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丫头一看这情况,大概也知道自己坏了别人的好事,匆匆递过来一个信封:“眉妩姑娘,有你一封信。”
顾眉妩微怔,疑惑的从丫头手中接过信笺。
她如今举目无亲,谁会写信给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她定睛细读信封上的题字,竟然是从灵犀寄来的,再看这信封通体朱红,还洒着金粉,分明是…
分明是喜帖。
顾眉妩攥紧了手,那薄脆的纸张瞬间被她弄皱。
步竹欢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过信封,径自撕开,通读一遍,忽而轻笑一声:“小东西,你是不是又要哭了?”
哭?她现在只想笑!
她回头笑望了步竹欢一眼,揶揄道:“你不是…见不得我为别的男人哭吗?”
步竹欢有些晃神,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淡定,不免抱起双臂打量着她:“接着说。”
“一个是我的恩师,一个是我的姐妹,要办喜事,我开心还来不及…”她声音里是满满的倔强,脸上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人家来了喜帖,我若不赴约,岂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她这意思,分明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步竹欢看了她半天,忽然轻叹了一口气,把她抱进怀里:“我的小东西,怎么忽然就长大了…”
顾眉妩从他怀里钻出来,下巴抵在他胸膛上,有些赌气的说:“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步竹欢捏了捏她的脸,低声笑道,“难道青皮儿的小桃子,已经可以…剥开吃了?”
顾眉妩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对她怎样,也就放开了,反问道:“你不是说,我这身子早晚都是你的?”
步竹欢又是一愣,随即饶有兴致的静待她的下文。
只听她含着笑继续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嘛。”
“可也有人说过…”步竹欢自然也不会缺了说辞,“一生太长,只争旦夕。”
这反而让顾眉妩抓了话柄,她凛了凛眼睛,轻轻在他腰侧掐了一下:“怎么…跟我只一生,你就嫌长了?”
步竹欢近近的看着她,看着她眉眼灵动,朱唇轻启,跟他说着…要过一辈子。
她的手,曾想要杀他的手,如今轻轻地掐在他的腰间,却像是掐在他的软肋上,让他整个人都融在了温柔乡里,浑身铁骨都软了下来,唯余了下头那隐秘的一处,还在负隅顽抗。
两人贴的这么近,顾眉妩自然有所感觉。
她一慌,如一只小兔子般跳开老远,惊惶的指着他:“你你你你…”
步竹欢却轻笑一声,背过身去,反过来怪她道:“小东西,谁叫你的手…这么不安分,总爱到处乱摸。”
顾眉妩红着脸,两只手不知所措的绞着裙摆,嘴里却还要故作凶狠:“步竹欢,我…我警告你,我给你,你可以要,我不给,你…你不许抢!”
步竹欢让她的样子逗得大笑出声,边笑边说:“知道,不抢,不抢。”
顾眉妩让他笑得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得简直想咬了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