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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连连失利

花猛突然出声道:“化金怎会如此肯定这群人就是青云剑宗的人呢?”

凡三和猎豹无语,叶皇也不语,只是几人的目光全都投到轩辕的身上,似在等待轩辕说话。在这种时刻,他们似乎想到了轩辕是领头之人。

轩辕轻轻地抚了抚燕琼长长的秀发,吸了口气道:“因为化金他们是潜伏在我们之间的奸细!”

“奸细?”众人俱惊,唯叶皇无语,他绝不怀疑轩辕的说法,抑或他并不想作任何评论。

“阿轩怎知他是奸细?”花猛并不苟同轩辕的意见,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轩辕淡漠地吸了口气,并不怪花猛的怀疑和责问,毕竟他们在同一个族中生活了几十年,无论如何都难以让他立时相信化金是奸细的事实。是以,他对花猛和猎豹这些人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长嘘了口气道:“依我想,叶七叔他们并不是输在功夫不如人,若是硬碰硬的话,以我们的实力绝不会输。但是叶七叔他们的兵刃却被人击落,而且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这是因为他们中了毒!”

花猛和猎豹诸人不语,他们知道轩辕仍会继续说下去。

“叶七叔他们都是硬汉,要想掳走他们,若不是因为他们中毒毫无反抗之力,就一定只能掳走他们的尸体。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我们所住营帐的周围,那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打斗痕迹,也就是说我们的兄弟与贼人交手只限于营地之中。若是敌人的力量很强大的话,就绝不止化金和叶皇来为我们通风报信,而应该有更多的人,就算族中勇士无法突出重围,又怎么可能连营地也出不了?这只是证明他们中毒了,也印证了叶皇所说的,只有他和燕琼没有与大家一起用餐,这才得以幸免。”轩辕分析道。

花猛和凡三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叶皇,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毒是化金所下。

叶皇和轩辕似乎都明白他们眼神的意思,叶皇没有作声,但却显出一丝怒容,他知道花猛和凡三是怀疑他下了毒。

“当然,这下毒之人有三个怀疑的对象,但大家会相信这毒是琼儿下的吗?”轩辕突然问道。

“琼儿?不,不可能是她!”花猛和凡三及猎豹都肯定地道。

“我也不相信是她,也不可能是她!”轩辕顿了顿,又道,“那么剩下的只有两个人可以怀疑,一个是化金,一个是叶皇!”说完,轩辕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包括叶皇的表情也一丝不漏地落在他眼中。

叶皇此刻的心境反而平静下来,依然不言不语,没有半丝不安和愤慨的情绪。

花猛、凡三和猎豹也将目光投向了叶皇,但他们却欲言又止。

“这之中,我们所知没有中毒的只有三人,因此我们只能这么怀疑,我们也只能一个个地排除,这才可能得出正确的判断。当然,我们的队伍之中出现了奸细那是绝对的,否则敌人怎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营地之中?不仅躲开了机关,更破除了阵法。另外,营中兄弟中毒一事,化金并没有谈起,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能不说?他并不是孩子,不知道这个疑点的重要性,这就加重了他的嫌疑。”轩辕肯定地道。

花猛和凡三诸人相视一眼,似乎都明白过来,既然燕琼不会说谎,那化金的确是漏掉了这个重要的信息,而使他的嫌疑更大。而花猛诸人对叶皇的信任度始终不高,就是因为叶皇曾经犯过让人难以接受的错误,但此刻轩辕这般解说,也让他们对叶皇的怀疑减少了许多。

“可是,我们怎能凭借这一点来断定化金是奸细呢?”花猛又问道。

“当然,只凭这一点就妄下结论,似乎太过武断了,这样只会伤了兄弟间的感情。”轩辕说话间挪动了一下身子,叹口气道,“其实化金的疑点很多,我们所说的只是其中两点:一、他本身没中毒;二、他少说了一个重要的环节。另外则是他身上的伤有故意为之之嫌。你们可记得他肩头的衣服上有血迹,且以布包扎好了,当施妙法师要他上药时,他说没事,不必麻烦而浪费时间的话?”

“他的确说过,可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凡三想了想道。

“当然有,我曾不经意地在他肩头伤口处拍了一下,可是他却没有半点痛苦的模样,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如果你们身上有大伤口,我拍一下,你们会没有痛的感觉吗?就算你们是钢铁铸成的,可能会不发出惨叫,但是绝对会在表面上发生一些变化,而化金却没有。所以,这是疑点之三!”轩辕悠然道。

叶皇也为轩辕的话所动容,更别说花猛和猎豹、凡三几人了,他们从没想到如此高大威猛的轩辕竟会如此心细,但这又让他们不能不信服。单凭这一点就可看出叶放并没有选错人,只是今日的局面实属意外。

花猛的确对轩辕在化金的肩头上拍了一下有点印象,那是在营地收拾花冲的尸体时,当时他并没有注意两人的表情,更没有想到轩辕是有意如此,他还当轩辕是因为太过愤怒才会有那种举止,此刻仔细思虑起来,倒觉得自己太过低估轩辕了。

“这只是疑点之三。还有疑点之四——在进入青云堡之时,我们本是要一起入堡的,但我却故意留他在堡外。化金是事情突发的目击者,岂有不当面指证的道理?如果你们处在他那种身份,也会听从安排留在堡外吗?”轩辕反问道。

凡三和猎豹诸人相视望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道:“我们不会,只会要求同入堡中,不仅仅是指出凶手,更要发泄心中的一口恶气!”

“很对,我之所以留他在外,就是要试试他会不会反对,是否会要求与我们同进堡中,如果他不是心中有鬼,绝对不会甘心留在堡外的,而当时化金不但连一句反对的意见也没有,还以自己的伤势为由,名正言顺地留守堡外,这是疑点之四!”轩辕叹了口气道。

猎豹和花猛诸人不由对轩辕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他们却仍有疑惑,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揭穿他?”

轩辕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并没有想到这四点理由,只是凭着直觉感到化金这个人有些问题,又怎么揭穿?我们唯有等到叶皇回来后,再相互对照一下,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众人不语,他们知道轩辕所说是事实,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还有疑点之五,如果你们仔细看了施妙法师失踪的地方就可以知道,那么多零乱的脚印只是一个人所留,所有的剑痕也是一个人所留,这并不是一个很难验证的问题。虽然地上存在的并不全是脚印,也显得十分零乱,但留下脚印的人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露水!露水打湿了他脚下的草鞋,而使地上的草鞋印和树干之上的草鞋印是可以对照的。而这些草鞋印与化金的脚基本相同,若是你们对那留于树干之上的剑痕仔细看一看,就可发现这些剑痕排列是有一定规律的,可以看出其中很自然的套路。如果这是许多人所留下的,实难令人想象怎会达到这种效果。所以,我可以断定,那些零乱的脚印只是一个人制造的假象,而这个人则是化金,施妙法师也是被他掳走的!”轩辕肯定地道。

叶皇的脸上绽出一丝崇敬的笑意,猎豹和凡三诸人则难以置信地望着轩辕,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细小的问题也被轩辕看出来了,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那我们立刻去找他回来……”凡三说到这里,才意识到根本就不可能找回化金,不由气恨地怨骂了一句。

“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圣女有任何损伤,我们又怎么回去向族长交代?”花猛和猎豹担心地道。

轩辕也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圣女只是有所损伤的话,这便是最好的结果,至少她还活着。我们只是要将圣女送回部落,损伤总是难免,谁都知道这一路上的凶险。”

“可是若他们加害圣女……”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那群人绝对不会害死圣女,我们总会救出她的,且不用等太久,就会有消息!”轩辕肯定地道。

众人见轩辕如此有信心,都禁不住有些愕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轩辕如此有信心。

轩辕却高深莫测地嘘了口气。

当轩辕和花猛提着几只刚打到的猎物回到山谷时,却怔住了。

叶皇和凡三及猎豹正在与一群人交手,而燕琼却已落在一位中年汉子的手中。

让轩辕吃惊的是这中年汉子竟是共工氏的宣天长老。

“住手!”轩辕提着猎物,高声呼喝着冲下山谷。

对方见来者是轩辕,立刻有几人蓄势以待,似乎对轩辕和猎豹充满了敌意。

“住手,大家都是自己人,这样自相残杀又是所为何事?”轩辕有些恼怒地喝问道。

叶皇被八名共工氏勇士所围攻,他虽然身负如鬼魅般的速度,却无法施展开来,一手狠辣的剑招更因对手是共工氏的勇士们而无法发挥出全力,竟陷入了极为不妙的境地。

“大家都给我住手!”轩辕气恼地一声暴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人耳鼓生痛,但却十分有效。所有人都被轩辕的气势镇住了,不自觉地停下手来,叶皇和猎豹诸人迅速退开站在一起。

“宣天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有邑族与共工氏乃兄弟友族,你又为何来与我们为难?”轩辕见宣天长老紧扣着燕琼,不由微恼地道。

“哼,什么意思?我还没有问你们呢,你们把我族公主藏到哪里去了?若是公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们全都陪葬!”宣天长老冷哼道。

轩辕不由一呆,燕琼却委屈地呼道:“轩郎,他们是无理取闹,不要听他们胡说!”

轩辕冷冷地望了望宣天长老,以及他身后二十多名共工氏勇士,不解地问道:“我不知道长老在说些什么,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们的公主,更不明白你们公主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哼,别装糊涂,你问问他吧!”宣天长老说完一指叶皇,狠狠地道。

轩辕惊讶地望向叶皇,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不由嗫嚅地道:“叶皇,这是……是怎么回事?”

叶皇一脸冤枉之色,愤怒地道:“莫名其妙!他们说我昨晚掳走了他们的公主。”

“轩郎,他们是在血口喷人,昨晚叶皇一直带着我四处找你,根本就没有见到过什么公主。”燕琼立刻辩护道。

轩辕又怎会不相信燕琼的话,不由有些惑然地望了宣天长老一眼,道:“长老,我想这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吧?”

“误会?昨天晚上掳走柔水公主的人就是他,虽然他当时蒙着面巾,可是我一眼就能认出就是他杀了公主身边的几位兄弟和丫头,掳走了公主!”站在宣天长老身后的一名汉子挺身而出,指着叶皇肯定地道。

“我也可以做证,他四更的时候来到我族说要找轩辕兄弟,我告诉他说你们去青云堡了,他便走了。可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虽然返回时蒙了面纱,也没有这个姑娘在旁边,但我完全可以肯定就是他,连衣服都没有换!”说话之人是尚禾。

轩辕禁不住有些糊涂了,难道以宣天长老和尚禾的身份还会撒谎?可是燕琼又说昨晚从未与叶皇分开过,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尚兄,你是否看错了?”轩辕又问了一遍,他还是不相信叶皇会再犯以前的毛病。

“哼,除非我瞎了双眼,他这种打扮和说话的声音都丝毫不差,我还跟他交手了六七招,你说我会看错人吗?要不要我将那几招施展出来让你们认认?”尚禾冷哼道。

“不可能,我没有掳走公主!”叶皇极为愤怒地道。

轩辕吸了口气,淡然道:“宣天长老,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先放了她,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又何必如此呢?”

宣天长老冷冷望了轩辕一眼,哼了一声,松开了燕琼。他知道轩辕是有邑族人,又与施妙法师关系密切,即使共工也要对施妙法师客客气气,他原以为燕琼是叶皇的女人,现在听轩辕说是他的妻子,也便不好再扣押她,毕竟这事不能做得太绝。

燕琼惊惧地跑到轩辕身边,脸色苍白地道:“他们是坏人,他们血口喷人,冤枉叶皇,我可以做证,叶皇昨晚绝对没有掳走他们的公主!”

“琼儿先别说,长老也是心系公主,并非无理取闹,等事情弄清楚之后再说。”轩辕安慰道。

宣天长老本来微有恼怒,但见轩辕这么一说,怒气也便消了不少,但望向叶皇的眼神之中多了几缕杀机。

“长老,我妻子年龄小,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不过,我相信我妻子不会说谎,因此还请尚禾兄将昨晚那恶贼所使的招式重复一遍,哪怕只有几招,也好让我们证实一下那人是不是叶皇!”轩辕心中也有些矛盾,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妥善解决这个问题,只好这样说了。

尚禾向身后的另一名汉子道:“尚武,你将昨晚那名刺客的招式演练一遍!让他们看看,到底谁在说谎!”

那汉子向前一站,道:“我叫尚武,昨晚与刺客交手了八招,中了刺客一剑!”说着掀开外衣,腰肋处缠着一道洁白的纱布,上面染得血迹殷然。

尚武又继续道:“那刺客的剑法太快,我只能凭着印象比画几招,你们看看便是。”

“好,你将那几招使出来吧,我倒要仔细看看!”猎豹不相信对方所说的是事实,虽然他对叶皇的过去很有成见,但那毕竟是过去,而叶皇在青云堡中宁死不退,更救了他一命。是以,他多少也对叶皇有些感激,何况此刻又有燕琼为证,他自然更不相信叶皇会掳走共工氏的公主。

尚武没有说话,只是提剑斜刺,挑、劈、挂、戳……连连做了几个动作,这些并不是连贯的动作,但每一招每一步都显得脉络清晰。

轩辕的目光扫过叶皇的脸上,叶皇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是因为尚武的几招不成章法的剑式。

结果不用说,轩辕已经知道尚武所使的剑招绝对与叶皇有关,就连猎豹也感觉到之中的问题。

尚武停下手中的剑,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叶皇。

叶皇脸色十分难看,那始终如坚冰的冷脸竟变了颜色。

“难道真的……”轩辕有些心痛地淡问道。

猎豹和花猛及凡三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怒和鄙视的神情,他们显然对叶皇失望至极,更厌恶至极,就因为叶皇仍然不改当初的恶习。

“我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柔水公主!”叶皇声音极冷,也极为肯定地道。

“不会的,叶皇绝对不会掳走你们的公主,昨晚我们真的一直都在一起。”燕琼也肯定地为叶皇分辩道。

“那这几式剑招,可是你的?”宣天长老向叶皇冷然问道。

叶皇向尚武望了一眼,并没有否认:“不错,这几式剑招正是我习惯用的!”

“那你还有什么话说?”宣天长老愤然道。

“我没有掳走柔水公主,也不认识什么柔水公主!”叶皇仍旧坚持自己的辩护。

“你以为这样就能够解决问题吗?快把公主交出来,念在施妙法师的分上,我们或许还可以对你从轻发落,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尚禾愤然道。

叶皇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并没有回答尚禾的话,反向轩辕望去,淡淡地问道:“阿轩也认为是我所为吗?”

轩辕一怔,叹了口气道:“我相信你又有什么用?我们必须拿出有效的证据才行。一直以来,我都不相信你会再犯以前的错误,包括现在……”

“很好,我叶皇没有看错人!”叶皇说完悠然一笑,又扭头向宣天长老道,“我无话可说,因为此时我根本找不到有效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我仍然要对你们说,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不过,我可以跟你们走!”

“叶皇!”燕琼和轩辕同时唤了一声。

“我不是证人吗?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的话呢?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介女流吗?”燕琼大为激愤地向宣天长老诸人呼道。

“因为你本身也是值得怀疑的人,若非看在轩辕兄弟的面子上,今日连你也不能置身事外!”尚禾也有些愤然地道。

“叶皇,真的不是你所为吗?”花猛和凡三仍有些惑然。

叶皇神色极为平静,只是淡漠地笑了笑,道:“我已不是以前的叶皇,从那晚野火会之后,我发誓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没有必要否认已做过的事情,也不可能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

花猛和凡三不由得微感脸红,却无言以对。

“叶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真凶的,找到公主,还你清白!”猎豹也诚恳地道。他也为叶皇的做法所感,叶皇的决定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哈哈哈……”叶皇竟似乎遇到了一件极为开怀的事情,竟放声大笑了起来,良久方息,但众人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欢悦之情,也许正是因为猎豹和轩辕对他的信任吧!

叶皇心中确实极为感动,在这种情况下,仍有两位兄弟相信他,不计前嫌地理解他,因此,他的内心深处反而充满了欢悦,并不为自己将要成为阶下之囚而担心。

“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还我清白,阿轩,我有几句话只想跟你说!”叶皇没有半点悲蹙之色,反而豪气勃发地道。

轩辕讶异地望了叶皇一眼,缓步行了过去。

众人只见叶皇将嘴凑到轩辕的耳边,很小声地说了几句话,而轩辕的脸色变了数变,却并不知道叶皇究竟说了些什么。

“好吧,宣天长老,我跟你们走,如果要用镣铐和绳索,我也不会反抗!”叶皇长长地嘘了口气道。

宣天长老和尚禾微讶,立刻有人上前缚住叶皇的双手。

“长老,尚兄,希望你们能给我三天时间,我们一定会找到公主,澄清事实!”轩辕肯定地道。

宣天长老定定地望了轩辕一眼,半晌才吸了口气道:“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他绝对会完好无损!若你们三天过后仍找不回公主,我们则会以族中的手段对他进行审问了!”

猎豹和凡三诸人的脸色微变,有些担心地望了轩辕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出三天期限,难道他真的这么有把握在三天之内找出凶手?

“那轩辕在这里先感谢长老的宽容,我们下次再见了!”轩辕充满信心地道。

“很好,年轻人有信心就好,希望下次相见时会有好消息!”宣天长老微微赞赏地道。

“如果有线索,需要相助,也可来找我们!”尚禾望了轩辕一眼,淡淡地道。

“我会的!”轩辕认真地道。

“轩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燕琼六神无主地问道。

猎豹和花猛诸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做,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实在让人觉得头大。

凡三独自嘀咕道:“怎会这样呢?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到底有完没完?下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真他妈的窝囊!”

猎豹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道:“如果这一路上一帆风顺才是怪事呢!”

凡三嘟了嘟嘴,将手中的一根草茎狠命地拉成数截,咒骂道:“若是让我看到化金,一定捅他十刀八刀!没人性的东西,连兄弟也出卖……”

“你行吗?就凭你那功夫能抵抗人家五十招就不错了!”花猛的心头似乎也有些烦,出口不知轻重地道。

“花老大,你别这么看不起人,我凡三虽然不如你,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你说的这么差!”凡三也被花猛这尖锐的话锋激怒了,愤然抗议道。

“你们别吵了好不好?在这节骨眼上,我们要的不是吵闹,而是冷静,以后发生的事情也许更加糟糕,我们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吗?”轩辕大声道。

几人相视望了一眼,全都撇了撇嘴,不再言语,也似乎明白了轩辕所说的确是事实。

“大家的心情我理解,这只是刚开始,后面的路还很长呢。我们应该冷静地分析一下这背后的凶手是谁?藏在哪里?为什么要做出这一连串的神秘行动?”轩辕语调显得十分平静。

“轩郎真的能在三天之内救出共工氏的公主吗?”燕琼有些担心地问道。

轩辕长长地嘘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唯有倾力而为了!”

凡三和猎豹几人俱惊,讶然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对方三天时间?”

轩辕叹了一口气,道:“我能不这样说吗?如果我不这样说,在这三天之中叶皇一定会受到比死还难受的酷刑,这样对他更为不利。我们这样至少可以争取到三天时间去准备,如果三天之内没找到圣女等人,也没有找到共工族公主的话,那我们只好去救出叶皇逃离共工集了。”

“啊……”轩辕的这个决定即使是花猛也吃了一惊,但仔细一想,事实也只能是这样了。

“会是刑月那一群人所为吗?”花猛突然问道。

“这很有可能,只不过敌暗我明,形势对我们来说极为不利。”轩辕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你们对化金的情况是不是很了解?”轩辕又问道。

凡三有些不解地道:“这个还用说?他可是在我们族中土生土长的,我们自然十分了解。”

“土生土长,也就是说他绝对可以算是真正的有邑族人了?”轩辕又问道。

“这当然是!”花猛毫不犹豫地道。

轩辕的眉头皱了皱,疑惑地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又为何会成为奸细?他这样做又有什么动机呢?目的何在?”说到这里,轩辕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凤妮那绝世的姿容,清丽而不沾尘俗的绝美!暗忖道:“那群人该不是因为凤妮的美色才如此做吧?”

“这个只有问化金了。唉,对了,刚才叶皇对你说了些什么?”凡三不经意地问道。

轩辕望了凡三一眼,吸了口气道:“他说他怀疑凶手是另一个人,暂时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断定这人就是凶手,只是一种怀疑,所以他不想对大家说出这个人!”

“哦,那这个人是谁?”凡三、猎豹诸人齐声问道,就连燕琼也不例外。

轩辕的面上显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呵了口气,半晌才道:“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你们最好不要知道这人是谁,而且我也不能说。”

几人一阵错愕,凝视着轩辕,似乎皆想自轩辕的神色间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但是,他们失望了,轩辕的神情显得极为平静,目光深邃得完全看不到底。

“这人的身份很重要吗?”花猛旁敲侧击地问道。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这人的身份举足轻重,我又为何不敢断言?”轩辕毫不否认地道。

“身份很重要,又为何对我们设下如此多的圈套呢?”猎豹喃喃自语道。

“不必胡思乱想了,吃饱了我们还有事情待办呢。”轩辕认真地道。

“我们去哪里?”凡三讶然问道,他实在已经想不到现在该怎么去做了,若是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又能够得到一些什么呢?

“梁湖!”轩辕淡然道。

“梁湖?”猎豹不解地问道。

“不错,去梁湖找那个秃龟,他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轩辕悠然道。

“秃龟?”凡三立刻想到在梁湖之上卖大木筏的那个秃头以及小木船上的遭遇。

“对,我们要查清他的身份,也许昨晚之事就是他所为。”猎豹也附和道。

“但我必须先去一趟青云堡!”轩辕又道。

“还去青云堡干什么?”花猛惊问道。

“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要将琼儿先安置在那里!”轩辕一手将燕琼揽入怀中,淡淡地道。

燕琼一惊,道:“不,琼儿不与轩郎分开!”

“青云剑宗的人不对我们恨之入骨才怪,他们又怎肯帮我们照顾琼儿呢?你送琼儿去岂不是更糟?”猎豹有些担心地道。

轩辕充满信心地道:“不会的,我相信在共工氏部落所辖之地,只有青云剑宗的人可以帮我们,他们绝对不会对琼儿不利的!”

燕琼神色欲泣地道:“是不是琼儿拖累了你们?”

“傻琼儿,是你为我带来了勇气,又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是我们的活宝,比圣女更重要,所以我再也不能让你多受一点惊吓,这才送你去青云堡,我们很快会去接你的。”轩辕抚了一下燕琼的秀发,爱怜地道。

燕琼虽然仍是一脸的不乐意,但心里却欢快异常。她自然能体会到轩辕对她那份真诚的爱意。

轩辕自青云堡行出来时,神色依然显得十分平静,他在青云堡中只待了一炷香时间。

猎豹诸人见轩辕大步行了出来,心头微松了口气,这就是说,轩辕所言并没有错,青云堡是共工集中唯一能够帮助他们的。只是他们仍然有些疑惑,不明白轩辕与青云剑宗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也不明白轩辕为何如此肯定青云剑宗一定会相助。唯猎豹知道其中的秘密可能就是因为那柄含沙剑,而那,又是关系到轩辕身世的见证。当然,他们不知道轩辕根本就未曾失去昔日的记忆,更不知道失去记忆后会是什么样子。因此,他们对于轩辕的过去,就像一个谜团一样难以解开。

“走吧,我们就去把那秃头揪出来审一审,相信可以从他身上发现一些问题。”轩辕充满信心地道。

梁湖,仅距青云堡六里之遥,这并不是一个很远的距离。

当轩辕出现在湖边之时,梁湖上的生意已经开张,买卖竹筏、木筏、小船的商贩客旅不计其数……

今天的阳光很好,在深秋之际,能出现这般温暖的阳光,实在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对于秃龟来说,今天的日子似乎并不是很好。至少,当他看到轩辕的时候,便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也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这次跟随轩辕前来的人,只有花猛。因为对付秃龟这种小角色,人多只是一种浪费。

走到湖边的轩辕,目光变得极为冰寒,与这外在的世界并不协调,阳光暖,目光寒,几乎寒透了秃龟的心。

那是一种感觉,一种致命的感觉,秃龟毫无来由地避开了轩辕的目光,也许是因为轩辕的目光太过清亮,亮得有些刺眼、寒心。

正因为这种感觉,所以秃龟跑,撒腿就跑,自木筏上向湖心跑去,他甚至想都不敢想如何去面对轩辕。

轩辕的厉害之处,秃龟已经领教过,是以他此刻一见轩辕来意不善,也就迅速想借水逃遁。但秃龟却低估了花猛的速度,因为他可怕的敌人并不只有轩辕一个。

当秃龟的身子刚跃离大木筏之时,便有一块石子疾射而至。

其实,杀人并不需要亲自动手,直接和间接有时候是同样的效果。

哗……秃龟似乎也感觉到这颗石子的力量,竟踏开大木筏,从裂开的长木之间滑入水底,那颗石子自他头顶掠过。

花猛一呆,他并不是一个擅于水性的人,但却知道秃龟乃是在梁湖边做了若干年生意的人,如果说这种人水性不精的话,那简直是无稽之谈。但在花猛一呆之时,轩辕的身子疾掠向几张大木筏的前端,在大木筏之上带起一根捆扎木筏的绳子,飞身向水中跃去。

花猛发现轩辕在跃入水中的瞬息间,将那短刀咬在唇间,只溅起一些细微的浪花,便如一只青蛙跃入水中一般。

“轩辕……”花猛仍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快步赶到轩辕入水之处,却见水面涌起一大团白茫茫的水花,使本来清澈至极的水面变得有些模糊,其实也不算是模糊,只是因为那些洁白的水花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而使得花猛眼睛一时看不清水下的景象。

可以想象,轩辕和秃龟在水中的交战必定正激烈地进行着,否则怎会涌起如此多的水花?

突然之间,花猛发现水中又多了几道黑影,像是几条大鱼一般向那团水花处靠去。而这一刻花猛也似乎可以看清那团水花之中的景象。

轩辕的对手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四人之多,并且又有几名敌人赶到。

花猛心情之急可以说达到了无以复加之境,但对正在水中力斗群敌的轩辕却爱莫能助,因为他并不擅于水性,如果下得水中,反而会拖累轩辕。正当花猛急得团团转之时,却发现了一根竹篙,他大喜之下,迅速拾起大竹篙,瞅准水下的暗影直捅下去。

哗……一颗人头破水而出,刀光一闪,却是划向花猛的脚。

花猛吃了一惊,那根竹篙还没进一步捅下去,便慌忙倒翻而回,再看之下,那人已经再次潜入水底,也不知是在竹筏底下的哪一根木头之下。

花猛心中所受的闷气可真不小,但却又无可奈何。不过,他这次变得小心起来,赶到大木筏边沿,却见轩辕如一条游鱼般,在水底灵活至极,时而犹如水蛇扭身,时而犹如青蛙倒翻,时而犹如巨鲨扑食……那一截截绳子竟然似在水底下结成了网,已有几人被绳子所缠所绊,在水中努力挣扎着。

花猛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他怎会想到轩辕在水底之下竟也如此厉害?蓦地,一点白光闪过。

轩辕似乎在水中出刀了。

花猛发现有一大串水泡涌出水面,然后便出现了一片潮红,而几条黑影似乎受惊的虾群,四散而开,更有丝丝血水涌出水面。

花猛又惊又喜,他几乎可以猜到水中的结局如何。

当轩辕入水之时,秃龟似乎感到一阵欣喜,他苦于应付岸上轩辕造成的杀伤力,如今对手入水了,这对他们这群熟知梁湖水域的人来说,自然是一件极为有利之事,但他们怎知厄运也已随之降临?

轩辕入水,只觉水下的景物微带昏黄,但人形却清楚至极,甚至目力可达水下十丈之外,这连轩辕自己也大吃一惊,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往日在水下他最多只能看到两丈外的景物,而且眼睛还有一丝胀痛,但此刻非但没有那种感觉,反而有一种无法说出的清凉之感,仿佛他已成了水中的游鱼一般,这种感觉很怪。

轩辕并不觉得水中阻力很大,当初他在有侨族偷偷练功时的所在地就是瀑布之下,这才使他的天生神力得以开发,促使体内的功力飞速增长,虽然没有名师亲自指点,但以他的聪明和智慧,在长年累月的苦练之下,武功的进境之快,是外人根本就无法想象的。这种水下的阻力相对于那强劲瀑布的冲击力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轩辕却明白这之间与巨蛇的内丹一定有关系。

巨蛇的内丹本就是一件极为神秘的东西,由于巨蛇在水下生活了数千年之久,其内丹对深水之中的水压及各种因素绝对会有一些相依的效果,只是这之间的奥妙绝不是轩辕所能明白的。轩辕误食龙丹,使其体质在地下河道之中进行了一系列外人所无法知道的改造,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眼睛。龙丹本就是由蛇胆变异之物,蛇胆又是最好的明目清火之物,再加上几千年的日月精华的凝聚,那效果确非常人所能理解的。

半晌过后,花猛方见一颗脑袋探出水面,在这人的脸上,花猛却发现了绝望和恐惧至极的表情,犹如有一只水怪在追逐他一般。

那人双手在水面扑腾了几下,含糊地呼道:“救命,救……”后面一个字还没说完,身子便似乎被一股巨力给拖入水中,水面涌起一股水泡。

哗……花猛的目光随着一处破水声望去,却见秃龟脸无人色地爬上一张大木筏,像是在水底遇到了妖魔鬼怪似的,一上大木筏,便没命地向岸上跑。

花猛不由得冷哼一声,身子如掠波之燕,平射而出,直撞秃龟。

秃龟竟也不是个庸人,竟能够极快地作出反应,他虽没有估到花猛的速度会如此之快,但却感到那疾掠而至的风声,是以秃龟用力在大木筏上一点,他的脚下竟竖起一根粗壮的圆木,准确地挡住了花猛的攻击。

“好!”花猛暴喝一声,倏地头下脚上,以双手在大木筏的数根木头上轻按,脚下以极快无比的速度踢出。

轰……那竖起的圆木竟断成了数截,四散而出。花猛已自数截断木之间射过,依然是手按木条,脚出如风。

秃龟吓了一跳,他似乎没有料到花猛的腿法竟如此精妙,有着如此霸道的力量,但躲避已是不及,只得迅速回臂相抗。

砰砰……连秃龟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挨了多少脚,当花猛的身子停下来时,他已倒飞三丈,向另外一张筏子飞坠而下。

轰……哗……秃龟那百多斤重的身躯重重砸在那张大木筏之上,几乎砸断了一根木料。大木筏震动了一下,在水中一阵晃荡,激得水花四射溅出。而此时,那一根被花猛踢成数截的木料也飞溅入梁湖之中,使湖面一片零乱。

秃龟惨号一声,那秃头在木筏之上撞起了一个大包,脊骨险些砸断,但他却不敢有半丝停留,迅速向大木筏另一边翻去,他宁肯在岸上逃命,也不愿在水中面对轩辕的无情攻击。

轩辕太可怕了,其水性之佳比他身负的武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秃龟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当然,如果他知道轩辕的过去,也不会想将轩辕引入水中了。

在有侨族中,只有两人敢下龙潭,一个是死去的木孟,另一个便是轩辕。这可以说是有侨族中的一个秘密——轩辕的秘密。

所有族人都以为轩辕所练的武功只是蛟梦传授的流云剑道,但事实上轩辕的武学却是在水中练习得更多一些。而有侨族中只有两处水域可以吸引轩辕,一个是龙潭,一个是神洞汇入姬水的那道瀑布,而这是两个很偏僻的地方。是以,真正注意到轩辕练功的人并不多,也许除黑豆之外,便再无他人。

正因为轩辕的水性比他的武功更可怕,所以才能够出其不意地独立诛杀木艾、华雷和禾田,更神不知鬼不觉地逸走。而这一刻,秃龟引他入水,正合轩辕的心意。他又岂会不知水底之下潜藏着许多杀机?但却并不在意,更不会害怕。

轩辕不怕,但秃龟却怕了,怕得要死。其实,有句俗话说得好,怕鬼遇鬼!秃龟就是如此。

秃龟那飞奔的身子突然摔了一跤,当他发现绊倒自己的东西竟是同伴的一具尸体之时,秃龟差点没昏过去。因为轩辕那冰冷得如同死神的目光此时与他相隔不过两尺。

“呀……”秃龟一声尖叫,双拳同出,完全乱了章法地击向轩辕。

噗……呀……秃龟额头上的大包被轩辕重重地敲了一下,只痛得秃龟一阵抽搐,那攻出去的拳头又变成了回捂自己的秃头。

花猛禁不住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其实这也的确很滑稽,不过他却发现轩辕的右手上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却串着一大串或死或伤的人,不由惊问道:“全都解决了?”心中却惊喜莫名暗忖道:“原来阿轩的水性竟如此高深莫测。”此时他即使再笨,也会想到这是轩辕的杰作。

“这些脓包,根本就是一堆死鱼!”轩辕淡然笑道,说话的同时甩了甩湿漉漉的短发,一只脚已经踏在秃龟的咽喉处。

花猛又为之笑了起来,方才紧张的心情顿时轻松不少。至少,他现在知道在水上不用再为任何事情担心了,只凭轩辕那神鬼莫测的水性,便足以应付任何困难,这绝对不是空谈。

秃龟却是面如死灰,他不敢想象轩辕的水性厉害到何种程度,居然在水底将这么多人用一根绳子全都串了起来,这是什么武功啊?简直比魔鬼还可怕!但此时更让秃龟差点昏死过去的却是轩辕满是水的靴底发出的一种极为古怪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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