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开始变得恍惚,神识陷入混沌。吴颜眯上眼睛,似乎快要睡去。恍惚间感觉,唐竹呼吸声的越来越近,逐渐急促。就在快要昏迷的那一刻,口腔里一股热气,被灌了进来,她的意识透露一丝清醒,却又迷恋其中的气味,如痴如醉。如醉酒后的猫。
嘴上的那抹柔软,碰触在身,却让人心脏微动,血液逆流而上。
吴颜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似乎洋溢在充满阳光的空气里。
口腔的热气,还未到心口却被停止灌输。吴颜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去追寻,意外的碰到那抹柔软,软软的缝隙,缓缓飘出那股熟悉的味道,那股热气便是柔软的障碍物给阻挡。
伸出舌尖再探,不小心碰到一块温热的物体,就在舌尖碰触时,物体如触电似的突然后退,就在物体后退那一刻,舌尖感受到那股热气腾腾的气体。
吴颜不由的一喜,再次探去,却被那个温热给挡住,再探,再阻止。玩起来你追我躲,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游戏。
吴颜舌尖几经来往,没有占到一丝的空隙,直到舌头发麻,在不断的探讨无望下,不得不退了出来。
吴颜缓缓睁开眼睛,醉眼朦胧,呼吸困难。只见唐竹凑她很近,面色潮红,气息奄奄。一时也顾不上,自己的虚弱,赶快起来做好,一脸茫然不解。“没压着你吧!是不是不舒服?”
“无事。缓缓便好。”不解风情。唐竹别过脸,看着还在对打的两人,眼神留在吴颜身上。
“那就好。”还好,还好。他这么脆弱可别被我,压的犯病了。
“没死。”说好的缺阳气呢?占了便宜还卖乖。唐竹没好气的撇她一眼。
空中的两团黑白交杂的影子,随着“嘭,嘭”的碰撞声,双双栽倒。
黑雾中的男子露出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显出出真实的样子。
他头戴血色玉冠,脖子上带着一根红绳,半掩盖在衣服里。他身穿暗黑色长袍,袍边镶着金色暗纹,腰上龙纹暗扣,缀着一把玉扇,脚踩黑面绸带,此时已经散开,光着脚,铺在地面。
他的脸色苍白,似乎很久没有晒过太阳。鲜红色的嘴角残留着几滴血液,魅惑人心,动人心弦,就像是地狱走出的妖魅。
眼神里冰霜,眸子里带着睿智,仿佛一眼看穿你的想法。
他的气息不稳,应该是受了重伤。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手上的剑被人折断掉落在一边,浑身弥漫着忧伤与仇恨的结合。本是让人唾弃的魔星,却意外的吴颜心生同情。
另一边,是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手握桃木拂尘。他身穿朴素的道袍,质地非凡。
他挣扎着坐起来,倔强的想要站起来动手,努力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只好瞪着对面的男子。“没想到,我今日会死在这里。”
明明是到了该安享晚年的岁数,却四处奔波,微白的脸上,刻画着人间岁月是沧桑。虽然心有不甘,又无能为力,嘴上却不饶人。
“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也绝对不能放你为祸人间。”
吴颜俯身趴地上,伏在唐竹身上,从破窗户边的缝隙里,观察着两边的动静。
就在白胡子老道开口说话时,吴颜总有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出来吧!”老道士的眼神扫了过来。
吴颜一愣,下意识的蜷缩着身体,心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别躲了。”老道士盯着那个方向又道。
吴颜看了唐竹一眼,不吭声。
“你出来杀死他,我告诉你出鬼界的路。”
威逼利诱?
尼玛,老娘最讨厌的就是两个同样的选择。
是杀?还是杀呢?这还真是个问题。
吴颜想三秒,慢吞吞的扶着唐竹起来,顺便拍拍他衣服上的灰尘。让他靠着自己走到两人之间的位置,盯着老道士,正色道。“你为何杀他?”
“他**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老道士抖着那白胡子,义正言辞。
“老道士,你说他杀人放火,杀的到底是谁?可是你亲眼所见?”这老家伙哪里来的?如果一个人杀了许多人,那么他手上的血腥味儿是骗不了人的。吴颜反问。
“哼,他魔星转世众人皆知。老夫杀他不过是顺应天意。”老道士一提起他,脸上顿时堆满了鄙夷不屑,顺便威胁道。“你这个小鬼头,那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杀个人,怎么还怎么多废话,你承受能力强,不代表你的小情人,也能受那么久!”
“是,是,是。你老说的是。”吴颜听闻他的话,立刻突转画风,伏低做小。但是扶着唐竹,不好有大动作,面色挂着讨好的笑。“您说的都对,不过这一届肉体凡胎的人,该如何对付这皮糙肉厚的大魔头,不知道友,有没有什么利器,宝剑。借我一用啊?”
吴颜的意思很明显,给宝贝,再砍人。
老道士挖了她一眼,“你倒是有心。东西在我怀里,就看你敢不敢来拿了。”
“有何不可?”吴颜挺胸收腹,站直身体,昂起脑袋,义愤填膺道。“杀掉魔头,人人有责。我是为天下除害,危险算的了什么?节操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