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祥来陪你,我得去看看允熙如何了,乖……”任白歌摸了摸卫昭的脑袋一脸促狭道。
卫昭一手抓住她的手,用力一带,任白歌一个惊呼,被反压在下面,上方卫昭低声笑道:“我可不是朱雀,你那招对我没用。”
任白歌面色微微涨红,用胳膊抵着卫昭道:“你吃饭喝药没力气现在拽着我力气倒是蛮大的,看来以后我不用再喂你了!”
“是谁说只要我醒来什么都答应我,哪个在我昏迷的时候偷偷亲我?”卫昭笑眯眯的望着身下僵住不动的任白歌,只觉得分外的可爱。
任白歌面色一僵,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谁偷亲你!那时候你浑身紫黑像个肿胀的猪头,对着那张脸我就是想亲也没那欲望。”
卫昭嘴角一抽,用力扣住任白歌的肩膀,笑道:“现在本王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模样,怎样?有欲望吗?”
任白歌静静道:“我还是觉得猪头可能更美味一些。”
“你……小丫头!”卫昭抬起任白歌的下巴,慢慢俯身吻了上去,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寒梅清香萦绕在身边。
任白歌瞪大了双眼,猛地眼前一黑,头顶上卫昭吃吃的笑了起来,任白歌趁着空挡急道:“放……唔……”
只觉得嘴里似乎是滑进了一个柔软的事物,纠缠住她的舌头,身上的重量竟然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用力推了推卫昭,却换来他更深入的吻。
卫昭只觉得这么多天的病痛好像这一刻得到了舒放,因着夏至将至,两人都换上了薄薄的轻衫,刚才的挣扎,竟然将任白歌的衣领微微松开。
入眼的是若白玉凝脂的肌肤,耳根微微染红,卫昭眸色一深,伸手便挑开那衣领,只觉得入手竟然是不可思议的丝滑。
任白歌眉头微蹙,只听得见卫昭大口大口的呼吸,仰着头看见他眼底似乎燃起了火苗,感觉到胸前一凉,才发现衣衫不知何时已经露出了大半,雪白的布巾缠绕在胸前。
卫昭低身细细碎碎的吻上那脖颈,口里低喃道:“我爱你……白歌,我真的……好爱你。”
爱?猛地一震!心口间一阵剧痛传来,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两道修眉紧皱在一起,脸色煞白,额头上滴滴汗水。
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任白歌一把推开了卫昭,猛地起身,合拢住衣服。
卫昭诧异的望着任白歌的动作,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任白歌垂着头,不敢直视卫昭的眼睛。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吓到你了吧。”卫昭暗哑的声音传来,他紧了紧拳头,有些暗恨自己怎么如此心急,明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敏感,却还是在这样情况下差点伤了她。
任白歌暗自掐了下自己,她这样会不会伤了卫昭自尊心?她抬起脸,微微一笑道:“没事,你……你忍得很辛苦吧。”说着眼神微瞟某处。
卫昭低了低头很有一股想把她拎起来的冲动,脸色竟然也是泛起了红,在花丛里打滚多年,风流成性的楚郡王有一天竟然也会尴尬。
“扣扣!扣扣!王爷,属下有事禀报。”门外传来齐盛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两人对望一眼,迅速起身收拾自己,然后普整齐床铺,任白歌一脚跳了下去。
她走至门口,摸了摸心脏,刚才那一阵剧痛……她要不要告诉卫昭?
“扣扣……”
齐盛敲门的手微微一停,看清眼前的任白歌,慢慢垂下了手,依旧面无表情道:“云大人。”
卫昭静静地躺在床上,一手持着一本书正悠闲的翻看,案头上放着一只空药碗,本该平静悠闲的情绪里,齐盛却察觉出任白歌的不自在。
他眼神轻扫了一眼任白歌,目光不经意间扫见那雪白的脖颈上有一道淡淡的红痕,以及任白歌微微红肿的嘴唇,他眼神一黯。
“咳咳!咳咳。”任白歌尴尬一咳嗽,引得卫昭挑眉来看,任白歌很是无奈的指了指卫昭手里的书。
卫昭倒是平静多了,慢条斯理的把书合上,轻笑道:“本王听说倒着看书,能够练习眼力,还不错。”任白歌摸了摸鼻子,自认没有卫昭强大的心。
“你这般匆匆前来发生了什么事?”卫昭将书放到一旁道。
齐盛望了一眼任白歌,语气变得微微严肃道:“今日有难民营的百姓们作乱,谣传云大人和西域通敌,得到了救治鼠疫的良药,救好了王爷,却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于是一些得了鼠疫的百姓以及因为鼠疫而死了亲人的家属在难民营里闹腾了起来。”
“可有伤亡?”卫昭收起那漫不经心的笑,一整面色道。
“林鲭赶去的及时,倒是没有伤亡,只不过……”齐盛面色有些不善道:“得鼠疫的不仅是百姓军中也有不少人,如今没有良药可医,死了不少了已经,他们听说云大人治好了王爷,却不肯讲方子下传,军心十分散乱,百姓那边也是……”
任白歌面色微寒,她自然知道此事意味着什么,想到这一点,不由得恍然大悟,好个那澜羽!竟然在这里等着她!妄她还白给了那么多钱,对他感恩戴德,买回来的竟是个祸患!
“谁曾经知晓紫蓓天葵可以治疗鼠疫的?”卫昭一针见血的指出道。能够挑起百姓和军心不稳的必定是内部之人。
看来内部出现了奸细,他们只知晓他是被云非白从西域讨来的紫蓓天葵所医好,却并不知晓是王允熙的血,这紫蓓天葵如今还好好的种植在那里。
齐盛一想自然也领悟了卫昭的意思,点点头道:“我马上去查,此人是祸端,只有抓住他,才能顺藤摸瓜。”
任白歌望向卫昭早已没有刚刚的尴尬了,她眼神复杂的望着那桌上盛开的紫蓓天葵沉声道:“紫蓓天葵的确有治疗鼠疫的功效,这两天我只是取了几片花瓣入药,便将你的鼠疫的余毒清了,可是要医治那么多人,这株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我立刻命人去找。”卫昭起身望着那紫蓓天葵道。
“全天下只有大宛皇城才有那么几株。”任白歌迎上卫昭的眼定定道:“我总觉得,这一次的鼠疫有蹊跷。”
卫昭眼睛一凝,任白歌继续道:“治疗鼠疫的方子是前辈们实践多年得来的,可是现在却一点用处都没有,除非他们得的根本不是鼠疫,而是和鼠疫表面症状差不多。”
“你是说……中毒?这么多人死去……是中毒!”卫昭一怔,有些不可置信道:“可是你不是说紫蓓天葵可以治疗鼠疫吗?又是什么毒药厉害到可以传染?”
任白歌摇摇头,静静分析道:“紫蓓天葵的确是治疗鼠疫的一种药材但因为太过稀少,除了一些古方偶有记载根本没有流传,我也不过是推断,这几日没有接触过患者没办法得出准确结论,我想……”
“想也别想!若是你也传染了你想过我吗?”卫昭冷声拒绝道,眼底里十分坚持。
“我正因为想到你所以才如此,我们跟西域还没有正式开战你便已经损失了这么多兵力,若是连战也没打便丢掉了玉门关,朝堂之上敌党又怎么会放弃这么个大好机会,你别忘了,蜀王爷还在易京!”任白歌叹了口气沉声道。
卫昭慢慢垂下眼帘,他自然知晓任白歌所言非虚,此时怕是奏章像纸片一样满天飞的弹劾他了吧。
“你知道的,我不怕这些,父王也不是纸糊的,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卫昭静静地望着任白歌,眼底里淡淡的忧伤萦绕,清澈的双眸直袭心间。
“我昏迷那段日子,我每天都拼命想要自己醒来,我想见到你,所以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就在等着,等到你来,等到你对我说你的心开始为我痛了。我真的很开心,我很庆幸我能够大病一场,这样也让我们看透了彼此的心。”卫昭轻轻别开任白歌额角的散发,慢慢拥住她。
“白歌,若我真的死了,你可会后悔?”卫昭淡淡的话如同千斤一般劈开了任白歌混沌的脑袋。
她仰着头望向卫昭光洁的下巴,薄薄的嘴唇,邪魅的丹凤眼,最后将头埋在他的怀抱里,一双手慢慢的环住他闷声道:“不许说死!有我在你怎么会死。”
“死丫头你还敢提这事!”卫昭难得的黑了脸,他用力的搂住任白歌咬牙道:“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为我换血!齐盛他们竟然还敢帮你!”
“好了!难得你正经一会,竟变成了包公脸我可不喜欢。”任白歌笑声道:“以后不会这样了,以后我要是救不了你,我就一刀下去给你个痛快,然后我就服下遗神丹,将你忘个彻底!”
“那我也不去投胎了,就默默守着你,等着你一起离开。”
“咦……怪渗人的。”
夏日在一场大雨过后悄然来到,隔着层层的绿荫,两个身影渐渐融为一体,淡雅的熏香冉冉升起,此刻,时光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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