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奥宴会已经开始了,社会各界名流都受到邀请,州长为了迎接安译特地站到州府门口。
安译的车一驶入州府就被众保镖仆人围住了,州长带着友善的笑意向安译伸出手。
“安译先生,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府里早已经准备好了瓜果烧烤等您来了。”州长大笑着用奔放的夏威夷语同安译问候。
“谢谢您的邀请,能来您这儿是我的荣幸……”安译握住州长的手,十分流利地用夏威夷语与州长交谈,态度从容潇洒。
连任意意都惊呆了,这家伙,刚来的时候只会用夏威夷语说几句简短的问候语,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这么流利了?
跟她一样惊讶的还有莉莉安,她也没想到安译竟然如此的聪明,心底不禁窃喜,果然她看上的男人是不会错的。
任意意和莉莉安从车厢后座门出来,迎面就是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们。
莉莉安一走出来立即被州长夫人及其家眷围住嘘寒问暖,她们都把美丽大方的莉莉安当成了安译夫人。
“安夫人实在是美丽,安先生真是有眼光……”家眷们不住地打量着莉莉安,又打量打量安译,赞叹二人相配。
莉莉安索性也将错就错,操起流利的夏威夷语来回应热情的家眷们,“谢谢,我们的确互相欣赏……”
莉莉安看了看刚下车的任意意,十分得意,朝着任意意挑挑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在向她示威。
任意意听不懂夏威夷语,也不太清楚她们在讲些什么,只是见莉莉安那样的得意,还老和安译一起被看来看去,任意意心里已经猜到现在究竟是什么个状况。
“看你能得意多久。”任意意勾起嘴角,朝莉莉安比了个差劲的手势,径直就走到了安译身边,安译也搂住她,对州长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任意意。”
州长立即为任意意献上花环,口称“哈罗哈”,将花环带在任意意头上,任意意连连道谢。
家眷们这时也发现自己弄错了,急忙扭转阵地加入任意意身边,热情地指引她进门,对刚刚那个不澄清误会的莉莉安早已没了兴趣。
莉莉安受了冷落,心里落差巨大,她直直地盯着被众人围捧着的任意意,愤恨地咬了咬牙:任意意,你等着吧!
任意意第一次到这样的场合中来,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又认识了许多新朋友,由她们带着到处逛,安译拉都拉不住。
莉莉安倒是表现得十分端庄,刻意要显示自己的尊贵似的,像她这样的美人也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不一会儿,她就吸引了好些帅哥。
安译一边和众人应酬,一边将目光锁定在任意意的身上,这爱乱跑的小野猫,看起来玩得可开心了。
众人说笑着吃着烧烤,直到州长宣布他请了一位舞蹈家来跳草裙舞助兴,说着向人群中喊着莉莉安的名字。
莉莉安出现在聚光灯下,众人视线之中,伴随着流波似的动感音乐,踏着鼓点十分卖力地跳起舞来,众人都纷纷叫好,连一些土著居民也自愧不如。
很快现场气氛被带动起来,大家都随着音乐摆弄起身姿。
“嘿小意,咱们一块儿去跳草裙舞吧。”任意意刚认识的伙伴们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加入集体舞行列。这里的官方语言是英语,任意意交流起来还是毫不费力的。
“不行啊,我才学了几天而已。”任意意连忙摆手,这里全是草裙舞高手,她才不想班门弄斧呢。
“几天也能跳的,咱们跳这个就是图个热闹。”伙伴们还是坚持邀请。
任意意实在拗不过这样的热情,只得入乡随俗,跟着姑娘们加入了草裙舞大军。
很快,任意意身边就响起连声的惊叹声,“小意,你跳起舞来可真好看。”
任意意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甚至这些原住民也停下来,专心致志地在旁边围观。
鼓点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全场还在坚持跳舞的只剩了任意意和莉莉安。
莉莉安早已习惯了这种长时间的动作,照旧十分潇洒动人。而任意意也许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会,居然越跳越来劲,到后面跳的越来越开心,越来越有活力,把莉莉安都给震住了。
两人像是参加舞蹈比赛的竞争对手似的,互不相让。
立马就有好事者喝起彩来,为两人加油鼓劲,更有甚者竟然讨论起了这两人谁能坚持到最后,成为胜利的一方。
莉莉安这几天殚精竭虑,有点体力不支,眼看着活力四射的任意意,恨得直咬牙。
全场都知道这个女人才练习草裙舞几天,而自己可是被奉为大师的人啊,要是输给她,那自己的颜面往哪儿放?
莉莉安着急起来,舞步也开始乱了,有少数几声嘘声出来,她更加紧张了。
只有任意意全然不顾其他,跳起舞来开心了就由着性子继续下去。
鼓声忽然就停了,莉莉安像是刚被从地狱之中解救出来的人,感激地抬头看了看鼓手,却意外发现安译转身离开的背影。
很显然,是安译吩咐鼓手停下来的。
现场音乐被钢琴曲取代,场面一下子就变得文雅许多,刚刚僵住的气氛瞬间又活跃了起来,大家都纷纷从草裙舞的节奏中解脱出来,刻意学起西式舞会礼仪,跳起华尔兹。
莉莉安眼看安译走进自己,十分感激,若不是安译及时叫停了鼓手,她恐怕就会成为一个笑话了,是他维护了她草裙舞大师的尊严。
果然,安译是喜欢她的。
莉莉安刚想迎上去,却被任意意抢了先,她挽着安译的手,不满地嘟囔着,“人家正跳的开心呢,音乐就停了,简直不要太扫兴。”
莉莉安握紧了拳头,都是这个任意意,坏自己好事,安译数次想向自己示好都被这个女人给搅和了。
可恶!
安译拉着任意意的手走出人群包围圈,一脸的愤怒,“任意意你怎么回事,跳那么久的舞,就不怕自己脚腕受伤吗?要不是我从大厅出来喊停了音乐,你还想跳多久?”
任意意被说得一脸委屈,“人家就是想跳一会儿舞嘛,开心就忘了时间咯,你不夸我跳得好看,还数落人家。”
安译拿她没办法,“是是是,我看过了,你跳草裙舞可真好看,都要超过莉莉安了,真不愧是我的老婆。可是下次一定要记住控制时间啊,你的脚腕可受不了这么疯跳。”
任意意知道安译说的是几个月前自己崴脚的事,当时就把他给吓得面无人色,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总算是好了,可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容易扭伤。
“哎呀老公,人家今天高兴,就多跳了一会儿嘛,你就不要说我啦好不好。”任意意抱住安译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说话。
“真拿你没办法。”安译轻叹口气,亲了亲任意意的脸颊。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高大的帅哥拿着两杯酒径直就向任意意走过来,也不管安译在场,十分绅士地对任意意说道:“小姐,你跳舞的样子真美,能请你喝杯酒吗?”
帅哥边说话边递上自己的名片,任意意双手接过来,名片上的介绍是:凯恩,美国籍演员。
任意意听见这样的夸奖特别高兴,正要接过酒杯,忽然想起安译的吩咐:没有他同意的情况下,不准和除他以外的男人讲话。
于是她伸出去的手立马又缩了回来,可怜巴巴地等着安译发话。
凯恩见任意意这么害怕安译,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两人眼神相对,安译立刻感受到了凯恩的敌意。
树大招风,现在这样活泼开朗的任意意果然吸引了追求者。
不过安译从来就不担心,他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能胜过这些人。
曾有一次,任意意问他:“安译,要是有一天别人追我怎么办?”
安译当时正在看一份报表,他头也不抬地回答,“你没胸没屁股,除了我,还会有人看上你吗?”
任意意被这么一噎,气鼓鼓地就扑到安译身上,作势要动手。
安译顺势将她揽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看着任意意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在安城,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打我安译女人的主意。”
“我是很认真的问你啦,要是别人追我你会介意吗?”
“别人追求你,说明你有魅力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安译轻刮任意意鼻头。
“那还有一种情况,要是有一天我爱上了别人了呢?”
“我会叫人把他杀了。”安译声音没有温度,回答得不留余地。
杀掉……
安译的确就有这样的能耐啊,这使得任意意一度怀疑安译是心理变态。
“这位先生,任意意是我的妻子,她不能喝酒,抱歉。”安译从回忆中惊醒,毫不客气地婉拒道。
“哦,这样啊。那任意意小姐,我待会儿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吗?”凯恩听出来安译话里的不客气,但是就是不死心。
任意意瞅着安译,等他决定,而安译则气定神闲地懒懒道:“抱歉,待会儿她得一直陪着我,没工夫理会闲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