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小女顽劣,还望夫子海涵。”任逍遥疾步走来拱手道。
李夫子已年近七十,早已是满头白发,发灰的胡须长长的飘着,一身米色长衫颇有儒家名士之风采,此时不知是太过生气还是怎的,面色红润,气色挺好,完全不见花甲老人该有的老态。
李夫子抖了抖衣衫冷哼道:“宫主,老夫敬重你的侠义之名这才来到凌霄宫授学,可是,这少宫主实在是顽劣,今日若宫主不给个说法,老夫便要通知各大长老,相信他们会卖老夫个面子前来过问。”李夫子侧身,无视任逍遥。
闻声而来的唐馥雪行了个礼温言道:“还请夫子严明,小女究竟有何过错,若是如此,别说是您,我也定不会轻饶她。”这李夫子是儒学大师,天下有名的学者,受各国国君礼遇,这样的人代表着整个寒门学子,若是得罪与他,名声必定受损。
“唐夫人,这是少宫主送与我的茶水,里面竟放了……催情之药,害的老夫晚节不保!你们说说,此等行为为该当如何!”李夫子厉声言道
“胡说,什么催情之药,那就是些能让他打瞌睡的药!真是可恶,不行,我去跟他理论。”任白歌一脸气愤躲在柱子后面小声嘀咕道,正准备起身。
“你别进去了,姑母正在气头上,小心她罚你。”唐泽小声道。正准备将任白歌拉出去,没料到她已经走出去了,唐泽紧随其后。
“娘,是他诬陷我,这就是一些安神的药,不信您看看。”任白歌恶狠狠的瞪着李夫子。
“安神之药?”唐馥雪接过茶壶轻轻一嗅道:“你里面放了过量的紫腥草,这草性热,常人的安神药只需一钱即可,你差不多放了半两!你说说这会产生什么后果!”唐馥雪依旧温声询问任白歌。
望着母亲温柔的面容,任白歌打了个寒战,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安静啊,母亲总是这样,文文弱弱的,可她生气起来不吵不闹就那样盯着自己就足够吓人了。
“姑母,夫子,都是阿泽的错,这紫腥草是我提议多加的,不管表妹的事,要罚就罚阿泽一人吧。”唐泽跪下认错,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就知道倒霉的永远是自己。
“阿泽,你起来,这几年你大事小事帮她担过多少,这一次她必须受罚,白歌,告诉娘为什么要给夫子下药?”唐馥雪走过去询问任白歌。
“谁让他老是给我讲什么‘女则女训’还说什么女人天生就应该遵守三从四德,成为男人的附属品,这分明就是狗屁吗!娘,我就是不想听他唠叨,所以才……”任白歌越说声音越低,时不时抬头望向唐馥雪。
“放肆!这乃是圣人所言,岂容你这黄口小儿评论,夫人,宫主,事情已经明了,还请两位……”李夫子厉声道。
“慢!”唐馥雪转身道:“我想听听,白歌儿的看法。”
“夫子,你说的就是不对,你看看当今天下可是女子当权,昭武皇帝才智可是万千男儿都不及,你能说她应该守在深闺吗?再说我可是魔宫少宫主,照你这么说那我这魔宫何人继承!”任白歌越说越有力,根本就忽视了唐馥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任逍遥急忙点住任白歌哑穴的急道:“夫子,你看事情已经明了,是歌儿不小心才造成的,这样吧,我那里有份张旭真贴,来人,去带夫子品鉴!”
李夫子走后,恢复自由的任白歌急道“爹,我又没说错你干嘛点我穴道,那皇上本就是……”
“来人,把少宫主押送明月峰,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探视,不准送饭,你就在那里好好面壁思过吧!”唐馥雪转身便走,长长的衣裙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
只是任白歌却有些发懵,怎么也没想到,平时顶多会罚她抄书的娘,竟会将她关押到明月峰,那明月峰是犯了错的弟子被关押的,峰上终年疾风,刮在身上像是刀割般的疼。
任白歌求助似的望向任逍遥,任逍遥俯身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珠道:“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娘不喜欢听见那个人,你还偏要提,那个明月峰山腰处有一个紫庐,是爹当年练功的时候居住的,你先在那里好好呆着,我去跟你娘说说。”
“师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表妹的。”任逍遥摸了摸唐泽的头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