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允淡定看书:“随行中太医国手就有二十人,军医也有三十人。”
“我还会端茶倒水逗乐子,必要时红袖添香也是好的呀。”
“红袖——添香?”君允斜斜瞟她一眼,又着重瞟了瞟她发育不甚良好的身材,随手翻开一卷画轴,画上是江南才子孟鹏举画的水畔美人图,美人风情万种水畔葬花,最主要的是美人曲线玲珑,诱人犯罪。
风卿悲愤:“君小白你要是把我送回去,路上我总有办法药倒你的侍卫,我自己一个人去疫区,出了事看你怎么给我老爹交代!”
这事要发生的概率八九不离十,君允还真不敢赌。他默了默,要让这祸害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真不如留在眼皮子底下,当下凉凉道:“真想跟我去?”正悲壮状的风卿愣了十秒钟立马点头如捣蒜。
“要跟我去就得听话,不然我给你下了软筋散把你绑回去。”
风卿咬牙切齿,真他皇奶奶的黑。
“过来,从今天开始,给你端茶倒水红袖添香的机会,每天不得离开我五十步距离。”
所以说,风水轮流转,曾经欺负君小白年幼柔弱,压榨软萌正太劳动力的风卿,终于在这一天沦为君允的风丫鬟,还是喜滋滋的应下的。
这一路走的异乎寻常的平静,让日日盼着能路遇一队“此山为我开,此树为我栽”的绿林好汉的风卿甚觉无聊,她尚盼着踏入风波平地起的江湖一展侠女风姿,可是大乾王朝的江湖忒太平,太平的像一个正打瞌睡的老太太,让风侠女平生英雄无勇武之地的嗟叹。
君允看长吁短叹遗憾没人来截胡的风卿像看个白痴儿。
近两天他们已经进入了水路,没坐惯船的风卿很没出息的蔫了,她晕船。
这日她正抱着个大瓮吐的神魂颠倒,却听前方传来一阵奇异的歌声,歌声并无歌词,却一叹三扬,低沉时如泣如诉仿似天女吹响陶埙,高亢时直入云端将人心都狠狠揪着,整个江面仿若忽然进入无声世界,不,是一个唯有歌声存在的世界,突然歌声之外又有啪嗒啪嗒跃出水面的声音,似乎有无数的死士跳出水面。
风卿的额头有汗渗出,胸腔嘭嘭嘭跳的如擂鼓。她听老头子说过江湖中有一种武功叫音杀,以音杀人于无形,也能控制禽兽为己所用。
“咣当!”她忽然将手中的陶瓮扔了出去,接着便破口大骂:“哪个短命鬼半夜不睡觉扰人安眠啊!唱这么难听还有脸哼哼唧唧,你妈没教你说话是怎的?”
“听老娘给你来一段啊,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江面的呜咽之声一顿,似再也找不回之前的调子。风卿心中暗笑,管你是神是鬼,什么音杀声杀在洗脑神曲面前都不够看的。
她胸中的窒闷之感顿消,许多滚倒在甲板上的水手侍卫们也满脸骇然的爬了起来。
君允手持长笛走了过来,看来他也发现了歌声的不对劲,只是脸上还余几分被雷劈了的表情,似是对风卿的应对之法颇为无语。
两人走到船首护栏边,就见不远处一个人影斜躺在一块黑乎乎的大石上,在与水天一色的苍穹下那轮圆月辉映中,人影缓缓坐起,用手捞起一头长长的湿发,“唿喱喱喱——”一声响,水中齐齐跃出十来尾巨鱼,人影长身而起,单脚一点,脚下的“大石”已如破弦之箭向君允的大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