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到了尽头拐弯处,阴天却停了下来。
掂起了脚尖,推开了纱窗,看着一排排梅树之后的远山。
“音尘殇,那边的山脚下面,应该不是空置的吧?或者说,天下第一庄的机关暗道,地下暗牢是不是就在那座山下面?”
阴天好奇的看着那边,说起来,与她的地盘想必,这里的一些装置,倒是有些落后了。
音尘殇才要开口,阴天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其实,如果这里是完全隔绝于四周的山……倒也罢了,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如果想要完全防御外敌,重点还是要放在四面的山上。只不过,机关术若是可以跟得上……”
说着说着,阴天又开始摇头了。
天下第一庄虽然神秘,还有很多奇妙的地方她没有发觉,但这里的一切,毕竟不是她的。
她没有必要费尽心思考虑怎么替天下第一庄防御外敌。
“阴天,你怎么不说话了?”音尘殇一直都在认真考虑阴天所说的话,正如阴天所言,这么多年,每一代的继承人都会考虑到这些问题。
主人不在,天下第一庄的安危,便是他们的责任。
阴天所说,便是他们一直都想要做的。
阴天“哼”了一声,转头瞪了一眼音尘殇,颇为傲娇的在前面走了。
想要她说出其他的东西,还不得拿等价的东西来换。
音尘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让他吃瘪。
可是,偏偏眼前的人,即是客人,又是摄政王的心上人,还有可能和他们一直寻找的人有关……除了忍受,他别无选择。
溪霏和紫庭两人倒是毫不留情的笑出了声,这里的一切比起外界虽然很高端,但和她们在西洲的家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阴天,这一间,就是你的房子……”音尘殇停顿了一下,又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这个,你应该也能够猜到,这里的主人,是摄政王!”
阴御天提前来了,就不会白白来,阴天的房间,也是阴御天定下来的。
“你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音尘殇看着屋内,庄内的人把房子打扫的很干净,里面的装饰也没有太差,虽然比不上主人房间的奢华,但这里的客房,绝对不会比王室的差。
阴天很满意的点点头,溪霏和羽陌两人已经拿着包裹走了进去,开始整理床铺。
阴天则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斜倚在上面,笑着道:“音尘殇,房间我很满意,采光要是再好点,就更加满意了!”
外围的客房,是给不太重要的客人的,而这里面的防卫系数都比较高,不好的一点便是这里是在一楼,采光不太好。
“采光啊……这个真是对不住了,原本这里的光线也很好的。可是前几年我吩咐人在旁边建了一座阁楼,才会挡住了这里的光线!”音尘殇虽然在说着抱歉,但他却没有多愧疚的眼神。
这里的一切都是摄政王选择的,就算是采光不好,那也该由摄政王来解决,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
“算了,寄人篱下而已,我还能有什么要求!哎,这个世道啊!”阴天故意感叹了两声,溪霏又一次笑了出来。
若不是因为音尘殇在这里,羽陌和溪霏几人恐怕都要开始取笑一番他们家小姐了。
音尘殇红着一张脸,不由得有些无奈。
阴天这个样子,可是没有丝毫寄人篱下的样子,倒是他这个主人,才像是低人一等似的。
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埋汰,音尘殇自觉脸上没光,跟阴天聊了几句,交代了一下日常之后便离开了。
等几个小丫头收拾好了房间,奔波累了的阴天直接躺了下来。
原本的晚膳,是要将云苍,西洲,风镜,隐世家族的人都聚到一起的,但阴天懒得应付,身子也乏困无力,便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吃了。
一到亥时,睡在床上假寐的阴天猛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穿着一身墨色华丽锦袍,带着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眨眼间的功夫,他的身影已经移动在了阴天的床前。
“阴御天,你到底想干嘛?都把老子安排在了这么一个阴暗的房间里面,你还有什么损事做不出来?”虽说光鲜暗了点可以忍受,但总觉得有些阴沉,盖着厚厚的被子,阴天还是感觉有些冷。
阴御天没有忽视掉阴天那略显幽怨的眼神,伸手摸上了阴天的额头,又抓住了阴天的手指,怎么这么冷?
“你冷?”阴御天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握着的手指却没有松开。
见阴天不回答,他又加了一句:“不许说脏话!”
阴天看着眼前的人,脑海里闪过黑衣人的影子,心里顿时有了比较,这双握着她的手……虽然大小不同,但触感却……
不许说脏话?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是什么鬼道理!
他阴御天可以把她安排在这么一个黑漆漆的鬼地方,还不让她爆粗口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能装到什么地步。
“废话,这么阴冷的房间,老子不冷才怪!从小到大,我就没有住过这么暗的房间!”
这话说的不假,即便是在训练的时候,她的生活待遇,也是按照皇室的规格来的,哪里能这么冷着她。
说到底,还是怪阴御天这个混蛋,好好的安排这么一个房间给她,真是毙了狗了!
阴天内心的咆哮未曾停止,阴御天已经从一旁柜子里面取了毯子出来,裹在了阴天的身上。
“乖一点,起来,给我看看你的伤势!”阴御天拉着阴天坐起来,便直接在他白天抓过的那个胳膊上面看了起来。
阴天挣了一下,没有挣开。
只好冷着脸,怒声道:“不用你假好心!”
阴御天,眸色微沉,却没有放开阴天,而是伸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几下。
“听话,不要乱动,我不能伤到你!”阴御天温柔的揭起了阴天的衣袖,上面的纱布还没有拆下来,裹着白白的纱布,看上去真的很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