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相见,阿瑜又在算计了。”屋外传来一阵朗笑声,伴随着秋风呼啸而至。
书房门“吱呀!”而开,江近酒拎着酒葫芦晃晃悠悠而进。
“大哥,一年未见,轻功又有所增进,没想到集尽英才的黑风骑竟也未曾发现。”卫昭放下茶杯,快步走至门口,握拳击向江近酒胸口,笑道。
江近酒看似醉醺醺竟一把接住卫昭的拳头笑骂道:“一路上你尽折腾叶寒他们,晚上人家当然去休息了,谁会这么没眼力的打扰世子大人的花前月下呢。”说着眼神飘向玖玥,一脸暧昧:“一年未见玥儿又漂亮了,怪不得外传世子大人得此红颜,终生不纳妃。”
玖玥服了服身笑道:“江大哥又笑话我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你们谈吧,我去休息了。”眼底有少许的落寞,红色的轻纱在衰败的院子里格外的耀眼,单薄的背影在雨中更显消瘦。
“你不该这么一直对她的,毕竟她是南昭国的公主,如果名正言顺的娶了她南昭国的助力便是你的了。”江近酒坐到藤椅上沉声道。
卫昭关了屋门,坐至江近酒的对面又倒了杯茶递到面前道:“我不想伤害她,也不想把她牵扯进来。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信中嘱咐你注意云非白的动向如何了?”
江近酒想起接触过的那个云非白,一脸好笑:“从他进京开始我便派人跟着他,他好像在找人,每天都要去街上转一天,对一切东西充满了好奇,不过他好像也没银子,竟然去当铺当衣服,你知道吗,他当的居然是蜀中云锦,一年只出十匹的流云缎,可居然只当了区区五十两,没想到这云家公子居然这么不更世事,今早在有缘茶楼遇见他,相传的璇玑公子云非白和今天这位还真是不太像。”
卫昭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认为云非白身上迷点众多,继续盯着他,别打草惊蛇。”
“河西百姓暴动,我想你早就收到消息了,陛下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未曾下达什么有力措施,只是让刑部调查,你今天借常道涯的口抖出了河西之事让陛下不得不着重处理,河间王的好运也是到头了。可是,为何陛下会跳过了刑部,会派玉无尘处理此事?”江近酒低声道。
卫昭饮了口茶淡声道:“百姓积怨过深,当时处理虽能镇压民愤但揪不出真正黑手,陛下早就想处理了,只是先放了个烟雾弹麻痹对方而已,我提出来也是顺水推舟,玉无尘无党无细,他处理也是理所应当。”
“这个玉无尘动作搞得也挺大的,听说昨日河西来了个万民代表,但是却被人下毒谋害,玉无尘抓住了此人,明日开堂来个三司会审,向外公开说什么百姓之事自要由百姓评论是非,为此刑部侍郎可是头疼呢。唉,我说阿瑜,你这么波澜不惊,这人不会就是你弄得吧。”江近酒望着卫昭抢过他手中的茶杯自顾自的饮了一口道。
卫昭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葫芦,一打开盖子,酒水撒到了茶具桌之上,顿时,满屋酒香飘飘:“我确实是想在这里好好利用,但显然有人比我们早了一步,看来河间王得罪了不少人呢。”
江近酒望着自己珍贵的竹叶青瞬间被倒完无可奈何的瞪着卫昭“你!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吗,小气,小气啊。”
“那只是对你。”卫昭勾了勾唇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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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公子,你回来了?那个你要找的人呢?”何东旭抓着手里的烧鸡腿吃的一手油腻,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双眼。
下巴满是胡子,看了看自己双手尴尬的急忙用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擦了擦手道。
小白递了个干净的帕子,摇了摇头一脸苦恼道:“没等到他,我没有路引,客栈也不能住,没有地方去,只能找你来了,他们呢?”
小白指了指此时空旷的关帝庙后院,第一次来时这里聚集了好多无家可归的人,小白在房梁上睡了一晚,没想到再次来这里一个人也没了,比上次整洁多了。
“哦,他们,罗老大说南边活多,有许多大家或是镖局招护院,他们便全都去了。”何东旭道。
“你咋没去,这里你不是也没什么人了,在这里做乞丐还不如去打分工呢。”小白抓起干草在神器案前边铺边道。
何东旭望着小白的背影神色复杂,深吸了口气道:“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你是那个唯一可以让我重新站起来的人。”
小白错愕的转过身惊讶的指着自己道:“我自己都有困难解决不了怎么帮你呢,别开玩笑了。”
“不,我没有开玩笑,你是云非白,云家的人。”何东旭拿出当日小白所赠的荷包取出里面一块似玉非玉,弯月形状,通体洁白透亮坠子。
“这个,是云家云梦谷所培育出来的月珩,日月之珩本是一体,但后来被分开。”
“书上记载采用甲骨兽壳,用昆仑清泉,天山雪莲,南昭玉灵芝,黄精茯苓药液调制,育植,吸取月之精华,荟萃百灵兽与阴时男子之血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
“日珩与月珩是云家嫡系子孙必有之物更是身份象征。”乱蓬蓬的头发下,何东旭的眼神精亮无比。
小白摸了摸腰间所藏之处,确实没有,估计是自己换衣服时装到荷包里忘了取了。
这个坠子,自从上次她醒来之后就在她身上,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一段,但是这个何东旭有是如何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你早就算计好了我会回来找你?你有什么目的?”小白定定的望着他,一只手背到腰后,摸向藏到腰间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