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象门是华夏传承已久的一个古武流派,以修习图腾变化之术为长,因为祖师爷出自道门,后代的门人多以道袍着身,以示不忘本之意。国安局的四大变高手的传承,就是出自物象门中一位祖师的点拨,尔后多有往来,是以南夫子认识当今的这位物象门门主李再清。
不过南夫子不知道的是,物象门中的规矩,并非是不可将一切图腾传于外方,而是不可将龙、熊、凤、虎四象传于夷狄,尤其是龙凤,向来乃华夏的象征,威力巨大不说,一旦为外方所用,反倒有数典忘宗之嫌。
而李再清之所以将华夏不怎么待见的猫头鹰图腾传给了冈本独风,是因为李再清在上月在岛国会友时,偶然间见识了神风术,便有偷师之心,谁料被对方勘破,无奈之下,这才答应‘以武换武’。
却是冈本家族的族长冈本野志亲自传授与李再清神风术,而李再清作为报答,收了他的长子冈本独风为徒,却没想到冈本独风豺狼本性贪心不足,竟险些为了青龙图腾变化之术将李再清置于死地。
李再清说完这些,南夫子便立即释然起来,不过郑阳早就看出来了,南夫子之所以那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李再清,不过是为了遮掩自己的一些羞赧罢了,心知肚明却也并不道破。
又喝了一会茶水,李再清忽道,“郑先生,今天若不是蒙你相救,我怕是早已命丧与此了,如今又得知你还是国安局的人,我倒有一件礼物相赠,还望郑先生笑纳。”说着,却拿出了一根金针。
郑阳看了看笑道,“李门主见外了,别说只是举手之劳,再说了,我虽然会些针灸,但使惯了银针,毕竟那有试毒的功效,这根金针就免了吧。”南夫子却插话道,“李老鬼哪里是送什么金针给你,我看他是要送你一条龙。”
这就让郑阳纳闷了,“什么龙,开什么玩笑。”南夫子‘切’了一下道,“切,不知你是装模做样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就只剩下羡慕的份了。”听了这话,郑阳才醒悟过来,说道,“李门主,难道你是要给我纹身?”
李再清说道,“正是如此。国安局四大变高手都是我门中祖师传过去的,今天为了报答郑先生的救命之恩,我就将这条‘青龙喋血变’传给郑先生,所以非但要给郑先生纹身,还会传给郑先生一套降龙的口诀。”
说着,便让郑阳将上衣褪了下来。郑阳当然喜不自禁,当下却担心眼下多事之秋,不知有没有时间修炼口诀。
那李再清却道,“刚才郑先生一出手我就看出来了,你的古武术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而这口诀乃‘术’字门的口诀,说得通俗点,就是一套方法,以郑先生的实力,根本谈不上什么修炼口诀,只要略微熟悉下这套方法,便可即时应用。”
“是这样。”郑阳应了一声,便不再多问。
毕竟是一门之主,纹身的手法相当了得,前后也不过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一条活灵活现的青龙便伏在郑阳身上,前胸为首,四爪在前,腰身在后,因为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说,尾巴却隐在龙身之中。
不知那李门主念了一些一套什么的口诀,看他庄严的神色,倒像是在做法一般,只这一套口诀念下去,郑阳觉得胸中隐隐有龙吟之声,热血随即沸腾起来,就像当初与那块金石心意勾连一般,端的是奇妙非常。
在这一套口诀念完之后,南夫子似乎知晓其中的忌讳,便在李再清将要传给郑阳降龙诀时,借了个由头走出门外,却与丰田圆美说了些什么。半晌之后,见郑阳已然穿起了衣服,便又与丰田圆美走了进来。
原来只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南夫子便说服了丰田圆美替他们打听程刚、熊武他们的消息,并安慰她说虽然乌青杂列灭了乌青杂重满门,到底是私下为之,只要你寄身在其他家族成员中,并不敢妄加加害于你。
南夫子虽然与他有一夜幽欢,倒也知道萍水相逢不过是露水之恩,还说一旦能将程刚、熊武他们救了出来,一定会放了她的丈夫乌青晋二。丰田圆美听到了这些,倒是满面应承下来,郑阳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毕竟白朗是乌青晋二杀死的。
当下不好多说什么,如今李再清与冈本独风翻脸,见他并无下处,便邀请他先回酒店暂住。一路上倒是平淡无奇,可刚刚进入了酒店,便听顶楼轰的一声巨响,随即便见五六个尸体从上面掉了下来。
郑阳奔过去一看,见这些人都是石井太郎的手下,登时一惊,朝着南夫子大吼一声‘出事了’,便腾身一跃,奔向了十三层---正是冷若霜他们的房间。刚刚从窗户中闪入,便见楼道内黑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儿,显然是手雷爆炸所致。
对面不见人,郑阳贴地了滑了一丈开外,走到了视野开阔处,便见一个熏得黑炭一般的人,正在拿着手雷向一个光头老者冲去,一边打开了引线一边叫喊道,“八格牙路,老子跟你拼了!”听这声音,却是石井太郎无疑!
大惊之下,就要出手阻止,只见那光头老者微微一笑,几乎在手雷爆炸的瞬间将石井太郎一脚踹下了楼,这一下兔起鹘落,真是快速无比,郑阳自付也很难做得如此轻松。只听轰隆一声,石井太郎已然炸成碎片,在看那光头老者,一脸淡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看着这个光头老者,郑阳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便要冲进屋去看看冷若霜他们,那光头老者忽道,“你是郑阳吧,太晚了,她们已经被劫了。”说得云淡风轻,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你说什么?”郑阳握紧了双拳,“我的确就是郑阳,你是谁,又把她们劫去哪儿了?”
“我叫本固胜然,竹内连天的师父。”本固胜然依然平心静气的说着,顿了一下,却将手指向窗外指了指道,“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的女朋友们在哪儿么,向那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