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微弱但却令人不能忽视的声音响起,原本正闭目养神的仇宁国缓缓地睁开双眼,疑惑地转头四望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的存在,遂摇了摇头准备再次闭目。
“咕噜…咕噜噜…”声音比之刚才大了许多。
仇宁国皱眉再次打量起马车内的各个角落,当目光落到那个酒红色的襁褓上时,心中泛起嘀咕。须臾,俯身将沐凌汐抱起晃悠两下,面带凶色地哼道:“真是没用,这才多久就饿了?”
“……”
被束缚在襁褓中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握起拳头,幽黑的杏眸瞪得老大。沐凌汐深吸一口气,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怎知…
仇宁国嫌弃地用手指在她的脸蛋上戳了几下,见她并未如其他婴孩儿一般哭闹,心中那久违的童心竟然开始泛滥,遂开始掐掐她肉乎乎的手臂,摸摸她并不茂密的胎发。
“哇哇…哇哇哇…”你够了!
沐凌汐怒了。
就这样“斗”了一路,沐凌汐也没有讨到一滴水,待挨到宫门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气力了,这种状态下,无论仇宁国如何挑衅,得到的都是一对斜斜的大白眼。
宣齐国凤灵宫
秋润芸小心翼翼地为齐云恭夹菜,眼中满是疑惑和探究,她总是觉得,自家儿子溺水醒来之后,哪里变得不同了,但是她却说不出是哪里。
“母后,儿臣自己会夹菜,你吃自己的就成。”齐云恭绷着小脸淡淡地说道。
“……”秋润芸夹菜的素手僵住,心中很是受伤,那个乖巧可人的儿子去哪里了,这哪里还是她的小暖炉,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简直就是散着冷气的小冰块儿。
膳后
齐云恭拒绝了婢女的陪伴,独自一人在凤灵宫后花园散步,走到一荷花池边,停下脚步,缓缓地蹲下,许久都没有其他动作。
这可是急坏了跟在不远处的秋润芸,生怕这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儿子再有什么不测。思虑再三后,秋润芸悄悄地向池边那个小身影走去。
眼见着还差几步便要走到他的身旁,却突然听他问道:“母后,你说儿臣的脸还能治好吗?”
“怎么知道是母后来了?”秋润芸淡笑着问道。
“母后,你说女子挑选夫婿是不是要看脸的?如果父皇脸上也有一道疤,你还会嫁给他吗?”无视秋润芸的话,齐云恭又道出连珠炮似的问题。
“……”秋润芸哭笑不得地走到他身边,缓缓地蹲下,轻抚着他的发顶,心中不断地思量着他刚刚问的问题。莫说是一条疤,就算是十条百条,她也会嫁的吧,爱到无可救药,她没得选择的。
“啪!”的一声,秋润芸的手再次被扇开。
“恭儿…”不悦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受伤。
“母后,没人告诉过你,男人的头发不能随便乱摸了吗?要摸的话,你去摸父皇的。”话落,不再看秋润芸的表情,齐云恭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转身离去。
徒留满面莫名的秋润芸在风中凌乱着、震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