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经完全落幕,幽暗的森林也在尽头,前方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十五的月夜格外的亮,月色如白练般泻下,淡淡的光晕笼罩着这一方草原,此时此刻好似身处在天的尽头,伸手便能触摸这寒冷月光。绿莹莹的萤火虫飞舞在小白和卫昭身边,小白忍不住伸手去抓,但一松开手便是空空如也。
“啊啊啊!月亮!你好……”悠长的声音回荡在草原上,晚风轻轻吹拂,虫鸣声低低沁想,一切的一切如此的惬意与美好。
小白伸开双臂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这一刻的美好,蓝色的衣袖随着清风微微拂起,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气与不知名野花的芳香。
“这是我来易京最高兴的一晚,找到了久违的自由感,可以在这月亮下呼吸自由空气。”小白闭着眼睛淡淡道,她没有可以的想要对卫昭说,她也不确定卫昭会不会回答,但是此时此刻心情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什么官府案子,什么和氏璧,全部随着这清风消散在空中了。
“或许……这也是你最后一次这样呼吸着自由空气了。”卫昭望着小白的背影,原来他也是如此的瘦弱,小小的少年能够在这风起云涌的易京城里生存吗?是生存还是死亡,也许是看天意,但更多的确是事在人为。
“不,我心自由,便没有什么可以羁绊,卫昭,我舞剑给你看,算是回报你这次‘救’我出龙音寺吧。”小白朗声笑道,随手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软剑,万千的银光剑花随着小白手腕的移动密密的铺织而下。
细长的发丝随着剑锋而舞动,萤火虫依旧闪烁在他的身侧,舞剑并不是小白的擅长,她只学会了娘亲的三千花杀剑,舞起来如落英缤纷,万千花朵迎风落地,惊人的美,当然也是惊叹它的美力骚包唐狐狸也学了,比她舞的好看那么一点点吧。
剑锋偏指,剑柄回旋,一抬一卧,起伏间犹如三千繁花泄于掌间,层层的剑花如风起卷浪一般,汹涌而至,或是惊叹于它的美,或是惊叹于它的澎博之气,伴随着灵动的脚步,她整个人好似化作这万千萤火虫的一只,随意的飞翔或停落,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将这明明尽是杀招的剑法舞成了供人娱乐的,这是卫昭心里的第一反应。
三千花杀剑是魔教教主夫人唐馥雪的独创剑法,一剑繁花倾天下,说的便是这唐馥雪,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这剑法好看才如此有名,更多的是这剑法总是在不经意间制敌于险境,被这层层的繁花包围之后很少能够全身而退。
“怎么样?好看吗?”小白一个回身收起翻转在腕间的软剑,重新系到腰间,跑过去道。
“好看,只是……这剑你学的空有其样,而失其神,这好好地剑法被你舞的如同青楼之舞,可惜啊!”卫昭回过神来讥笑道。
“你!”小白瞪圆了眼睛,似是不相信,这人变得也太快了吧,前一刻还相谈甚欢,后一刻便恢复让人讨厌的纨绔形象,小白一巴掌拍到卫昭胸前道:“我好心舞剑回报你,你竟然这么说!”
“咳咳咳咳……”卫昭捂住心口一阵剧咳。
“你……你怎么了?奇怪,我没用力啊!”小白急忙扶助他手臂,抬出他手腕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