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邪的眼神,从来都是直白大方的。
今天一开始在窗户边看见街上抱着一团白色的东西走的悠闲墨衣少年,他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阴天,以前在他的面前,阴天也曾穿过男装的。
只是,他也知道,阴天从来不屑于被人知道她的性别什么。
她的身手和身份的神秘,别人对她做不了什么事情。
可今日,她却穿着男装,眉宇间也多了一分戾气,他便知道,有人惹她生气了。
否则,她不会随意在外面表露出自己的情绪的。
但阴天的事情,阴天正在做的事情,他不知道,也不会问。
只要阴天需要的时候对他提点什么要求,他只要全心全意将事情办好,就好了。
别的事情,阴天有她的自由。
两人吃完了饭,风情和风趣立马走了进来收拾桌子。
阴天看了看熟睡的精灵,顿时有些心疼,虽说精灵现在体质还不错,但是她中途弃了马车换成骑马,一路上的颠簸,连她自己都有些难受,更不要说是小小的精灵了。
“天儿,精灵都睡着了你也别担心,等它醒了让风情给它准备些吃的就行了。今晚月色不错,不如我们出去街上走走。”
风镜邪的提议,阴天也觉得不错。
她提前离开姑苏城,也不全是因为那几个讨厌的人,或许,更多的是想要亲近九陵。
这个,离西洲最近的地方。
两人出门的时候,风情和风趣,紫庭和云华,无一例外地跟在了他们两人的身后。
阴天看了眼精灵,风镜邪就笑了起来:“天儿放心吧,这里还有我的人,精灵不会有事的。”
阴天这才放下心来,风镜邪的身边人,应该不会比她少的。
毕竟,想要刺杀他的人,可比想要她死的人多多了。
来到了街上,华灯初上,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街上叫卖的小贩,从未有片刻的停止,反而更加的卖力了。
阴天走在前面,似是已经习惯了一般,拉着风镜邪的衣袖往前面走去。
风镜邪在后面看着,虽然两个男子这样拉拉扯扯不太雅观,但在他看来,却觉得很是美好,
前面的女子,背影纤细苗条,却不减那种活泼和英气。
在这种灯火昏黄的暗夜里面,她的衣服,就那样融在了里面,只有回眸时那一张绝美的容颜,轻轻的勾唇一笑,像是一池子的金莲,瞬间绽放。
饶是他看了多年,也无法拒绝,那一笑的魅惑带来的心灵震撼。
阴天突然停了下来,跑到风镜邪的眼前,伸出手晃了晃,大声道:“阿邪,你魔怔了吗?”
风镜邪没有意识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啊,天儿太美好了!”情不自禁的,他就变成了那样。
“哼,又取笑我,我自己先走了!”阴天松开他的衣袖,自己向前面走了几步,可风镜邪却惊慌起来。
胳膊上原本的承重不见了,那个女子,也渐渐消失在了人海里面。
只有那一抹笑容,还留在他的心里。
衣袖上的温度,春水梨花的笑容,都像是一种印记,证明着她的存在,也预示了他的惶恐。
“天儿,你等等我!”
风镜邪突然飞了起来,引得周围的人都驻足观望,他却毫不在意。
视线扫过四处,看到了前面站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的那个墨衣少年,心里顿时变得很柔软。
她出门从来不带银两,因为一直都有人跟在她的身边,所以,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想吃东西却没钱的时候,就会跟暗处的人求救,或者身上最不值钱的东西留下来抵债。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又会派人出去将自己的东西赎回来。
风镜邪的举动,风情和风趣两个人已经看了太过,见怪不怪了。
“云华,不要一直冷着脸啊,我们家太子爷那么喜欢阴天小姐,若是咱们能够成为一家人就好了!”
风情看着眼前追逐着阴天身影的风镜邪,连自己的优雅沉静的形象都不要了,就轻轻叹息起来。
他们家太子爷多么优秀的人,美貌才华自是天下数一数二,性格脾气更是好的没话说。
如果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天师的一句断言,风镜的女子,挤破了头恐怕都是想要入住太子府了。
只是可惜,他们家太子爷,从来都只是相思这一人,数十年如一日,没有动摇。
云华眉头皱了皱,没有打理风情。
毕竟,她们家小姐的私事,她们没有权利插手。
但要说好男人的话,风镜国的太子爷,绝对算的上,至少,在对待她们家小姐的时候那种体贴温柔和宠溺,无人能及。
风情摸摸鼻子,想要继续说,前面就传来一阵打闹的声音,街上的百姓都四处逃窜,慌乱逃生时更有人被踩到了地上。
云华和紫庭两人脸色一变,瞬间飞了过去,风趣瞪了风情一眼,赶紧追了上去。
风情一个人风中凌乱了数秒,又觉得不太对,难道他们家太子爷遇刺了?
心里还在害怕,脚下已经不听使唤,看着朝他跑过来的人,直接飞起,越过熟人朝着黑衣刺客杀去。
阴天被风镜邪护在了身后,刺客不过几十人,对他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可风镜邪心思都放在阴天身上,也就忽视了四周的环境。
在几个黑衣人刺向他的时候,阴天突然转身护住了她,结果胳膊被人砍伤了一道口子,天色虽然暗了下来,可阴天胳膊上留下来的温热的液体,还是将风镜邪的心灼烧成了一个又一个窟窿,疼的不能自已。
“天儿,你不要再动了!”风镜邪抽出腰间的软剑,丝毫没有留情的,朝着周围的黑衣人打去。
淡蓝色的光波,像是围成了一个圈一样,将两人圈在里面,而蓝色的光却随着半径的增值逐渐扩散,颜色都淡了下去。
等到了尽头,那些蓝色的气流,又一次聚集起来,尽数打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强大的撞击打在胸口,黑衣人无法站立,纷纷后退数步,跪地吐血。