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心中想不明白,她做了木家十五年的女儿,从未听到过有关自己身世的只字片语,如今却突然被告知自己是这炎陵国的长公主。公主?她偏不信,端木占林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封自己为公主。
“小姐,王上如此阻拦咱们入宫,到底是为什么?”花语压低嗓音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王上阻拦的?”
“刚才贺将军不是已经询问过了么?那些侍卫真是可恶,竟然让咱们移步入宫……”
摆弄着指甲上的寇脂,木婉清懒散地斜靠在小垫子上:“你哪只耳朵听到这话是王上说的了?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连着五品的刺史都能把他踩到脚底下,他上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更何况,连着贺将军进宫面圣都是这么难的事情,你觉得他一个侍卫可能得到王上的亲传吗?”
看着花语眼中的吃惊,木婉清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把视线转移到了木鹤严的身上:“哥哥觉得咱们来这炎陵国是对是错?”
木鹤严闻声睁开双眼,虽然他因为受伤脸上的神色有些颓废,但双眼中却依旧闪着睿智的光芒,听了木婉清的话,他只是轻抿了下双唇,开口道:“宫中从来都不是宁静的地方。”
“就算是宁静又如何?显然我们挡了某些人的路。”
既然是挡了路,那干脆就把路给堵死好了,正好也让那些人知道,既然让人来做垫脚石,那就要受着被石头砸的疼痛。
月莲心似乎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入宫去了,之前那些人要搜查,也没有听到月莲心说什么反对的话,现在说让她们走着入宫门,月莲心仍然照做,看来这十五年,她从没忘记过那个男人,她嘴上说这恨,其实心里还是爱着的,甚至比十五年前更加爱了。
就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才会抓住来了月莲心的心思,才会这样三番四次的前来折辱她们。可惜,她不是月莲心,所以她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
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木婉清听到外头有脚步走进,便冲着花语说:“去,让他们把马匹撤了,就说公子腿脚不方便,不宜行动,让他们抬着马车进宫。”
“啊?可是小姐……”
“嗯?”
木婉清挑高了声调,一双媚眼泛着冷光,花语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什么问题也不敢说了,只是低头应下,转身就下了马车去吩咐。
“我家少爷腿脚不便,不宜行动,你们去将马匹撤了,再找几个人抬了我家少爷入宫。”
“不行,宫里的规矩,任何人不能乘车坐轿。”
意料之中的拒绝,木婉清倒也没生气,只是冷冷的开口:“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不能坏了宫里头的规矩,花语,上车,我们从哪来的,还回哪去!”
“不可!”月莲心着急地开口,心里却是真真的动了怒:“混账东西,本宫奉命回宫,尔等三番四次的阻挠到底是想干什么?贺将军,难道王上就是让你这样来接本宫的?”
“娘娘息怒,末将……”
“本宫不想听,若还有人要阻拦本宫,就视为大夏国余孽处置!”
都说严苛之下必有尊卑,之前月莲心不开口,不代表她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只是她念着自己已经十五年不曾回来,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去计较这些,毕竟这十五年,很多事情已经成了定性,比如身为太师的父亲已经颐养天年,再比如正得宠的玉贵妃。
可不计较不代表她可以任由人去欺辱,更何况,这欺辱中还夹带了她的宝贝女儿,这十五年,她忍辱负重,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和木婉清母女相认,她可以容忍别人踩到她的头上,但绝对不允许有人小看了木婉清,这是她欠下的,也是端木占林欠下的……月莲心发了火,也就没人敢再拦着了,等花语又上了马车之后,车子就开始行动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外头有人小声地说了句:“小姐,到了!”
这次,木婉清亲自下了车去看,原以为是到了宫殿,谁知道前面竟然还有一个拱形的小宫门。木婉清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刚想要开口训斥就听那人解释:“小姐别生气,先听奴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