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开车的正是之前的大叔,副驾驶上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留着长长的胡须,看着年纪应该快有七十岁了吧,这个年纪按说退休了才对!
我在打量着他,他刚好回过头看了一眼我,我不好意思的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他而已,赶紧转开了视线,“小宋,这个小姑娘就是你们抓的嫌疑人?”
我通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姓宋的那个大叔,此刻表情略微尴尬,没有接过话茬。
老爷子气的胡子乱动,“你们啊,一代不如一代了,我都没做过你们刑侦队,但是这辈子碰到的人可多了,一看她的眼睛,就是很纯粹的一个人,就是性格有些闷,自卑了些…”
那个宋大叔显然很了解这个老爷子的性格,“停,就是我们这些人没用,我才厚着脸皮请您老出山的,您就别老损我们了,还是说说尸体的情况吧!”
老爷子这才收起了话头,清了清嗓子,“尸体自然死亡,鞋底有泥,脸部被毁,其他的需要进一步,得到家属同意后,解散后检查死因。”
“不行!”没想到小叔叔突然插上话。
车里几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脸上,外面的一条闪电照亮了昏暗的车厢内,轰隆一声外面响声了炸雷,哗的雨水倾盆而下,雨大的根本无法看清楚山路,能见度很低。
这时候他们的呼机响了,询问着我们这辆车是否跟上了队伍开到了大道上,而我们因为刚才的迟疑,都没有开动起车辆。
无法,宋警官就让他们先走一步,我们随后就到。
“我们先回去再说吧!”说着宋警官扭动车钥匙发动,车却怎样也发动不起来,又试了几次,还是同样的状况。
“是不是没有了?”
宋警官摇摇头,车辆都会有专人维护,每次收队,都会装满油箱,并且确认备用油的。听到宋警官的解说,并且查看油表,知道还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这个时候。
宋警官吩咐男女警察和小叔一起去推车,于是狭小的空旷瞬间变得空,之前一群人在一起,还不觉得背后停着一个尸体有什么,可是人一走,我就开始觉得毛毛的,灌进来的风雨,让我感觉到一丝寒意,我缩起来。
法医老爷子估计年纪大了开始嗜睡起来,感觉到车子被推动起来而摇晃,突然我听到嘶的声音,这个好像布被撕开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一下子联想到背后被布包装起来的尸体,又想起之前攻击我的行尸。
我不敢回头,伸出颤抖的手,想叫醒前面的老爷子,老爷子睡的很沉。
摇晃了几次他侧过身,挣脱开我的手继续睡觉;我大气不敢喘,开始感觉有什么东西掉进我的脖颈里,啊!
转过头什么东西也没有,外面又是一到闪电,借着光我看清楚,后车箱原本打包鼓鼓的尸袋子,已经被撕开,那个尸体跑了?!
如此狭小的空间哪里还能藏人?我想到刚才有东西,从衣领掉进我的脖子里,我缓慢的抬起头,一个面目残缺狰狞的尸体,手指尖锐的搓通了车顶,像壁虎一样。
救命啊!我用劲所有力气嘶吼着,拍打着车窗要出去,都忘记怎么去开车门。
那个行尸听到我这里的动静,扑倒我身上,感受到她的手指很轻松的刺穿,我肩膀的肉里面去了,她的脑袋靠近我的脖子,我抽出双手死死的撑着在她的脖子上,不让她靠近我,可是我的力气毕竟有限,只觉得她那张开的大口中喊着脱落的牙齿,随着她不断靠近,我就闻到她口中恶臭和浓烈的香烛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我恶心的快要窒息了。
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压在我身上行尸的力量,瞬间没有了,行尸被从我的身上给拿走了。狂风呼啸夹杂着雨水,拍打到我的身上,才觉得自己一阵冷,看到宋警官的脸,我才觉得我又一次活了过来,大口喘息着,眼角湿润,不知道是扫落到我脸上的雨滴,还是自己的泪。
等我狼狈的爬起来,没动一下都会牵扯身上的伤口,跟着宋警官道谢,“不用谢我,及时救你的是老爷子!”
他指着尸体的后脖子的脊椎处,扎着的一根银针。原来刚才我挣扎的时候,把老爷子给踢到了,他醒过来没看清楚,等反应过来,宋警官打开了门一手拽住尸体,可是显然没有任何效果,老爷子熟悉人体的构造,脊椎是人类活动的支柱,所以他拿出自己随身的银针,狠狠扎进去,赌一把没想到办法很有效,我才得救。
我连忙跟老爷子道谢,老爷子拜拜手表示不用客气。其他人也随即过来,但是都晚了一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我算长见识了,以前停老辈子人说诈尸,我还不信可以力道如此之大!”
宋警官感慨着,老爷子摸着胡子,“嗯的,之前我解刨那么多的尸体确实会动,但是最多就是坐起来而已。没想到尽然可以爆发如此大的力量!”
女警推开宋警官,看了看我的伤口,皱起眉头,“还是赶紧把车发动起来,不然她不是流血休克,就该感染什么细菌了!”
女人终究比那些大老粗的心细,我感激的对着她点了下头,她脸色微红别过脸不看我,而小叔眼光有些复杂我没有看懂。
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宋警官和男警,把尸袋子撕成条,把尸体四肢捆绑起来。
然后我们又按照原本的位置坐好,车子推出雨水坑,宋警官确认男警把,发动上的水都给擦干净,然后发动起来,这次车子晃了几下,就开始颠簸前行。
我被送到了医院女警陪同我,小叔被他们带回去处理尸体。
没想到才一会,我的伤口发黑,医生看了要切除周边的伤口,然后打消炎药水,割肉这个我被打了针,在即将要昏睡的时候,听到耳边熟悉的男声,“真是笨蛋,才一会就又让自己受伤了。”
我想睁开眼睛,想找到他的身影,在药力的辅助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恢复意识,睁开眼睛就一看到他放大而透明的身影,他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满的忧虑。
看到我清醒过来,他愣了一下,突然变得很生气,“你怎么总是不会照顾自己!”
听到他的声音,眼眶里开始蓄满水,除了奶奶和秦艾艾会关心她,用这样怜爱的方式关心着自己。
他停住自己嘴巴不再说话,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再次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你为什么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却没想到惊醒了,一直在我旁边陪着我的女警,“你醒了,刚才跟谁说话?”
“没…没跟谁说话,只是自言自语罢了!”我说完话,再看白色基调的空间里,看不到他的身影,觉得有些失落起来。
“你这几天,伤口不能沾水,等伤口自然结痂后,没有发炎症状,就可以出院了,我这里刚刚通知你得好朋友秦艾艾了,等她来了,我就要回警局报道!”
说着她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到我的床边按响护士铃,护士检查我的伤口并无大碍,让女警一同办理手续,在她离开的期间,我躺在病床上,感受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我有些困意。
门开了,本以为是女警,却发现进来了二个人,一个是秦艾艾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另一个也是我的好闺蜜候安景,她手里捧着一束黄玫瑰,黄玫瑰象征着友谊。
“当当当,看我对你多好,给你出钱买了老鳖,特意请来候大厨给你做的,你知道我的,我那个厨艺都能当耗子药了。”秦艾艾麻利的给我盛了一碗,喂给我喝汤,暖暖的汤温和了我的心,觉得世界有他们在,真的什么都能熬过去。
“你的肩膀怎么受的伤,那个警察通知我们的时候,也没说原由!”候安景把花束插好瓶,摆放到我的床头。
“没什么就是自己不小心伤着的,对了谢谢你的汤,味道一级棒!”
听到我的吹捧,候安景白了我一眼,“病了还不老实,我们三个人之间还用客气的谢谢嘛,真够傻的!”
秦艾艾在旁边偷着笑,不时点头附和着候安景的话,这时候女警回来了,看到我们有说有笑,就告辞离开了。
秦艾艾放下碗,八卦的凑过来脑袋,“我说你犯了什么命案,我之前拖关心找人进去想看你,那些人都没敢要好处费,死活不让我进!你就偷偷给我们说说吧!”
我赶紧岔开话题,假装闭上眼睛,“你就别问了,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哎呦我有点困,估计麻药作用还没退,我睡会!”
秦艾艾不死心的想问清楚,好在候安景一把拉住她,说有事情出去跟她说,她才对着我做了鬼脸,跟着候安景出去了,二个人带上门,不知道低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