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侃笑眯眯的看着任意意:“丫头,现在可以叫大舅了吧?你看,早叫我是大舅,现在我还是大舅。”
“大舅!”任意意被陈侃逗的红了脸。
陈侃把一个红包递给她,“你大舅比较穷,就送你一套五居的房子,离这里不远,你可以叫亲家母,亲家公住过来。”
陈锋说道:“叫声二舅,二舅也送你一套五居的房子,也在附近。”
“二舅,大舅,你们不要给我送房子,太贵重了,而且,你们家人多,可以给没结婚的表哥表姐。”任意意忙婉拒。
安译说道:“收吧,表哥们结婚,我们多送礼物就好。”外公家,谁也不偏心,姐姐陈萍结婚的时候,大舅和二舅都是送的五居。
表哥陈建南结婚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他虽然没结婚,舅舅们把结婚礼物都提前送了,他们看重他的小意,看重他的孩子。
安炳怀静静的看着任意意,现在陈家人和安译,任意意的互动是其乐融融,他完全没有说话的地方。
看过了陈家人,安译把任意意带到了安炳怀的面前,“我的父亲,安炳怀。”
“安爸。”任意意叫道,安爸也是个被人骗了的人,其实当年的事情也不全怪他。
当热也不是说安炳怀没错,安妈的离世自然要怪在安炳怀的身上,任意意对这个未来公公亲热不起来。
这种糊涂包,就不该来认儿子,认孙子。
她的宝宝偏姓任,哼!
安炳怀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任意意,“我最近比较穷,只有这个。”他被安译架空,又被刘美瑞偷光,他完全都是活该。
现在安炳怀能拿出手的,只有他身上的8%的股份。
给安家的孙辈,这个再好不过。
安译满脸平静,“小意,谢谢父亲吧。”
“哦,谢谢安爸!”任意意说道。
听见任意意叫陈家人外公,舅舅的,到他这里只有一句安爸,安炳怀满心苦涩。
一边的陈海远冷哼一声,他是真不待见安炳怀,说道:“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回去了,小译,带我外孙媳妇多来看我啊,我老了,不想动了。”
“外公,我肯定会多去看您,”任意意说道。
“好,好,你来了我肯定举双手双脚欢迎你,不许带某些人,我不高兴,”老人家的声音洪亮。
安炳怀满脸尴尬,他前岳父不喜欢的某些人,就是他。
陈锋,陈侃扶着陈海远,看也没看安炳怀,径直离去。
大厅里只剩下三个人,安炳怀踟蹰了片刻,说道:“大宅卖了,我就住在附近,以后白天我都过来这里。”
任意意倒是不觉得安炳怀在这里有什么不同,安译冷着脸,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不欢迎你。”看见他,就叫他想起那些悲伤的往事。
被拒绝了,安炳怀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眼露痛苦之色,破天荒的低声下气的说道:“白天你还要去公司,我在家可以陪着小意说话。”
谁要你陪小意?安译目露嫌弃,他还怕他在任意意面前胡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之类的话,尽管他叫梁博提醒了他一番。
但是这个人是安炳怀,安译无法相信这个男人。
安炳怀再有过错,还是安译的生理学父亲,任意意扯了扯他的衣角,“好了,我一个人在家也确实无聊,我要是睡觉了,家里总要有人要应付客人吧?你也不能天天陪我。”
留安炳怀,看门——
应该可以吧?
安译盯着任意意的眼,发觉她说的是真的,他缓缓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如果小意睡觉,你不许吵到她。”小野猫怀孕之后,能吃能睡,小脸都圆了一圈。
而且他不在别墅,家里只剩下一个贪睡的任意意,他也确实不放心。
安炳怀的这个建议,说到了他的心里。
被安译同意留下,安炳怀开心的眉梢飞扬,总算是能守着自己的孙子了。
末了,他想起了还在医院的安辉,问道:“你、你想怎么处置安辉?”
处置安辉?安炳怀的脑袋里装的是水还是翔?安译鄙夷的扫了一眼安炳怀,“安辉当然和你住。”他如果还是安辉,那他就当他是安家人,如果他要回到路家,那他就不必对他再留手。
安炳怀的手有些颤抖,安译,他的儿子,恐怕真的一辈子不会原谅他了。
说完话,安译不再理会安炳怀,转而对任意意说道:“我扶你到院子里走走,然后晒会太阳,我们再吃饭好不好?”
“好,不过,安译,你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的吗?我这么大的人,还能被风吹跑啊?”任意意无奈的说道。
安译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疼爱我自己的媳妇,谁敢有意见?”
任意意头大无比,嘟着嘴说道:“我有意见!我受不了了,行么?”
“不行,忍忍,乖,忍大半年,就好了!”安译柔声哄着任意意。
安炳怀看着他们两个,不由得心痛如绞。
当年他和陈涵宇就是这么亲密,恩爱,后来刘美瑞出现了。
之前他也没有觉得刘美瑞有多好,是在刘美瑞给他看了那张亲子鉴定之后,才变了吧?
“可是,可是……”任意意撒娇,“安译,我不想走了。”她浑身都泛着懒,一步也不想动。
安译闻言,宠溺的看向耍赖的任意意,柔声说道:“我抱你。”他打横抱起任意意,把她放在了秋千之上。
任意意的手里抓着三个大红包,她得意的摇了摇,“来。一起看看安爸给的什么?”
大舅和二舅给的都是五居的房子,这就不用看了,任意意很好奇,安炳怀会给她什么礼物。
安炳怀不喜欢她这个平民姑娘,她很清楚。
“安炳怀早就叫刘美瑞掏空了,能有什么,”安译说道:“肯定是爷爷给他的8%的安汇股份,”刘美瑞从安家拿走的,他原封不动的又拿了回来,安炳怀的东西经手刘美瑞到了他的手里,那就是他的了。
“你就瞎猜吧,”任意意打开红包,看见的果然是安译说的,“咦,还真是,你怎么知道?”
“刘美瑞偷光了他所有的财物,只有这个她偷不走。”安译眼露鄙夷,安炳怀耳根子软,刘美瑞一哄,他什么都往外掏。
“啊?”任意意抓着安译,“那也不能叫刘美瑞平白拿走啊,报警。”
安译宠溺的亲了亲任意意的额头,“我又不是安炳怀那个蠢蛋,我早就从刘美瑞那里拿回来了。”
安炳怀听见安译直接说他是蠢蛋,他只有苦笑了。
刘美瑞把他保险箱的东西什么时候偷光的,他天天和刘美瑞相伴,都不知道刘美瑞什么时候下的手。
如果他不是蠢蛋,这世界上没人比他更蠢了。
刘美瑞笑容满面的挂了电话,看见的是安辉冷着脸,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儿子,安辉一瞬不眨的盯着她,“你给谁打电话?”
阿程,真的如他所想的是路程吗?
“傻孩子,刚才我和安炳怀的话,你也该听见了,安炳怀不是你亲生父亲,”刘美瑞笑着说道:“我是给当然是你爸爸打电话,你的亲生爸爸可比安炳怀那个老东西强多了。”
过去,安辉见证着母亲和父亲的恩爱,以为他们是真爱,安译的妈妈是那个身份不光彩的女人,所以他过去那么的骄傲,那么理所当然,因为他是安夫人之子。
现在,他亲耳听见的事实,颠覆了他所认知的一切,而现在母亲告诉他,安炳怀不是他的父亲,这一点,他永远不会接受,安辉冷冷的说道:“我姓安。”
“你别傻了,安炳怀才不是你爸,”刘美瑞说道。
“路程就配做我爸爸了?你跟着安炳怀,你是安夫人。你和路程,只不过你又做回你的情妇身份了,你自己是情妇,怎么好意思说安夫人是情妇?安译是真正的安家大少,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他是孽种?”安辉的声音渐渐凌厉。
从亲生儿子嘴里说出又做回情妇的字眼,刘美瑞有些尴尬,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表情说道:“安家有数不尽的财富,只有儿子才能继承,我和你爸爸……”
安辉注意着她的表情,发现她根本不以为自己情妇身份为耻,他直接打断她,“我爸爸叫安炳怀,我生是安家人,死也是叫安辉。”
“你这个孩子胡说什么?做路家少爷还能比不上安家二少?一会你爸爸就来了,他那么英俊风流倜傥,你知道不知道,你是路程唯一的儿子。”刘美瑞侃侃而谈。
安辉的脸上露出了不屑。
这天下还有做情妇如此怡然自乐的人。
他感觉自己面上无光,感觉自己活着就是耻辱。
他安辉活着,有什么意义?
小时候,安译对他很好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疏远了,他总想杀死安译,认为安家的一切都是属于他这个安夫人之子的。现在他知道安译才是真正的安夫人之子,他的生母刘美瑞只是一个情妇,带着别人的孩子图谋安家的财产。
这一切叫他无地自容。
没有过去多久,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病房。
安辉知道,这就是他所谓的亲生爸爸,过去十几年,二十年,他都没有见过的爸爸。他望着
亲热的迎接了上去的刘美瑞,眼里露出了嘲弄。
刘美瑞没有感觉到儿子的情绪变化,依旧是开心的说道:“阿程,来看我们的儿子。”
路程坐在床边,看着和自己面目肖似的安辉,亲切的说道:“小辉,我是你的爸爸!”
安辉转过头,“抱歉,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姓安,叫安辉。”
路程耐心的说道:“小辉,我真的是你的爸爸,你看,我们长的多像,和我回路家,你就是我唯一的儿子。”
安辉冷笑,“我妈妈呢,你会离婚娶我妈妈吗?”
路程表情一窒,刘美瑞的表情也随之僵硬。
看见他的表情,安辉说道:“和你回去,你的表妹,我的母亲是你的情妇,过去她是我爸爸的情妇,现在是你的情妇,我还是情妇生的。”
刘美瑞走到病床边,握着儿子的手,说道:“你肯回路家,你爸爸就会和我结婚。”她其实很清楚,路程从头至尾就没有说过要娶她,而且他有妻有女,家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