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安译和任意意两个人上了出国的游轮,没有带保镖。
游轮驶在蔚蓝的大海上,海岸线越来越遥远,安译揽着任意意靠在船舷上,回望着海岸,直到再也看不见海边送行的亲人。
“我都感觉,老妈恨不得把我从船上抓下去,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离她那么远呢,”任意意有些惆怅。
安译摸摸她的头顶,温柔的说道:“以前你是未出嫁的女儿,现在是已婚小娘子,看,肚肚里还揣着娃,对吧,孩子麻麻!”不带保镖是他和任意意商量过的决定,决定他们度蜜月的时候,叫保镖们也趁机度假。
“知道了,肉麻,回房间吧,我想休息了。”任意意说道,随着夜幕的降临,海面乌黑如墨,一点美感也没了。
任意意又不想夜钓,还不如回房间去睡觉。
安译当然不会拒绝任意意,现在她的肚子五个月了比较容易疲惫,他不想叫任意意累着。
两个人在海上度过了他们蜜月旅行的第一个夜晚,有安译再身边,任意意睡的香甜,根本没有因为换了陌生的环境就睡不着。
“应该快进入公海了,”任意意站在甲板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说道。
她研究过地图,沿着航道直行就是公海。以前她也想过公海会是什么样子的。
真的到了公海,却发现还是除了海水就是海水。
安译说道:“看时间的话,应该差不多了,”他摸了摸任意意的脑袋,“还要在船上待两三天呢。”
“在海面上看日出都和城市里不一样,”任意意看着日出,眼睛就睁圆了,日出的景色是很美,任意意的心情却不美了。
她缩进了安译的怀里,低声的说道:“安译,游轮改变航道了,这是你的计划吗?”
安译的手一紧,低头在任意意耳边轻声说道:“游轮不是我家的,我没有特别的安排,你发现什么了?”
“回房间再说,”任意意撑着腰,叫了起来:“我腰痛,我要再躺躺。”
她任意意怎么这么幸运。
在公海上改变航道,任意意的反应就是游轮遇到海盗了,游轮迷路了,其他的,她一时想不到。
任意意现在真想说,可奥,老娘游回去。
她这游泳技术在泳池里游两圈还是可以的。
大海啊,呵呵,她还不想喂鲨鱼!
安译扶着任意意回到了房间,“小意!”
“嘘……别吵到孩子,”任意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赶紧按着老爸以前教导的检查方式,把两个人的房间彻底搜了一圈。
最后在床脚下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玩意。
任意意以前做记者,老爸给她搞过几次这个玩意,她再不认识就见鬼了,以前她在钟文月的办公室还亲手装过。
微型窃听器!喵的,今天叫她自己遇到了。
任意意说道:“安译,陪我躺着吧,”喵的,怎么办呢?
安译在她手心上写着,“你确定航道改变了?”
“我确定!”日出的方向变了,说明他们的船头方向改变了,毫无疑问。
安译拿出手机,飞快的发出了一条信息,“去找任爸,航道改变,我们可能遇险!”
“别玩手机了,有辐射!”任意意撒娇的说道,她伸头朝着安译的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安译还知道找老爸,她满意的朝着安译竖起了拇指。
本来两天不到的航行,三四天还没有到,终于有乘客发现了不对劲,找到了船长。
一声沉闷的声音自船底响起。
任意意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是枪声,喵的,这次的蜜月真是太刺激了,虽然还没有看见危险人物,任意意却觉得汗毛竖了起来。
有些乘客发生了骚动,“船长,这是什么声音?”
“对啊,我们要下船!”
“船长,我要去开会,你是不是迷路了,你到底会不会开船?”
船上的喇叭响起,“各位亲爱的乘客,请安静的待在各自的房间,等我们下船之后,你们可以自由离去,现在你们就是我们的人质,如果不想活了,你们可以试试像是刚才那个笨蛋一样!”
乘客们哪里肯安静,更大的骚乱开始了,有的叫骂,有的尖叫,还有的开始打电话。
安译看了一眼手机,现在他的手机没有了信号,不用说,那些乘客们的手机,手提也一样,与外界的联系断了,乘客们彻底的乱了。
任意意骤起眉头:“肯定是被他们屏蔽了信号发射,没有信号发射出去,就是卫星也发现不了我们的位置,可奥!真刺激。”
安译抱紧任意意,歉疚万分,“对不起,对不起,要是我听爸妈劝说就好了,就不会带你到危险里了。”
哒哒哒……
成片的枪声响起,惊恐的尖叫声伴随着枪声响了起来,“救命啊……”
“杀人了!”
“shirt,不安静的,全部杀死,扔海里。”一个说着法语的男人骂道,杂乱的枪声响了起来;甲板上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现在,你们可以继续欣赏日出,三餐照旧,谁找事,我们的枪可不长眼!”说着法语的男人,打开了安译和任意意的房间。
安译面露不悦:“嘘,我太太睡觉了。”
男人换了英语,“三餐照旧,只是要安静,”他晃了晃手里的枪,“我不介意多杀两个。”
说完,绅士的给安译关上了房门。
任意意坐起身,松口气,“不是海盗,也不是劫匪,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任意意在安译的手心里写道:“这是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人质不会有危险,问题就是我们会在哪个国家,就不知道了。”
倒霉,还是倒霉!
谁的蜜月还要听着枪声,看着杀人!
安译笑着说道:“我真好奇,我岳父到底教了你什么,我觉得他给我说的时候,有所保留。”
任意意不好意思的说:“老爸教我东西的时候,我完全当他是神经病,和平年代,教我什么保命手段,没想到,嘿,但愿那些人不是丧心病狂的要杀死全部的人质。”
说完,任意意打开门,走了出去,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用枪指着任意意,喝道:“干什么?”
任意意指指太阳,“刚才有人说可以观光随意走动,就是要安静,我很安静。”房门外,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任意意微微的皱了眉头,伸手挡开了黑衣人的枪,“你蝙蝠侠看多了吧?也不怕热?”
她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老公,陪我走走!”
甲板上一片血色。
看起来有人处理过,没有一个乘客在外面,只有几个拿着枪的黑衣蒙面人,在走来走去。
任意意惆怅了,这些纪律严明的货,会把信号干扰器放在明显的叫人能发现的地方吗?
显然不可能的,好吗?
“老婆,小心地上滑,”安译扶着任意意,慢慢的在甲板上走着。
四个个黑衣人拿着枪押着几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朝着底舱走去,每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公文箱,要么是电脑。
一个老人叫道:“我不会把我们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资料交给强盗。”
他旁边的黑衣人朝着老人的头上轮了一枪托,“闭嘴!”
老人的额头上流出了血,他用愤怒的目光瞪向黑衣人,“混蛋!”
任意意拿出几张纸巾递过去,“擦擦血,”她对黑衣人说道:“请,不要打老人。”
黑衣人瞪了任意意一眼,“滚回你的房间!”
任意意举起手,指指自己的肚子,“我要走路!”
老人说道:“谢谢,女士!”
任意意都快紧张死了,她在纸巾上写了几个字,不知道老人能不能看见。任意意是听见了老人说的“资料”两个字。
眼前的情况,就好像是她在电影里看见的场景,不过,现在的主要参与人,成了她。
任意意用散步的方式,将三层甲板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现在只有底舱。
真是哔了狗了。
她现在这身材,就是往角落一站,都要被人看见肚子好吗?
找不到信号屏蔽器,他们怎么传信号出去呢?真要命。
此时着急的还有任爸。
收到安译传来消息的保镖找到了任爸,将安译传的消息给他看了,在之后安译和任意意的手机都没有了信号。
任爸对黄海龙说道:“老黄,给我办出境手续,我要去救我的女儿女婿。”手机没有信号,不代表女儿有危险。
只是时间过久,就不好说了。
黄海龙拍了拍老战友的肩膀,“我帮你办手续,我们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到时候你上他们的船。”
任爸说道:“老黄,继续监视安译手机的信号,小意应该能想到办法传出信号的,我相信我女儿。”
黄海龙无奈的说道:“你以为你家小意是侦察兵啊,她就是一个孕妇!”
“你还真猜错了,丫头小时候,就是被我当侦察兵训练的,我本来以为她长大了会去当兵,谁知道她没去!”任爸笃定的说道:“我相信,一定会有信号。”
实际上,任意意还的确想到了不关掉信号屏蔽器发信号出去的办法。
任意意从包里找出了一只崭新的TT,把安译昂贵的手机塞了进去,“打开自动重拨功能,快点。”
这是她想了一个白天,终于想到的办法。此时天黑,正好是她实施这个办法的好时机。
“这么做,有什么用呢?”安译低声问道,那只窃听器被任意意扔了,现在他们说话,不用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