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羽在茶花会上的表现可是落足了话柄,就连秦霜也不禁抱怨道:“阿羽为何要那般自毁名声?我相信阿羽并非那样不堪。”
华羽好笑地看着温婉的秦霜面露不平之意,分明她二人不过相识几个时辰却不知秦霜为何那般相信她。许是看出了华羽心中所想,秦霜也是轻叹一口气道:“父亲蒙受皇恩任御史一职,我自小也是学过为人处世识人之道,若是我只是看重阿羽的身份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不过是方才见到阿羽异于常人的一面心生结交之意罢了,我也是能猜到阿羽并非世人所传那般,可不知阿羽为何要说出那样的毫不利己的话。”
“霜儿……”百里天虞蹙眉担忧地看着秦霜,向来温婉不多言的秦霜竟也会如此强势不容忍反驳的话,想来她当真是为华羽着急了。
看见秦霜如此为自己着想,华羽也是心中一暖,她为秦霜斟了茶这才淡笑道:“方才我所言非虚,我的确不懂琴棋书画,至于跳舞女红之类的便更不必说了,且不说我志向不在于此,便是府中教小姐少爷的先生我也是没有见过的,若我当真会那些东西那才是奇怪。”
“阿羽你当真……当真在华府过得那样辛苦?”说着,秦霜担忧地握着华羽的手,她是御史家的独女,从小集千万宠爱于一身,她很难想象如华羽这样出身尴尬的孩子要如何生存,也很难想象华丞相会对华羽置之不理。
一旁的百里天虞也不满道:“我回家向爹爹请示,让爹爹把阿羽接到将军府中住些日子,不能让欺负阿羽的人太张狂了。”
见百里天虞义愤填膺的模样华羽顿时失笑,要说张狂,谁能狂过百里天虞?华羽见秦霜忧色愈浓便只好安抚她道:“霜儿莫要替我担心了,不管怎么说我是华府的小姐,如今又是晋安王爷的准王妃,没有人敢欺负我的。况且,你们觉得我是任人欺负的人么?”
华羽的前几句话秦霜和百里天虞是断然不信的,不过最后一句话她们却相信,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华羽都不像任人鱼肉的软柿子。见此,秦霜与百里天虞也只能作罢,既然华羽都这样说了她们还能怎样?她们再着急也不能为华羽解决丝毫问题。
之后便没有华羽三人什么事了,基本上都是各家小姐轮番上阵,其中华霖又献了一幅字画,华悠则陪着昌平公主下了一局棋,而更多的则是宁舒公主了,她在萧世赫面前不可谓不是使出浑身解数,这几个时辰下来宁舒公主的心思也怕是所以人都知道了,而萧世赫在接受宁舒公主的殷勤时并没有拒绝,甚至是有意无意地忽视了华羽,这一微妙的变化他人又怎么会不知,只怕是华羽之前大方承认自己无才的几句话彻底刺激到了萧世赫。
天下男子有哪个喜欢自己的妻子是个目不识丁的人?平常百姓都是如此又更何况是萧世赫呢。
准备回府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因为茶花会的时间拖得太长华羽便让沐宛先回府去,如此一来身边一个丫头都没有的人竟只有华羽一个,其他人身后至少都跟着三四个丫头,相较之下华羽一个人在那些小姐中还真是略显心酸。
“阿羽,有空便来将军府玩吧。”临分别,百里天虞爽朗地笑笑,向华羽手里扔了一串丝绦,“拿着,将军府的人都认得它。”
华羽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丝绦,还未及回过神来秦霜也将一块玉佩放在她的手上,“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略表心意。”
这两人真是……华羽心中无奈地摇摇头,向她二人暖暖一笑,“霜儿、天虞,多谢。”
目送秦霜与百里天虞走后华羽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悠悠迈开步子,她的嘴角还挂着笑,却不料被身后的人用沾有迷药的湿毛巾捂住了口鼻,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华羽被人套在袋子里扛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