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拂晓顾溟便带着一行丫头和侍卫浩浩荡荡地又守在宅子门外。
见华羽把房间门打开,顾溟仍旧是木着一张脸,“侯妃,属下奉侯爷之命接您回府和侯爷一起进宫面圣。”说着,一挥手,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丫头端着放着衣裳和首饰的方盘走上前了,“请侯妃稍作休整,半个时辰后出发。”
看着几个端着方盘的乖巧丫头,华羽扬眉问道:“你不是说凡事亲力亲为么?”
“的确是这样。”顾溟呆板道,“可是面圣并非小事,若侯妃亲力亲为只怕会出纰漏,所以属下带来几个使唤丫头帮衬着侯妃。”
华羽不悦地轻哼一声不再理会顾溟,说到底他不就是怕她是个没自理能力的么,何必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华羽算是明白了,无论是云墨尘这个主子还是顾溟这个奴才,她都得狠狠记上一笔方便日后自己出息了寻仇去。
在一群丫头的簇拥下华羽洗漱换衣梳发,用的时间不多不少,刚好半个时辰。华羽穿着掐丝银纹百花裙,梳着已出阁女子梳的发髻,头插一支双凤银步摇。不得不说这表面功夫做的还是非常不错的,顾溟送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且独一无二的,且不说身上的衣裳里千金难求的雪蚕丝,就只是头上的步摇怕也是在花翡楼找的独版。
坐上宅子外侯着的印有关定侯府标志的马车去了关定侯府,刚下马车便又被请上了另一辆更大的马车,对于顾溟高效率办事作风华羽只能无言以对。
坐在对面的云墨尘已经换下喜服,依旧是那扇银制面具,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冰冷表情,不过和昨晚不同的是他今日着一身银边白衣,这使他看起来越发清冷。是的,清冷,若云墨尘不是刻意压低自己周身的气场的话很难把阴冷二字挂在他身上,可若是像昨晚云墨尘对着华羽丝毫不留情的那样那边是绝对的阴冷了,清冷二字离那样的他太远。
经过昨晚两人第一次见面后华羽便狠狠地记了云墨尘一眼,现在他二人同坐在一辆马车里她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见云墨尘没有搭理自己的想法华羽就自顾地闭目养神,权当云墨尘是个不存在的物件,能忽视就尽量忽视。
两人一路沉默着到达皇城,华羽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他们已经过了皇城下的小护城河,这会儿子正往宫门里头走。
待华羽和云墨尘到宫里时皇帝已经下了早
朝,引路的宫人颔首乖巧地把二人带去了太后的寝宫瑞炳宫。
“关定侯到,关定侯妃到。”
宦官尖细的声音拖得格外长,华羽站在殿外低声对云墨尘道:“一切都和我没关系。”
云墨尘垂眸看了眼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华羽沉默着不说话。他明白华羽的意思,华羽和华霖在成亲时互换这事肯定得被戳破,若太后或是皇上问起罪来她希望自己可以撇的干干净净的不受无妄之灾。
过了会儿,华羽以为云墨尘不会理会她时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从上方响起,“走吧。”
华羽轻哼一声跟在云墨尘身边进殿。她不了解宫里的事,她也从未在意过那些事,但她也是知道的,她现在莫名变成关定侯妃是犯了欺君之罪,云墨尘兵权过重,战功累累,他本就是皇帝眼中的沙子,如今他擅自把她和华霖换了个位置在皇帝眼中难保就不是挑衅行为,毕竟上位者都不喜欢太有主张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