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宝阁虽位于京城西南靠近闹市处,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明面儿上它看起来是最神秘的一家店。异宝阁有独立的一处阁楼,楼身由乌木建造而成,光是这阁楼便是价值千万金,就更别说这里面的东西了。
华羽带着沐宛进了敞开的大门,异宝阁的管事走上前将二人引入店内,他自然是认识华羽的,只是他也仅仅知道华羽的假名江云桓罢了,“江小姐,可是来置换首饰的?今日碰巧赶上唱卖,江小姐不妨把首饰送去试试,或许可以卖个好价钱。”
华羽侥有兴趣点点头,“那就劳烦管事替云桓准备准备了。”这唱卖大约和拍卖是差不多的,卖家将物件交给异宝阁的人,然后由他们充当中介进行买卖,当然,能以这样的方式出手的东西自然不是一般的东西,而且这其中更是夹杂了异国珍宝或是某些见不得人的物件。
把楠木盒子交给管事后有穿统一粉衣的侍女引华羽上异宝阁二楼,异宝阁二楼比一楼要阴暗上许多,廊道也要多些。侍女把华羽引到一处珠帘前然后递给二人黑色的斗篷和帷帽,待二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后才恭敬地请她们进去。珠帘后的厅堂里窗户都关着,悬在横梁上的帷幔也放下来遮住了阳光,偌大的厅堂里只有几支烛灯忽明忽暗地点着,这阴暗的屋子看上去略显神秘。
华羽去时这唱卖已经进行了不少时间,四周坐着的都是和她一样穿着斗篷戴着帷帽的人,而中间则站着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那女子穿着颇为暴露,领口较平常衣裳大了不止两倍,透过领口竟是可以轻松看见香肩外露,在大胤内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女子这般穿着。而那女子四周摆着数十颗碗口大小的夜明珠,靠着那些珠子,女子四周恍若白昼。
女子扭着曼妙的身姿娇声对在座的人说:“这六十一颗夜明珠便是出自南江的悬明珠,这珠子是咱们异宝阁自个儿寻来的,比不得那些转手让出的珠子,这六十一颗珠子想必在座的没几位能消受得起,咱们便十颗一卖,剩下的那一颗便送给出价最高的人如何?”
话音刚落,这厅堂里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在这京都里竟有买不起的东西?这也太过小瞧那些个富商和名贵了。
有人忍不住叫嚷了起来:“莲姑娘,你倒是说说这些珠子值多少钱,也让大伙儿开开眼界。”
听着那人的粗嗓门华羽暗暗摇头,大抵是哪家的暴发户吧,这般素养也真是见不得人。
莲姬娇笑一声,也不恼怒,她俏生生的手指点了点其中一颗悬明珠,道:“这一颗珠子便是千金,诸位可算算这六十一颗珠子够诸位用几辈子?”座下哗然,一颗千金,那么六十一颗便是六万金,换做银的话便是六十万银,即便是这京城里利润最丰的铺子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年能赚六十万两银子。如此说来,倒真是没几个人可以毫无顾忌地买下全部的珠子。
华羽对那些珠子倒是没什么兴趣,对她而言这些珠子带回家了除了招贼就没什么用处了。可是她觉得再没用处的东西有的人也稀罕不是。
“十颗,一万金。”
已经有财大气粗的开始喊了,只是听着喊价那人的声音华羽皱了眉。
坐在华羽身边的沐宛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凑到华羽耳边轻声问:“小姐,那人的声音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华羽点点头,“是华夫人。”华夫人?!一惊之下沐宛险些叫了出来。
华羽向华夫人那边望去,除了黑压压的一片帷帽便什么都看不到了,既然不知道华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她也懒得费神去想,不过有华夫人开头后便又有几人开始喊价,几百银几千银地加不一会儿便把价格抬到了十颗一万四千金。
就在价格僵持在一万四千金时华夫人再次喊价,“一万四千金加五千银。”华羽绝对不会怀疑自己从这句喊价中听出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一万四千金加五千银……这得是华丞相一辈子的俸禄都比不上的,华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钱了。
价格喊到这份儿上便不好再喊了,毕竟大多数人并不愿意为了十颗珠子而掏那么多钱,更何况那些珠子只能拿出来显摆显摆,并无多大用处。
莲姬一连两声询问有无人再喊价后有一女子的声音凭空想起,“那位夫人真是大手笔,只是不知道夫人出自哪里才能如此阔绰,对吧,王爷。”那女子的声音比起莲姬更是要妖娆上几分,而且她说的最后两个字无疑是投进湖里的石头,引起了众人不小的反应。
王爷竟会亲自来异宝阁参加唱卖?而且皇室中那么多王爷也不知女子口中的是哪一位王爷。那位王爷见自己身边的佳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不恼,反倒是张狂一笑,颇为豪气地喊了价,“十颗,两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