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后,见过父亲、夫人。”华羽淡然地站在厅堂的中央向座上几人行礼。
太后与华丞相略一点头并不作声,倒是那华夫人吊着眼角挑剔地看着华羽,“怎么现在才来,怠慢太后的罪过你可担得起?你瞧瞧你今儿衣裳不好好穿,头发也不好好梳,咱华府亏待你了不成?”
华羽眼角一跳,强忍心中的不耐,“是华羽不懂事,还望太后与夫人莫要怪罪。”
华夫人不屑地哼一声,连个正眼都懒得给华羽。
见着没自己什么事了华羽走向小姐们站的地方把自己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事实上华羽的一身素衣和其他小姐们花花绿绿的衣裳比起来已经很不起眼了,加之她又是素面朝天未加粉黛,便更是不起眼了。
太后搂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华三小姐,慈爱地拍拍她的肩,“悠儿,快坐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华悠抬起头,带着浓厚的哭腔哀求道:“姨母,我不嫁关定侯,我是咱们华府最优秀的小姐为何偏偏要我去伺候那煞神,姨母,您告诉圣上我想进宫,我想服侍圣上。”
闻言,一边的华丞相暗中瞪了一眼华悠,不管怎么说华悠都是当朝丞相之女,如此直白无理地叫嚷着要服侍皇上这和青楼妓馆里那些放荡女子有何区别。
华丞相带着寒意的目光让华悠打了个寒颤,畏惧地又缩进太后的怀里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不住地低声啜泣着。
太后保养颇好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华悠的背安抚着华悠,可她心里却连连冷笑,自古以来能入宫为妃的哪个不是才貌俱佳,哪个不是身家筹码足够皇帝去重视,虽说这华悠是她的侄女,她这单纯的心思却不足以让华悠在宫中立足,更何况,宫中不是还有位芝妃华芝么。当朝太后是华家人,当宠妃子是华家人,朝中重臣也有华家人,若是华悠再去掺上一脚,难保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暗地里心思百转千回,表面上太后却闲闲地喝了茶才用不怒而威的声音缓缓道:“哀家特意来就是为了悠儿的事。”
华悠眼睛一亮,“姨母,圣上能让我入宫么?”
这会儿子即便是太后也忍不住皱眉了,她华家人从来生不出这样鲁莽的女儿,若要说华悠这简单的性子从何而来……太后似有似无地用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华夫人,若不是十八年前华丞相欠别人一个人情如今又怎会轮到华夫人入主华府,“皇上为悠儿和关定侯指婚的圣旨还没有下来,即便如此哀家也是破费了些口舌,照着皇上的意思既然悠儿不想嫁那就找府里的另一位小姐,若是如此的话也无大碍。华丞相,华夫人,让霖儿替了悠儿如何?”
华霖,是华府老四,与华悠一样都是华夫人所生,只是这华霖的性子却更像华丞相一些。
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华羽向华四小姐华霖看去,却见那一身粉裳的小姐蹙着眉握着拳,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惊讶。华羽侥有兴趣地挑挑眉,华悠和华霖都是华夫人所生,手心手背哪个不是肉,而且,据她所知,这华霖似乎也是个心有所属的人,想必华霖也不会愿意的。
华夫人一听自己的两个女儿总得有一个要嫁给关定侯时心中一急,叫道:“太后娘娘,悠儿和霖儿在家里娇养惯了,怎么能去关定侯府受苦,而且……而且那关定侯性子古怪又是个被毁了脸的,怎么……”怎么能配我华府的女儿!
太后鄙夷地看了眼华夫人,打断了华夫人还未说出来的话,“华夫人,慎言。哀家知道你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可你在华府十八年了难道连一点规矩都没学到么。”这话是太后刻意说的,按着太后的身份和教养她自然不会和华夫人计较,可自从华夫人嫁给华丞相之后她心里就堵着一口气,这华夫人岂止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她就是个从乡野里出生的药农女儿!原本该当华府主母的人如今只是个姨娘,而这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生生给华府抹了十八年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