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次跟她谈条件的时候对她还有一丝不屑,那从今日来看,他已完全被她折服,初见她,她还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是个只想偏安一隅安静生活的小女子,若不是因为被他置之死地,恐怕她到死也不会轻易表现自己,舞阳公主,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地方?
他可能需要重新了解一下。
“能为君上解忧,是舞阳存在的价值,”舞阳走过去一条一条解释她对当前的看法。
寒风瑟瑟,夜半飘起了冰凉的秋雨,舞阳不禁咳嗽两声。
“下雨了,湘妃身子不好,明日叫太医来好好调养一下,今夜就到这里吧,你且去休息,剩下的细则,我来补充完整。”凤煌体贴说道。
“是。”
舞阳走开,顺手倒了杯茶解渴,却发现茶早已凉了,回头看去,那人还在低头不住的思考,听说自太傅死后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如今又在熬夜,再喝凉茶怕是不好吧。
她端起茶壶走去茶水间,幸好,梓萱她们有温茶的习惯,茶炉上还备有一壶热茶。她将热茶端送到凤煌身边,顺手撒上几朵菊花,一点枸杞,给他斟了一杯,放在桌案边。
“君上,早些休息,舞阳告退。”
凤煌无声地点点头,继续书写。
翌日清早,舞阳总感觉有人在凝视着自己,这种被别人凝视的感觉很不好,舞阳辗转反侧,难道还在做梦吗?她用用力挣扎着起来,却发现腰间搭着一只大手!
“啊!”
舞阳一跃而起,衣服没事,裤子完好,掠开袖子,依然是如藕般白洁,还好,她没事!
她深呼一口气,身后传来连串的笑声,“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君上,您怎么可以违反约定……怎么可以宿在舞阳的床上……?”
舞阳羞得满脸通红,抓住自己的衣衫躲到屏风后迅速换好。
出来一看,梓萱她们都在门外低低的笑,原来她们早就等在外面了。
“寡人的龙床就这一张,不睡这里,睡哪里啊?难不成你希望寡人在地上躺一夜吗?”
舞阳差点忘了,这原本就是他的宫殿,是自己雀占鸠巢,“是舞阳僭越了,舞阳想,还是搬出去吧,不然老是妨碍君上休息,这也不好。”
“湘妃暂时就住在这里,等你的宫殿建好,你再搬回去吧。”凤煌起身,示意女婢们入内侍候。
“等她的宫殿造好?”舞阳不解,这什么意思?他们不是约定好,大功告成那日就是她离开之时吗,还造宫殿干什么?
“君上,舞阳不喜破费,房屋不论大小新旧,能住就行。”
凤煌微怒,“孤说让你住,你就住,孤的话就是圣旨!”
的确,凤煌这个人心情好的时候就是以‘寡人’自称。一旦心情不好了,‘寡人’就变成了‘孤’!
舞阳微怔,她怎么就忘记,眼前这个男人,他是个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君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