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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突破(1)

白玉怔怔地看着那张让他惊心动魄的石桌。

滴在石桌上的眼泪,静静地躺在那个小小的凹槽里面。

那是母亲用泪凿成的伟大工程啊!白玉心里那根弦被深深触动了。轻轻抚摸了一下这泪滴石穿的凹陷,心中的感动无与伦比,那包含了母亲多少的辛酸,多少苦楚啊!可笑我还恨她为何生我却抛弃我,若不是什么情非得以的原因,这样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丢弃儿子呢?

默默地感受着母亲的爱意,白玉轻轻地在这个房间里迈着步子,不时地摸摸这瞧瞧那。这是母亲曾经住过的房间,用过的东西,白玉要把它们都记住,然后不带遗憾地离开这里。

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白玉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心里一横,转身便走。

正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忽然听见玉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玉措手不及,忽然瞥见床后有一个暗门,想也没想便钻了进去。

白玉眼中划过一阵惊慌,背身靠着门,紧闭着眼睛祈祷不要有人进来。

可能是祈祷有了效果,房间里悉悉簌簌的声音消失了,随着一声轻轻的关门声,白玉知道人已经走了,忐忑的心里也渐渐安静下来。

他睁开眼睛,可是眼前的情景却又让他惊呆了。

这个内间里,四张大小不一的床紧凑地排列着,每一张床上都整整齐齐地叠着一件件衣物,也有围巾,手套之类的,床边是一个大箱子,箱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桌子上还有以及各种各样的水果、奶粉、冰糖葫芦等甜点,但都是其他材料制成的。

白玉震惊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楞楞地发着呆。半晌,才喃喃地说,“这,这是为谁准备的?肯定不是我,不是我……”白玉不肯承认这是为自己而做的,但心里却有一半信了,毕竟玉颜只有这一个儿子。

“傻孩子,这都是你的……”玉颜突然出现了,眼眶湿润地看着白玉,轻声说道。

“啊……”

白玉惊慌失措。

“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玉颜没有回答,只是温柔道,“玉儿,你真的还怪娘吗?”

玉颜一边说,一边走向那张最小的床,“这是你出生前,你爹花了一夜时间做的。这张摇床,秦天至少布了十种阵法,有防御的,有安神的,有保温的……”玉颜眼里只有温柔,仿佛那床自己的儿子曾经睡过一般。而白玉,此刻泪水又朦胧了双眼。

“这床上面,是娘给你织的衣服,娘不知道你身材的大小,于是每种尺码的都要做一件。又不知道你喜欢哪种,于是娘也把流行的款式都做了一套。这些玩具,也是你爹亲手做的。”

“你两岁的时候,你爹说这张摇床已经不够大了,所以又重新做了一张,功能都是一样的。娘也知道,你那些衣物可能都小了,又全部重新做,以前的衣服会脏,会旧,娘就经常洗它们,太旧了,扔掉,再做一套一样的。”

“你四岁的时候,你爹说玉儿又大了,该读书学些东西,不仅把床做了一张,也买了很多很多的漫画书,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学什么,便把所有有关琴棋书画的东西全买来,放在那个玩具箱子里。那箱子也是你爹做的,刻了个储存阵法,放多少东西都可以。”

“你六岁了,也该知道练我们白家的武功了,所以你爹经常用材料给你练制一些哄你开心的甜食,以缓解练武的压力。桌子上那些东西,都是你爹曾经喜欢吃的,自己的儿子应该会像自己吧……你爹说了这句话以后,呆呆地站在桌子前,站了一整夜。”

“你现在八岁了,你爹也已经做好了差不多大的床,就是你枯草轩里那张。你房里另一张床,娘故意放在那的,是希望你看到那张空床,能够偶尔想起还有父母,娘也就心满意足了……”

白玉此刻早已泪流满面,心里的芥蒂抛到了九霄云外,是啊,知道自己的父母没有忘记自己,更是这么关心自己,那就够了,还管它为什么丢弃自己?何况当初丢弃自己,说不定又有什么苦衷呢?白玉后悔不已,如果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让母亲遗憾终生,自己又怎么会原谅的了自己?想到这,白玉紧闭的心扉,在玉颜的柔诉下终于打开。

“娘……”

白玉扑进了玉颜的怀里,失声痛哭道。

“好、好孩子……”

玉颜温柔地搂着白玉,爱怜地摸着白玉的头,仿佛已经练习过无数遍那般自然,这便是母性本能啊!

玉颜的心这一刻无比安慰,俏脸带着动人的微笑,眼泪却在俏脸上肆虐。滑落到嘴角里泪水,却是幸福的味道。

这一刻,所有的隔阂全都烟消云散,白玉只觉得以前坚持的那些原则,根本就是耍孩子脾气,如今能赖在母亲的怀里,那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小小的心承受着那么沉重的包袱,如今卸下来后,白玉感觉此刻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么一来,白玉的灵魂之力竟也悄悄地增加了一些。

也许是太累了,白玉哭了一会,便沉沉地睡去。

玉颜心疼地抱着白玉,带他到枯草轩那张床上,给白玉盖好被子后,慈爱地看着白玉,似要把八年时间全部看回来。玉颜每每看到白玉脸上的刀痕,心里都万分揪痛。设身站在白玉的角度想想,受了这么多苦以后,就这样轻易地接受自己,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啊!

白秦天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心里的悸动更深。这两个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现在都在自己身边,那还有什么遗憾的呢?对,就这么做,也好补偿一下自己对儿子的愧疚,让自己心里也舒服点。

这股能量太熟悉了,除了脂玉,便一定是白秦天体内的。白玉的猜测得到证实,他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一脸肃穆的白秦天,手里握着的,便是随身的脂玉。白玉明白这是白秦天在给自己传功,但是传完功后,白秦天便会成为一个普通人,并且原本的身体机能会变得很差。不要以为一个失去真元的修真者,会比一个普通人的体质会好多少。修真者太依赖真元了,以致于失去真元后,这个修真者比之普通人还不如。

白玉并不是一个想要修炼成仙的人,相反,他更希望能跟自己的亲人快乐地生活,即使时间很短,他也不在乎。现在,他刚刚释然了自己的愚昧,又怎么肯让自己的爹做出这样的牺牲呢?当下,便运用自己庞大的灵魂之力,引导着白秦天送来的真气,全部还了回去。

在还回了白秦天的真元之后,白玉发现,自己的爹似乎修炼遇到了瓶颈,便想帮他一把。

其实白玉原本是不能感觉到白秦天的修为状况的,但由于骨肉相连,白秦天又向白玉输送了一部分真元,让白玉对白秦天的身体有了一定的了解。于是,白玉暗运自己体内那股非常细小的绿色能量,顺着脂玉传送了过去。

白秦天收回了自己全部的能量后,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磅礴的能量向自己体内送来。白秦天吃了一惊,玉儿不是没有修炼过吗,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真元?自己传功不成,难道还要吸走儿子的?白秦天自问做不到,于是就想控制这绿色的能量,要送它回去。

这绿色的能量在白玉体内万分听话,但在白秦天体内却霸道得很。白秦天用尽精神力也控制不了它半分,只好放任它在自己体内折腾。

这绿色的能量在白秦天经脉里逛了一圈,转到白秦天丹田的时候,突然钻进了白秦天丹田里的元婴。丹田内的元婴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疯狂地吸收白秦天体外的白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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