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秀压低了头,避过老何的打量,待她出去之后肯定是要究根寻底,原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一个是莫笛和李郑的反应,他们两人的履历闻秀来之前了解过,在物晶都是老资历了,且各有建树,蓝山项目出那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没辙,拖到就十分不寻常,反常即为妖,就不知道是谁在后面作这个妖!
再一个就是刚才那郭家三兄弟了,从自己承认会担起责任那一刻说起,郭氏,无刻不在,出头挑事的都有他们,自己跌落下蓝山河,那位郭老汉算头功,一共死了五个,郭家就有三个,且郭义,已经获偿三十万,自己虽没见过他人,不过听刚才说话的三人声音俱都中气十足,不像受伤受残情绪失落的样子,所以……闻秀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妹,到咯!”
闻秀支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捧了酒坛,随后递给老何船费,道了谢,一步一步挪到岸上,果然到处都是人,里面还有身着警服的人,啥,还有迷彩军装的,这事儿闹大发了,闻秀一边吃惊一边暗自怀疑,自己怎么突然那么重要了!
应该是因为自己吧,看这架势就是找人啊,闻秀抬手喊一声,“这儿呢,这儿!”
没停住脚步,挪着步子沿着斜坡走上去,哒哒的脚步声朝她跑了过来,后来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朝她跑过来,不过几步路,闻秀的腰已经痛得直不起来,这回要命了,看来这腰伤得不轻……
“秀儿,秀儿!”
闻妈踢踢踏踏脚不着实地的跑过来,路面淅沥滑溜她好几次差点摔倒,被身边的江传搀了起来,扑到闻秀面前一把将她抱住,“秀儿,你怎么了,妈都担心死了!”
闻秀被她一抱差点断了气,嘴里哎哟,“妈,妈,妈,疼死了,太紧了……”闻妈忙放开她,可想后果如何当然是屁股直直的往地下堕去。
不想半路上被人像提孩子一般扶住双肩提了起来,闻秀长吸一口气,“我的腰!”
只好用手撑着那双手臂慢慢站起来,手里还不忘那坛子酒,一边问着闻妈,“妈,你怎么来了?”
她不问还好,闻妈听她这语气平常差点气死,“啥事比你的命要紧,连命都不要了,更何况我这个妈!”
闻秀有些诧异的抬头,看见闻妈抹着眼泪,呀,“妈,你怎么这样想,我是担心你,大老远的你跑来”,此时已站直了身体,自信的对闻妈说,“你看,我没事,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随即抬头一看,全是人,不由心里竟然泛起喜感,“没事,没事,我没事,大家都回吧!”
没人动,闻秀只得将手里的酒坛递给闻妈,“妈,给,正宗蓝山桃花酒,很香的,过几天你结婚给外公尝尝!”
闻妈哭得更大声了,闻秀轻咳一声,求助的眼神看向江传,示意他劝劝!
这才转头去看,吓得脚下一滑,人又回到那人臂弯里,阙濮,正黑着他那张脸,眼神黝黑的看着她,一副你不想活了的表情。
顿时人群安静下来,闻秀不自在的推开阙濮的手臂,看着江传细声细气劝着的闻妈,“妈,咱先回吧,站着好累……”
人已经瘫软下去了,她不是有意的,但是她的腰伤真的有点严重。
站在阙濮后面的关煜一脸兴味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果然啊,濮哥撩妹都这么没趣,哪有穿这人模狗样还在岳母娘面前给人闺女使脸色的,不知道这九死一生的闻秀吃不吃他这一套。
闻秀吸着冷气,“我要回项目。”
顿时气压有点低,但是她真的还有事,急事,用命换来的。
久久之后,阙濮说了一句,“回吧!”
人群中这才慢慢散开,闻妈搀着闻秀慢慢回去了,此时,若是躺下她估计自己立马嗝屁,所以,她还是挪回去吧,用手用力推开阙濮的手,人太多,这样,会得红眼病的。
阙濮看着她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很严重的擦伤,还有那似乎多动一下就要断了的腰,眼神更为阴冷起来,当他得到她在蓝山的消息,心绪便有了从未有过的混乱,清淋漓的蓝山河水下连一棵水草砂石都能看清,却不见她的蛛丝马迹,他恨自己来晚了,有一种毁灭的冲动让他差点控制不住,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就是心绪相思。
直到无意间她又出现了,好生生的站着,一身狼狈样不说,还有心撸了人家当地人的美酒,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真想训她一通,可又舍不得,想搂着她解解心思,又怕把她吓着,自己这是怎么了,栽了?
待回到蓝山项目,关煜靠着车门,点着香烟,一面看着眼前的山出神,转而对一旁插着手又是一副深沉勾人样的阙濮说道,“我说哥哥,你当初给我这蓝山我现在怎么觉着有点不妙啊?”
因为阙濮的指令,所以原先伫立各处着军装的都走了,阙濮这样就更显眼,他还在纠结对闻秀的感情,他没想到自己会陷得这样深,可是看她的样子除了对自己的不自然,原先该有的防备一点也没少,多余的……他没看出来,所以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你觉得妙的东西,猪也能乐呵起来!”
关煜立马炸了毛,那气哼哼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一日不损我你就没滋没味?”
阙濮自然的点头,关煜哼的一声,“别扯气了,闻秀看我和看你是一样的”,诅咒不死你!
阙濮额头上的青筋突地冒了起来!
闻秀面对物晶此次下来的特派紧急公关同事只有一个要求,“去窝坝将郭氏兄弟找来,一切事情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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