死了呢?
“不可能。”秦烈脑子混沌一片,但他理智还在,断然道:“我们没有杀王瑞宁,他们便是发生了一些口角,根本不至于伤人,而且我制止了王瑞宁之后,就让他走了,我们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杀他?”
连羽听完哼了一声,嗤笑道:“杀人的理由恐怕要问秦道友了,根据当事人的说法,你们是看中了王瑞宁的云焱火硫瓶,为此杀人越货,既然阁下不承认,那便拿出证据。”
“证据?”秦烈脸色阴沉了下来,痛喝道:“老丈空口白牙,说在下伤了人,在下如何狡辩,如果仅仅是为了一个云焱火硫瓶,在下何至于留下一个活口,敢问老丈,你可知那幸存者是何修为?”
他一问,连羽愣了下,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邱辛志,后者见状连忙道:“师父,那王瑞宁身边的同辈弟子,修为仅有婴府前期。”
秦烈听完乐道:“还是了,一个婴府前期的修士,倘若我要杀,他活的了吗?老丈莫不是只听信了对方的一面之辞就来找秦某兴师问罪来了吧,难不成司空寒星也承认了,王瑞宁是我们杀的?”
连羽静静的看着秦烈,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其实他也不愿意相信,杀王瑞宁的人是司空寒星和秦烈,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两派纷争,兹事体大,但连羽不得不会去怀疑,这个秦烈是不是有胆子趁着司空寒星不备的时候偷偷跑回去杀人越货,毕竟以秦烈的身手,要弄出一个跟司空寒星一模一样的跟班太简单了,不过是一点易容之术,就可以蒙混过关,要是秦烈故意折回去,找了一个跟司空寒星差不多体形的人,再易容乔装一下,把王瑞宁杀了夺走了宝物,再嫁祸在飞星剑宗的头上,到时候真的司空寒星就会给他背黑锅,让这件血案有头无尾。
说白了,连羽信司空寒星,但不会信秦烈,因为这个人来路不明,且修为不是一般的高,最起码要糊弄司空寒星并不吃力,所以他才亲自下山来拿人。
徐英受了秦烈的恩德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见秦烈说的头头是道,连忙上前打着圆场道:“是啊,真人,秦恩公心地善良,绝非大奸大恶之徒,此事尚未查实清楚,还请真人明鉴。”
连羽沉默了片刻道:“既然你不承认此事由你所为,到也简单,如今焚宗的人便在山上,你与老夫回山当堂对质,便可一目了然,秦道友,跟老夫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